新世紀的德魯伊 224.做人要沉得住氣啊 全本 吧
224.做人要沉得住氣啊
程宜冰說請客就請客,一聲令下,體操男隊七八個人團團圍住白晃,架起來就往外面走。
對於一個28歲的老將來說,參加完人生中的最後一次奧運會,從此就要和賽場告別。也許他還能在體育館內,指導一撥又一撥新長出來的苗子,或者“賽”而優則仕,從此進入人人羨慕的體制之中,但要深究其內心,這個老將就真的能割捨下付出十幾年青春的地方?
但告別總是會來到的,上帝不會因爲你是王子,就對你網開一面。
帶着此生最大的遺憾離開……
又或在告別之時,笑着說一聲畢生無憾,這其中的人生落差,那就是皇帝和乞丐的差別。
程宜冰的命運軌跡,本已經滑向了第一種,然而是白晃,是這個神秘又神奇的傢伙,讓他得到了第二種人生。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拿回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有任何人能說一句不是,沒有哪個小人能心懷妒恨地置喙。
這種天大的人情,大到程宜冰都有些承受不起,說是再造之恩可能略顯誇張,但也絕不是幾個謝字所能回報的。
作爲一個常年集訓比賽的運動員,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表達自己此刻的感激。心情激盪之下,也只好祭出地球人都知道的殺手鐗——請客吃飯。
很明顯,一個人請客吃飯的地點,很能表達出主人的誠懇度。程宜冰選擇的地方,可不是隨便哪個街頭館子,而是直接叫上四五輛出租,來到了倫敦郊外的一個小村莊裡。
肥鴨餐廳,米其林三星中,全世界排名第十一位的餐飲驕子。
而在整個不列顛羣島上面,它就是英國美食的代表和象徵,英國飲食界的王室。
夕陽下的小村莊很寧靜,但到了白牆紅瓦的肥鴨餐廳門口,卻出人意料的人頭攢動。白晃隨便掃了一眼,大約能容納40人進餐的大廳中,已經坐滿了位置,唯獨窗邊還剩下十幾個座位。
“今天中午奧組委和裁判委員會的宣佈剛出來,程哥就立馬訂了位置,我們能跟着討好佔便宜,都是沾了晃哥你的光啊!”看着門口一大票人,都是明知道排隊要三四個小時,卻依然甘之如飴的瘋狂食客,隊裡一個小年輕就忍不住討好賣乖起來。
見到這種架勢,就連吃慣了自家山珍的德魯伊,也忍不住滿懷期待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米其林三星,儘管受盡了追捧,但服務質量一點兒也沒落下去。一羣人進來沒多久,各種精美的餐點就魚貫端了上來,引得白日光這種野外燒烤黨,直接就一愣一愣傻眼了。
西餐最先上來的總是酒水單。
好,這尼瑪也是酒水單麼?都快趕得上苦逼高中生的複習資料了,白晃從來沒見過這麼厚的單子。
再看看價錢,體操隊扛把子確實下了血本啊,最低都是30鎊的玩意兒!至於貴的……白晃立馬就覺得,自己收王伯川那老頭兒2000英鎊,實在太年輕太羞澀了,完全說不出口。
5000英鎊的威士忌,不知道什麼人會點了喝。
大概是看出了白晃的感慨,坐在他對面的程宜冰呵呵一笑:“你可別這麼看着我,這地方我也是聽說,從沒有來過的。”
這尼瑪,哥哥我收回服務很好的評價,什麼玩意兒嘛,每個人吃的都是一樣,連點菜都不讓。
一共14道菜,180英鎊,還要附加12.5%的服務費用,在場9個人加起來,那就是小3000鎊啊。
不是都說英鎊很硬扎的麼?
可白晃怎麼看,都覺得英國的通貨膨脹也很厲害。
這一刻,白晃的怨念迅速攀升,然後決定加收王伯川的旅遊費用。
不過很快他就沒時間怨念了,因爲餐盤已經被端到了衆人面前。第一道特質氧化奶酪,第二道芥末冰淇淋,屬於西方人口味的玩意兒,勝在新奇有趣,倒也沒有撩起白晃的味蕾。但第三道那什麼林中仙境,就讓白日光這個土包子大呼牛逼了——品嚐完松露切片,小小的盆景盒子裡白霧氤氳,猶如安徒生童話再現,然後吃着入口即化的雞肝凍,確實有點兒小資的享受。
接下來的蝸牛粥也非常棒,唯一值得詬病的是。
這玩意兒實在太小了,要是放在國內,還不被人戳着脊樑骨罵奸商啊。
第五道是鵝肝,第六道開始是主菜,來自挪威海灣的頂級海鮮,以及全英國最好的小羊肉,一道接一道往上端,雖然看着分量不多,但漸漸肚子卻飽了起來。
大家都是年紀相近的小年輕,最大的陳一冰28歲,最小的才19歲不到,而且又是在這種氣氛中,絲毫沒有初次聚餐的拘謹。
只不過吃着吃着,白晃就不耐煩用叉子了,直接單手持刀穿起羊排就嚼。
“呃……”
周圍一羣小夥子全都看傻了眼,雖然白晃這種吃法,確實很引人胃口,看着很豪邁,但讓他們一把,那還是很有難度的。
很快正餐用完,輪到了肥鴨餐廳最出名的餐後甜點上面。
但肉食者白日光表示,自己對甜品着實無愛,可不可以推掉不要。
程宜冰頓時滿臉的黑線,連連訕笑了好幾聲後,乾脆招手叫來服務員,讓餐廳再上了一份套餐:“沒事兒,我挺喜歡甜食的,不騙你。以前因爲要控制熱量,也不太敢多吃,這次終於是爽夠了。”
然後又掉頭,衝自己的小老弟們吆喝:“還有誰沒吃飽的,趕緊說一聲,晚上我可不負責宵夜!”
果然,馬上就有四五個傢伙打蛇隨棍上,大家都知道老大哥心情極好,就算被宰的荷包癟下去,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你們這些混蛋!”沒好氣地笑罵一句後,程宜冰又對着白晃舉起了杯子:“來,小白,我敬你一杯!多餘的話也不說了,你對我的幫助,這輩子都記得。”
主動端起酒杯,跟白晃碰了碰之後,這位老將吱溜一聲吞了半杯葡萄酒。
“嗨,幹嘛這麼客氣啊,再說了,只要是有能力幫你的人,絕不會坐視不管!誰讓那些裁判腦殘還出來丟人現眼。”白晃呵呵一笑,端起杯子表示了一下,也抿了小口。
有了他帶頭,本來被用餐環境束縛,還有點放不開手腳的隊員們也湊過來,小聲嚷嚷着要敬酒。
“你們起個什麼哄!”見一羣人不懷好意地圍住了自己,白晃立馬橫眼瞪回去:“再這樣我不玩了啊,這是請客還是坑人啊。”
“晃哥你這話說得,太傷我們心了,大家因爲程哥的事情感謝你也不行?”扭着脖子端起酒杯的傢伙馬上反駁:“我們也不講什麼爲了國家過了集體,就爲了程哥沒有落下遺憾,敬你一杯酒沒有問題?”
嚓。
白晃頓時無語,這種大道理都擡了出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現在還好不是國內,就算是酒水,也一人一杯而已,沒有成瓶成箱往桌子上送的習慣。
可還沒等白晃開始慶幸,旁邊就有人擅自做主了:“這一輩不夠喝,再幫晃哥點兩杯一樣的。”
……
晚上7點多的時候,一羣人嘻嘻哈哈互相攙扶着,重新出現在了奧運村門口。就連一向穩重的程宜冰,腳步都有些發飄。
因爲吃到後來,人人都加了酒水,而且還是清一色的威士忌。
“嗨,要我說啊,這裡好吃倒也算得上,就是不能放開來整,有點兒不過癮!要不這樣,反正也沒有比賽任務了,明天中午,我們再去唐人街喝一頓。由我們大家請程哥和老白,你們說好不好!”一個紅臉的寸頭小夥嘿嘿笑着,已經開始了明天的活動安排。
“好!”
“這個可以有,我雙手雙腳支持!”
提議剛一出口,其他人就高聲附和起來。
到了分手的地方,白晃本來打算直接回房間了,卻不料又被程宜冰拉住:“走,小白去我們那裡坐坐,吃飽了還沒消化呢,回去幹嗎。”
事實上,和隊伍裡的小老弟一樣,程宜冰對於整個“平反事件”,也充滿了好奇。
白晃怎麼知道,那個裁判會登報發表聲明的?這件事裡面,到底有沒有他在背後推動?如果參與,他又是怎麼參與其中的?
聽隊裡大哥這麼說,其他人立馬一起鬧講起來,不由分說,就拉着白晃往體操隊駐地拖。
而被一羣人前呼後擁地圍在中間,白晃就算拼死抵抗,也只能像螞蟻頭頂上的青蟲一樣,百般無奈地去了體操隊的公寓。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小年輕,手腳麻利開門開燈,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像是中了石化魔法一樣,呆呆地僵硬在了原地。
“葉領隊……”
“嚯,小日子不錯嘛。”正大喇喇坐在屋子裡的中分頭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門口一羣人,鼻子嗅了嗅眉毛一挑:“還喝了酒啊,聞上去像是洋酒?真是瀟灑啊。”
被領隊這麼擠兌,其他人都不好說話,唯有程宜冰站了出來:“葉領隊這事不能怪別人,是我高興過頭忘了紀律,主動要請他們出去喝酒的。隊裡要處罰,就處罰我一個人好了,他們都是被我硬拉着去的。”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大分頭男人好笑地瞥了一眼程宜冰,然後視線鎖定在白晃身上:“要罰,確實要罰!這麼大的大喜事,你就一夥人躲起來自己偷偷慶祝?小山頭主義要不得,罰你明天請我們整個體操隊。”
然後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站到白晃跟前:“有些事情,我就不掛在嘴上了,說出去對你也不好。就明天,我們體操隊集體請你吃個飯,千萬不要推辭,好不好。”
“啊?請我,請我幹嘛?這個是你們內部慶功宴?”白晃迷糊着臉,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如果說跟程宜冰這些運動員在一起,白晃倒不會覺得不自在,可再加上領導教練,那就又是一回事了。而且他也囑咐過程宜冰,讓對方不要暴露是自己透露的消息,就是擔心一些狗屁倒竈的事情。
“行了啊,你這小傢伙一點兒不耿直!昨天就有人看到過,你專門來找阿冰了,然後他晚上就提出要申訴,今天又特意請了你一個人,可比當別人都是傻子。”大分頭葉領隊擺擺手,然後給白晃吃了顆定心丸:“放心,這個事情,不會有人當衆提出來的。要是把你這個功臣也給暴露了,那我們還是人嗎?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
說完也不給白晃拒絕的機會,直接捶捶這個的胸口,拍拍那人的肩膀,然後嘿嘿壞笑着揚長而去。
“這……”一羣人滿頭霧水地對視着,終於有人艱難道:“這個,不是葉領隊?他被異形鑽進寄生了?”
……
第二天中午,又是一頓胡吃海喝,只不過這次是體操隊集體出動,只爲了感謝白晃一個人而已。
好不容易從酒桌上脫身,搖搖晃晃回了房間以後,白晃去公共浴室衝了個澡,開始考慮起提前回國的問題來。
來倫敦的目的已經達到,並且還意外收穫了兩顆種子碎片,繼續待下去實在是有夠無聊。
而自己老窩沒人看着,心裡總有些不踏實的感覺,也不知道阿昆那傢伙,還有風之古樹都怎麼樣了。研究所也亟待掛牌開張,可缺了大老闆,就只能一拖再拖了。
然而,作爲一個新出爐的神奇冠軍,白晃所受到的關注,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期。
就在他剛剛從浴室出來,頭髮都還沒擦乾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找了上來。
“嗨,我是艾伯爾曼,國際馬聯技術委員會主任,不知道我們的新科冠軍閣下,能不能抽出那麼一點點的時間?”大塊頭鬼佬笑容可掬,在嘰裡哇啦了一通後,旁邊那個助理模樣的人,馬上就翻譯成白晃聽得懂的語言。
國際馬聯?
這廝找我幹嘛,難道懷疑我給馬匹灌了興奮劑?
白晃看看屋子裡面,實在是沒有待客的地方,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攤攤手,然後疑惑道:“不好意思,地方實在太小了。那麼請講,到底有什麼事情?”
看得出來,那個自稱國際馬聯官員的大塊頭,對於這裡的環境毫不在意,只顧滿臉激情地手舞足蹈:“%¥#……¥“我的意思是,希望能邀請白晃先生,作爲明年的迪拜賽馬世界盃!只要你願意參賽,我那位朋友會支付遠超一般騎手的獎金份額給你。當然了,迪拜賽馬只是雙方合作的開始,如果你願意,大家可以建立長期合作關係,征戰所有的頂級賽事。”
這種好事,幹嘛找上自己?再說了,迪拜賽馬好像是速度賽來着,而自己又從來沒參加過速度賽。
怎麼這位國際馬聯的大佬,就這麼看好自己的模樣?
白晃把心中的疑惑一說,那邊立馬就笑了。
“這很簡單,年輕的先生,你的馬匹乾覆廉和阿房,是在國際馬聯登記註冊的馬匹。雖然在整個中國,它們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但拿到世界範圍來看,實在算不上頂級賽馬。而且在倫敦比賽的期間內,這兩匹馬也並沒有專門的馴馬師。可以說,能夠一舉包攬三塊金牌,全都是你個人實力的體現,和馬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艾伯爾曼好一頓奉承,就差沒把白晃說成是上帝的化身了。
“現在你明白了,你自己纔是創造奇蹟的人!因此我的朋友在欣賞了你的表演後,很樂意讓你來駕馭他的賽馬。頂級的,速度賽馬,難道你就不想試一試嗎?”
不得不說,這個鬼佬的話確實很有蠱惑力,要換成王伯川的鬼佬孫女,保管激動到尿崩。
但最關鍵的問題是,白晃一點兒都不想當騎手,他只相當馬主。
速度賽馬的獎金固然豐厚,可其中6、70%,全都要給馬主,然後騎手分到兩成左右,剩下還有一成是馴馬師的報酬。
做騎手與做馬主,兩者孰高孰低,簡直是高下立判。
稍微考慮了片刻後,白晃決定試探一下這傢伙。
“真是抱歉,主任先生,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賽馬運動員,這一點我想你多少應該知道一些?”白晃擺出一副誠懇的表情,但事實上,只要熟悉這廝的人,絕對會下意識捂緊錢包,而不會像艾伯爾曼,依舊笑呵呵跟個傻逼似的。
“嗯哼,然而這不重要,你必須清楚一個事實!”大塊頭的表情和動作都很誇張:“那就是,你已經是這個星球上最好的騎手之一,而且你才22歲!天吶,那些賽道上的中年人,如果意識到這一點,我猜他們會感到絕望。”
“……”看着艾伯爾曼手舞足蹈,旁邊的助理已經來不及同聲傳譯了,白晃不得不打斷對方:“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個馬場主,培育頂級賽馬的人,而不是騎手。這次我只是客串而已,以後不會再參加比賽了。”
“什麼?馬……馬……馬場主?”
對於這個答案,艾伯爾曼毫無心理準備,一張嘴活像是上了岸的大黑魚,咧開後就合不攏了。
狠狠揉了揉耳朵,這廝才用見鬼般的表情愕然道:“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如果你是馬場主,爲什麼騎着別人的馬來參賽?”
對,這小子一定是在敷衍自己。
“因爲我的馬場剛剛起步,第一批賽級賽馬,要等到後年才能問世。”白晃估摸了一下,覺得這個時間沒有問題。
最開始也不需要自己去培育繁殖,直接從外面買小馬,然後加以訓練就行了。等第一批馬的速度賽生涯結束,就正好用來配種繁殖。
聽白晃這麼說,艾伯爾曼的臉都綠了,覺得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戲耍自己。
但長期以來和上流人士打交道,讓他練就了無以倫比的耐性:“作爲一個馬術界的前輩,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想要在短短十幾年就培育出冠軍級賽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的國家還不是歐盟認可的動物無疫區,就算培育出來也不方便出口到國外的。”
“呃,主任先生,其實,我還有一點沒來得及說明,我祖上是給皇帝養馬的,就比如像英國王室的皇家馴馬師。”白晃胡吹大氣,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皇家馴馬師?”艾伯爾曼愣了愣神,一半是將信將疑,一半是肅然起敬。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我以後再也不賣關子了,真的。以前白日光坑死洪胖子的時候,就被友指出來不能讓憋屈過夜,結果第二次犯這個錯誤……%_%……那個簽約的情節,我應該在那一章結尾處,加上【合約?白晃在心裡冷笑,誰他嗎知道合約是什麼玩意兒?能吃麼?嘎嘣脆?你自己保管不妥當可不能怪哥哥我。】唉,以後在電腦前貼個小紙條——憋屈不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