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在希望國種田的日子
白晃說出口的指示，那些腦子一根筋的印第安人，當然不可能有膽子反對，事實上，就算是幾個頭人、氏族大佬，也都是德魯伊說啥他們就做啥，別管內心怎麼想的，但實實在在把德魯伊當成了神祗供奉。
在見識過了白日光頂着瀑布水流的激烈沖刷，從水下如同天神般升起以後，就算之前有人在心裡還打着小九九，現在也全部都煙消雲散了，基本上算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如果非要用什麼情況類比，差不多就更國內那些遊戲廠商，對小學生的態度一樣，比如說那個疼訊，現在就完全把“我要給小朋友舔屁◎股”這幾個字寫在臉上。看過了白日光“神蹟”的印第安頭人們，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心情。
因爲敬畏之心的存在，所以白晃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就連沒有問到的情況，也都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樣主動交代出來。
比如說帕盧斯氏族裡面，那顆老祖父的奧秘。
千年紅杉上面有德魯伊種子碎片，前帕盧斯氏族的頭人——也就是包括但不僅限於族長大祭司大巫醫的一羣人，基本上也都清楚。不過他們只知道那些種子碎片，在氏族形成之前，就已經出現在了紅杉上面，然後一直都是被當作始祖聖物對待。至於這些種子碎片，到底有什麼作用，沒人弄得清楚。
反正一代代人流傳下來，尊敬供奉老祖父和上面六顆種子。就成了帕盧斯人的傳統，神聖不可動搖。但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了以後有啥了不得的重大意義，就全都說不上來了。
讓白晃在意的，不是種子碎片的來歷，而是其中一個同樣有着巫醫身份的老人，無意間說出來的一個細節——是六顆種子碎片，而不是他找到的五顆。
在兩邊一番對證之後，那些頭人們得知種子碎片少了一顆，然後察言觀色。發現這位“神祗大人”的目標。就是這些種子碎片，立馬就再度撲通撲通跪倒了一片，哭天喊地的發誓這些聖物一共有六顆，很平衡……呃不對。是很確定。而且就算是氏族裡三個地位最高的人。也沒膽子偷偷摸摸去弄走一顆。至於神祗大人爲什麼只找到了五顆，和他們無關。
“再問他們一遍，真的能夠確認。這個聖物之前是六顆，一夜之間才少了一顆的嘛？”無意中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白日光本來還想着順其自然的心情，瞬間也變得火急火燎了。
因爲眼下的情況很明顯，種子碎片應該是有人趁着氏族大亂，渾水摸魚弄走了那顆海洋種子碎片。
要不然就印第安人這種，質樸到沒邊兒的種族，想讓他們集體扯蛋說謊，而且還是在一個陸地神靈面前撒謊，其難度之大，簡直就不下於讓死宅們戒擼。基本上一個詞就可以概括——不可能。
而正是考慮到這些印第安人，扯淡哄騙自己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白晃雖然很着急，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冷靜——東西剛剛不見，這些全部交通手段，就是依靠自己兩條腿的傢伙，哪怕想要把種子碎片轉移都來不及。
但他不自覺沉下臉的模樣，還是把一羣前帕盧斯氏族的“遺老遺少”，給嚇得不輕。被他叫過來問話的幾個傢伙，話還沒說上兩句，看到“神祗大人”的不快神色後，馬上一陣頭昏目眩，馬上又跪伏下去。
最前面一個鬍子頭髮都白了的老頭兒，心驚膽顫之中，又忍不住在心裡咬牙切齒，只要神祗大人不降罪於自己，那麼回頭立馬就發動全族的人，進行徹底的搜查！在一位陸地神祗到來之前，偷盜了族中的聖物，說不定就是神祗的寶物，簡直狗膽包天。
可他馬上就從這種憤怒裡面清醒過來，自己都要看人臉色吃飯了，還發動個屁的族人？
“算了，讓他們起來吧，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乾的了。”
白晃揮揮手，他雖然不是刑警，也不是什麼福爾摩斯柯南之類的奇人異士，但架不住這廝想象力豐富。
帕盧斯氏族雖然因爲攻擊他的緣故，被除名判爲罪民，可那是印第安人自己的規矩，而且他又是神祗分身的身份，所以敢於記恨他的人，基本上就沒有。整個氏族裡面挨個兒排查起來，可能就剛剛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是鐵了心要和他做對的。
再加上那小子眼看着就要嗝屁翹辮子的前一刻，表現出來的狀態，居然是得意，一種陰謀詭計得逞的架勢，他要還不能聯想到什麼，豈不是愧對“精神病人思維廣”這一真理麼？
毫無疑問，種子碎片是那小子偷的，和所有的印第安人一樣，他同樣認爲這些聖物，對於白晃這個神祗來說，是極爲重要的東西，所以才選中了種子碎片當成是下手目標，藉以發泄對白日光的忿恨。
但是知道內情是一回事，而解決問題則是另外一回事。
那小子連死都不怕，想要讓他開代種子碎片在哪裡，多半會很困難。
這又不是隨便找兩個小朋友，和對方發生一些經濟往來（收保護費），瞪着個牛眼亮亮胳膊上的肌肉就能搞定的問題。
儘管白日光忽悠傻子……嗯，爲人處世的手段還算高明，但對上個滿滿一腔恨意的中二少年，也只有大感頭痛的份兒。更別說還是個接受了印第安人傳統教育的中二少年，以不怕死爲榮，滿腦子拋頭顱灑熱血的勇（pi）武（府）思想，要想撬開這種人的嘴巴，難度可想而知。
至於白大官人經常採用的原生態自然逼供手法，比如“老鼠吃人啦”。“兔子吃人啦”或者是“綿羊吃人啦”等等驚悚手段，說不定能有點兒效果。但對方就是個屁大點兒的小屁孩子，老頭還因爲“褻瀆”了自己而一命嗚呼，對一個未成年人用出如此新穎自然的恐嚇手法，總感覺稍微沒下限了一點。
“他孃的，下限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留給人突破的麼？”考慮了好半天以後，白日光狠狠一咬牙，決定先採取常規手段對付那熊孩子。如果常規手段不頂用，爲了自己的進化道路。也只能喪心病狂一回了。
放在起點小說裡面。這小子就是個阻人成道，屬於那種活該被人米的角色。
白晃覺得自己能成爲異能人士，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兒主角光環。所以主角嘛，沒下限那是天生屬性。大家都懂的。
他旁邊的小妞。從德魯伊細微的面部表情變化中。看出來了一些端倪。於是主動上前，很是善解人意的一邊比劃手勢一邊用半吊子中文詢問：“聖……聖物，在大（他）聖（身）上？”
得到了肯定答覆以後。小妞就主動攬過了“軍統女特務”這一角色，衝白晃表示要不把人交給她好了。
“你？”
德魯伊有些意外，沒料到自家小妞這麼有眼色，很懂得幫男人分憂。不過想了想以後，他就覺得按照那小子的年紀來說，基本上都處於對漂亮大姐姐沒啥抵抗力的階段，而且自己的妞又靚的不像話，而且也很懂事。讓她去想想辦法，說不定還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麼考慮着，白日光也就同意了自家妞兒的提議，把那小子交給了她。
至於他自己，則打算抓緊時間，把摩薩部落以後的日子，給好好規劃一下，也能讓小妞安心和自己離開。
規劃一個印第安土著部落的未來，實在是不需要費什麼腦筋。對方現在的生活，除了自由自在之外，簡直毫無可取之處，在白晃這種德魯伊的眼中，哪怕是想要過和諧自然的生活，也不需要跟個苦行僧一樣。而且更別說，在薩哈普廷人裡面，不少年輕一代，其實也有些嚮往外面世界的生活。
有了明確方向，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多了，白日光首先處理的，就是在背後出謀劃策，和愛達荷州政府，以及美國聯邦政府簽訂土地租賃協議。
之所以是租賃而不是出讓，除了因爲印第安人的傳統，不能出賣自己祖先留下來的土地以外，白晃也是出於細水長流的考慮——或許薩哈普廷人裡面的老一代人，在巨大的財富面前，能夠謹守自己的傳統和本心，但年輕人就未必淡定的下來了。說不定知道了這麼一筆鉅款以後，就嚷嚷着要走出大山云云。
所以整個合同，是按照鈦鐵礦的開採年限而制定。至於具體的租金嘛，最終得到開採權的礦業公司，每年上交給州政府以及聯邦的稅費中，抽出一定比例交給薩哈普廷人，就算是土地租賃的費用。
當然，除了這些租金之外，愛達荷州政府和聯邦政府，還要預先繳納一筆“搬遷費”，以供摩薩部落遷移到新的聚居地。
作爲資本家和資本家支持的政府，肯定不願意這種每年分成的模式，他們更希望是一次性付完全部費用，把土地所有權直接買斷。然而很可惜，印第安人身後是一個來自現代社會的小青年，非常清楚一次性付清的方案，會讓摩薩部落乃至所有的薩哈普廷人都吃虧不小。加上七魔山鈦鐵礦的消息，美國社會已經是無人不知，不可能在私底下，對這一地區的印第安人使用暴力手段，所以不管那些礦業巨頭有多麼不情願，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下來。
於是，由白晃出謀劃策，薩哈普廷人的大佬出面談判之下，七魔山地區的土地出讓過程，幾乎可以說是非常順利就談妥下來。
搞定了這個問題以後，白晃又費盡心思，給摩薩部落……現在應該說是摩薩氏族，規劃了不少發展大計。
當然，德魯伊不是國家智囊，制定不了什麼三年發展計劃，五年發展綱要。他搗鼓出的一些個發展大計，說穿了就是建設武力，附帶着發展農耕。最後就是改善生活。
建設武力這一方面，簡直再簡單不過——老美可從來不禁槍支彈藥，只要有錢有路子，單兵火箭筒都買給你看。反正白日光溜到幾個大城市的貧民區，半夜裡一個人出來晃悠了一圈後，很輕鬆就勾搭上幾個黑幫分子，隨後先展示武力，再拿出綠票，馬上就買回來一堆的槍支。
不過薩哈普廷人這些留守的族民裡面，但凡是有點兒年紀的。也全都死腦筋。就是不愛用現代火器。對這一部分人的要求，白日光也都滿足了他們，讓他們在保留區的同族出面，找幾個美裔華人找到國內大荷蘭省的三利達。很輕鬆就下了一批“追月”和“漢武”的訂單。前者是最大拉力的獵弩。後者是三利達剛研發出來的複合弓。這兩種大殺器，比知名度，或許比不上國外的獵鷹或者刺客系列。但就殺傷力和使用感受來說，基本上就是同一個檔次的玩意兒。
有效射程都在一百八十米上下，最大殺傷範圍可以達到三百米，威力遠勝大多數手槍，再加上配套的獵瞄，跌落箭臺，快撒放……等到國際快運把這批大殺器運過來，白晃召集氏族戰士，挨個兒分發下去的時候……
別說那些成年戰士，就連氏族裡的半大小子，也對這些弓弩，表現出了掩飾不住的不屑之情。
靠！
看不上？這些爺還挺難伺候啊？難道非要獵鷹刺客那種東西才行？
不過德魯伊顯然誤解了土著們的意思，出於對武器的熱愛，最先過來的傢伙，第一時間就抄起一把“漢武”試了試手感。不過出乎他的意料，神祗大人隆重推薦給他們的戰弓，居然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拉了個滿月。
要知道現在的印第安人，要麼用獵槍，如果選擇弓箭，就決計是傳統的反曲弓或者短獵弓，而那些弓弩，因爲沒有複合弓的力學組件，所以拉起來非常費力。印第安人對個人武力的評價之一，就是看一個人能拉開多重的反曲弓。
所以碰上眼前這種，不需要太大力氣就能輕鬆拉開的玩具，他們是打心眼兒裡看不上。
如果不是害怕神祗震怒，把手上這玩意兒直接扔掉的心思都有。
不過他們很快就瞭解到，落後於時代，是多麼可悲的事情——當白晃叫過來一個半大小子，強令他對着一棵大樹射出去一箭後，這些土著們的表情就變了。
變成那種下巴掉到地上，眼珠子集體暴凸的形象。
“%…！￥#&￥%……！”
“&……%%……#￥！”
德魯伊聽不懂這些土著們的喃喃自語，但能夠看懂對方的表情，那種倒抽冷氣的驚愕模樣，是地球人類共通的表情語言。
有個不信邪的成年戰士，抖着手摸起一把大弓，然後搭上現代玻璃纖維材質的箭桿，四下裡打量幾眼，然後擡手就往三十米開外的一棵樹上飆過去。
一秒多鍾以後，“喳”的一聲短促慘叫，從樹上傳了過來，然後一個灰色的影子打着旋兒直挺挺落下。不等有人指揮，好幾條獵犬馬上撒開腿猛撲過去，眨眼的工夫，就給叼回來一隻大鳥。
“￥%……￥#”看着那隻三斤多重的鸛科大鳥，圍在一塊兒的土著們，嘴脣都磕巴起來，把那隻大鳥翻來覆去一個勁兒的看。
因爲往常他們獵到的這種大鳥，都是帶着箭桿，而今天這一下，居然在三十米的距離上來了個洞穿？於是就連腦子最不好使的傢伙，也清楚看似其貌不揚沒什麼拉力的戰弓，威力到底有多麼大了。
垂涎，貪婪，迫不及待……一系列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印第安人臉上的表情，全都浮現出來，尤其是幾個年輕後生，更是把眼睛瞪成了烏魚眼。如果不是要在神祗面前保持敬畏，他們現在都能上演一出窩裡鬥。
“行了，都拿下去分掉吧，雖然有了獵槍，不過印第安人是大地的兒子，熟練使用戰弓，還是非常必要的。”白晃神叨叨的又扮演了一回神棍，把那些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男人打發掉，然後用目光衝新任的氏族大祭司示意。
這位大祭司快要急死了，他的孫子今天被派出去執行巡守任務，這會兒還沒回來，所以這位新上任的大祭司，本來是打算豁出自己的老臉，爲孫子先搶回來一把神祗的戰弓。
但現在神祗大人有令，讓自己陪同，所以他也只能在心裡乾着急。可老傢伙就是老傢伙，爲了減少分蛋糕的人，他利用大祭司的職權，馬上就點了兩個倒黴蛋跟在身邊侍奉。這一下，着急的變成了另外兩個被點到名的戰士了。
“你們現在，除了打獵之外，是不是還發展了農耕？”這會兒沒有小野妞陪在旁邊當翻譯，所以德魯伊也只能儘量用肢體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過大祭司在看到白日光指着的菜地後，就馬上彎腰下來，恭恭敬敬地表示了肯定。
其實他也不清楚，這位神祗在問些什麼問題，可老老實實放低姿態，總是沒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