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嗅到一些不對勁
98.嗅到一些不對勁
出了這麼一檔事情，於蟬瑾滿肚子的腹稿，也不知道要怎麼和白晃說了。
她對白晃的感覺，並非表面上的不屑和厭惡，而是另外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複雜心思。
英雄救美這種事情，永遠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可那一次的山洪之中，十多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卻偏偏只有白晃敢站出來。被他挾在懷裡的經歷，讓於蟬瑾想忘都忘不了。而這半年來，她更是隔三岔五的，就能從叔叔嘴裡聽到白晃的消息……
這一次趁着過節，她好容易才鼓起勇氣，撥通了白晃的電話，卻沒料到事情的發展，是如此的讓人哭笑不得。
“行了，東西沒丟就行，你好歹也是走上社會的成年人了，以後辦事穩重點！”
白晃老氣橫秋地教訓了一通後，拔腳就走，壓根兒不給於蟬瑾開口的機會。
擺在他面前的，的確是好香好香一碗軟飯，只要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吃上這碗軟飯就是順理成章。
只不過一來，白晃並沒有吃軟飯的習慣，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對於蟬瑾確實沒感覺。
和一個沒感覺的人搞基……啊不，談戀愛，有意思麼？
……
留下一個乾脆利落的背影，白晃繼續着自己的大采購，直到再也拿不下東西，才悻悻地趕往中巴站點。
半個小時後，他挎着三個大編織袋，在香山溪鎮口跳下了車。
白晃站在路邊，剛把袋子裡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看見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着，女生還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兩個人的身後，遠遠吊着一羣半大小子擠眉弄眼，白晃一下就樂了起來，這羣傢伙不就是老家的那一票人馬麼？圍在女孩身邊的是輝子，小斌帶着大部隊跟在後面。
“哎，小斌！”白晃打了個響指，衝後面那些鬼頭鬼腦的小子們招招手。
“誒？晃哥？”搞怪的小斌一個激靈，扭頭看到白晃後，立馬老老實實跑了過來。他身後的那羣孩子們也跟着涌過街，一個個嘿嘿傻笑着，把白晃圍在中間。
單獨行動的輝子最後才發現不對，回身看到街對面的動靜，趕緊拽着女朋友湊了過來：“晃哥，你回來過節了……呃，這個是我女朋友何麗，就是上次我們一起來鎮上，我給送東西的那個，今天過節，約了出來玩。”
女生長得不賴，典型的西江女孩，眉眼秀氣婉約，再加上長毛衣公主卷，和市裡的女孩子也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她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而且目光掃過白晃手裡的編織袋時，下巴更是翹到了天上。
見小女孩這個態度，白晃隨意笑了笑沒當回事，而是掏出一包軟中華散了出去，自己也咬上一根：“那行，你們玩你們的。不過晚上回去了，先到我家來一趟，有事情跟你們說。”
一羣半大小子笑嘻嘻地接過煙，連連點頭。
而女孩在看到白晃散的中華後，板着的臉色也生動了一些。
要是白晃掏出一包黃鶴樓1916，或者是紅河.道，她說不定還會更加地鄙視白晃。只可惜中華煙太有名，就連女孩子們多少也知道一些，於是何麗也主動提高了一點好感度。
這五六個人裡最小的，也只比白晃小5歲而已，可站在白晃面前，一個敢插嘴的都沒有。
只有小斌膽子大一點，仗着小時候和白晃捏泥巴的情分，嬉皮笑臉地湊上來：“晃哥，有什麼事現在說一下不行嗎？晚上我們還準備包夜……”
“多大的人了，整天只曉得玩玩玩？”白晃沒好氣地瞪過去。
見白晃變了臉，小斌不敢說話了，還是輝子老成一點：“不是的晃哥，我們也準備過了年就出去打工，平時很少到處玩。”
嗯？出去打工？自己不正要說這個事情麼？
白晃一愣，也覺得很是湊巧，就乾脆挑明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準備招點人到我苗圃做事。一個月包吃包住給3000，以後能出去跑業務了，待遇還會跟着漲。”
一夥人愣着沒反應過來，倒是旁邊的何麗來了精神。
她雖然也才十八九歲，不過已經在外打了幾年工，去年纔回到老家，找了份手機店的工作。
男朋友對她好是好，卻沒什麼錢途，兩人剛剛爲了出門打工的事情，還起了不小的爭執。
現在有好事送上門來，爲什麼不幹？
何麗只恨自己看走了眼，以爲拎着編織袋的都是打工仔，卻沒料到白晃還是個小老闆。
要不是和人家不熟，她上去套近乎的心思都有了。
“一個月3000啊！”幾個小年輕現在纔回過神，激動的連連抓耳撓腮。
他們平時在家裡幹農活，有時候來鎮上打點兒短工，一年到頭也才三四千的收入，現在一下子乘以12，當然沒法兒蛋定。
白晃點了點頭，又嗤之以鼻：“有點出息！以後的業務經理，還有苗圃負責人薪水更高，只要踏實做事，我還能虧了你們？”
他說的都是心裡話。
一來隨着異能的增加，他不可能永遠窩在西江市，做甩手掌櫃是必然的選擇；二來這些人都是童年玩伴，與其在外招人，還不如拉他們一把。
聽了白晃的承諾，一羣人笑豁了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旁邊何麗的眼神，一下子也熱切起來，滿腦子都是手機衣服化妝品。
“那行了，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白晃沒心思和他們鬼混，擺擺手上了山路。
白晃一走，這羣人立馬就炸了窩，也不管別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扯着嗓子大呼小叫：“發財了發財了，跟着晃哥有肉吃。”
只有何麗叫的和別人不一樣，一邊抓着男朋友的胳膊猛搖，一邊使勁兒撒嬌：“不管不管，明天要陪我去市裡逛街！必須去！”
……
在山間獨行了三個鐘頭後，白晃又一次看到了老槐樹。
冬天是蕭瑟的季節，即便這棵大樹和普通植物不一樣，卻也抵不過自然的規律。
看着老樹光禿禿的枝椏，想起五個月前，自己在這裡得到自然靈智的情景，白晃就忍不住感慨起來，隨手一道自然之力送了過去。
要是這棵樹能夠成精，是變成西遊裡木仙庵裡的那類糟老頭，還是奇幻世界中的牧樹人？
白晃嘿嘿傻笑着，可笑到一半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田埂上，一個糟老頭正笑呵呵地衝他揮手。
是老張頭。
白晃什麼話都沒說，直接翻出帶給他的稻花香精典，丟過去後想要開溜，卻被老人一把揪住了後衣領：“跑什麼跑？我又不是老巴子，還能吃了你？”
呸，真是老虎我還不怕了。
白晃悶哼一聲，這半年多的積累下來，他的野性溝通不說能完全控制一頭老虎，可要和山林之王相安無事，也是再簡單不過。
而這些老貨們呢？
姥姥就不提了，年紀一大把，還總愛玩裝死遊戲，不裝死的時候，就天天扯她孫媳婦的事情。
至於老張頭，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白晃已經做好了準備，等他提起收徒練武的話頭了。
果不其然，老張頭收下了白晃的孝敬後，老邁卻絕不昏花的眼睛上下一打量，又打了雞血似的跳腳道：“你個娃娃怎麼回事，又比熱天的時候還壯實了！”
升級了戰鬥力提高了，這種事情我會隨便亂說？
白晃乾笑兩聲，一把拍開老張頭到處亂摸的手：“我又不是豬，挑肥揀瘦的像什麼樣子。”
老獵戶嗯嗯兩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就跟蒼蠅叮上了大糞一樣，死死地盯着白晃：“這樣吧，等過年的時候跟我練功夫……”
“村子裡這麼多小孩，你隨便選一個不行？”白晃實在是懶得扯皮：“我年紀大了，骨骼定型，還怎麼練啊？”
老獵戶嘆了口氣：“沒天賦的人，學不會戳腳……”
白晃趕緊補充道：“沒毅力的人也學不會，我就沒什麼毅力。”
開玩喜呢！
德魯伊是什麼？是一個指揮着手下植樹造林，就能夠睥睨衆生的存在。
雖然還比不上龍族那種吃飯喝水打呼嚕養膘，就可以無限升級的bug物種，但白晃卻也十分的知足了。
和德魯伊比起來，需要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武術傢什麼的，簡直就弱爆了。
“真是不懂事，你就忍心看我這一身功夫失傳？”
白晃無奈攤手：“我也沒辦法。”他這種怕苦怕累的傢伙，當然無法理解老張頭憂心傳統文化失傳的高尚情操。
“你……”老張頭很想動手教訓白晃一頓，可又怕把人逼急了，這小子愈發不願意跟他習武。
最後恨恨地嘆了口氣，也只好話頭一轉：“後天我要進山，你去不去？”
“後天？今年地裡的收成不好麼？怎麼還要冬獵？”白晃納悶了。
老頭小眼睛一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有人收毛皮，我攢點棺材本不行？”
暴走中的老頭子惹不起，白晃連連陪着笑：“行，行，您高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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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轉移老頭的注意力，他隨口又問了一句：“怎麼現在還有收毛皮的人？這些年很少見了吧。”
老頭果然被他引開了話頭：“我怎麼曉得，別人主要是收活物，順帶收點毛皮。”
收活物？
如果是以前的白晃，聽了這話多半不會有反應，可作爲一個德魯伊，他卻頓生出一股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