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澳洲貨來多少我薩摩藩買多少,關鍵是前幾日的快銃,能不能賣我薩摩幾百支?”島津光久一改往日謹慎的態度,他如今是個澳洲迷,最終也沒有逃脫“真香”定律,過去被他斥責爲糜廢銀兩的香皂、香水,這兩日用得不亦樂乎,什麼武家諸法度算個毛,武家都被澳洲人打得滿地找牙,法度再嚴格有個屁用?況且真正執行的也沒幾個人。
“前幾日的快銃,軍方應當是不賣的。”張明啓心道,夏普斯連討逆軍自己都沒有定型,怎麼可能賣給你薩摩藩。
島津光久失望至極,如果沒有這個快槍的話,好像跟原來的鐵炮足輕也沒什麼區別。
“當主大人,如果按照我討逆軍的思路來,不需要這種快槍也能幹得過全日本大名,咱們討逆軍還有燧發槍,射速雖然比不上夏普斯,但是吊打火繩槍還是綽綽有餘的。”
張明啓讓人從水手身邊找來一把列裝的褐貝斯,“陳麻子,給將軍表演一下。”
陳麻子已經好久沒碰這種槍了,不過作爲一個老兵,拿到手裡掂量掂量兩下,感覺就全來了,褐貝斯理論上在訓練場上可以做到一分鐘六到七發,戰場上減半,但是也遠遠高於火繩槍射速,島津光久自己拿過來試了試,雖然沒有原本看中的快槍那麼令人滿意,但是也足夠了。
“這種槍多少錢?”光久仔細看了下,做工不差,槍管打磨地鋥亮,雖然是把舊槍,但是也沒有明顯的裂紋。
“看量的大小了,五百把以上12兩白銀,五百把以下14兩。”張明啓看光久似乎馬上就要拍板,“當主先彆着急,褐貝斯現在還有霹靂跟琉球的訂單,薩摩還要等一段時間。不過咱們手裡的南蠻鐵銃倒是足夠的。”
島津光久對此倒是興趣寥寥,如今日本再也不是戰國時代遍地烽火的狀況,除了少部分衝突之外,各大名都解甲歸田了,這也是光久爲什麼要買快銃的原因,如果一個快銃手可以以一當十,那麼剩下來的九個士兵是不是都可以裁撤了?這樣藩內財政可以減少很大一筆開支。
“島津大人,其實貴藩不就是缺錢嘛……”張明啓看光久的便秘臉色,“咱們早說啊!澳洲最會來錢!”
“就憑那些肥皂和香水?”
“是啊,不過咱們是用火銃送過去的……”張明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島津大人,那麼多士兵你解散之後也是不穩定因素,倒不如跟我藩合作,咱們一起賺錢。”
“不行,足輕不能賣了,萬一旗本跟足輕也造反,可就不是幾百人的事了。”島津光久覺得張明啓這個主意真餿,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裡推嗎?
“大明天軍行事堂堂正正,島津家既然願意爲天子效勞,討逆軍肯定不會讓你們吃虧。”張明啓取來一張名單,“你看,這上邊上了黑名單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藩國,都是我討逆軍討伐的對象。”
光久伸長了脖子,“建州、朝鮮、占城……霓……霓虹?納尼?”
“咳咳!”張明啓把名單啪地合上,“島津大人不要誤會,霓虹國的某些大名,不代表所有人,咱們這個不討論。”
“我們來說一說占城,占城大逆不道,曾經在南洋跟我討逆軍有摩擦,我們準備過去教訓一番,島津大人,如果貴藩願意出人的話,分你們一些土地也不是不可以……”張明啓心道阮福春這個狗賊萬一獨吞了占城,難保心有異志,不如把島津光久送過去跟他當鄰居,兩人平時消耗消耗點精力,就沒空跟澳洲或者大明搞事了。
島津一臉懵逼,他對地理沒有多大概念,張明啓見狀,連忙把地圖翻了出來,“占城在安南南部,我這麼跟你說吧,你要是願意出兵,兩千人換一個縣,這是個什麼概念呢,琉球一年貢賦是九萬石,放安南這裡,一個縣的稻米產量可以抵一個琉球。出四千人,也就是整個琉球的駐屯兵數量,你就可以額外活得十八萬石的糧食,大人,這特麼要不是我討逆軍人數不夠,我能把這好處分潤給你?”
“貴軍出多少人?”光久還是不放心。
“我軍一千人,占城討逆軍三千人。”張明啓笑道,“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以一當十,數量算不得數的,要看效果。”
“我得回去考慮一下。”光久難掩心中的激動,但是又怕自己腦子一熱,上了張明啓這個王八蛋的鉤,“我能不能跟別人一起搞?”本着送死也要拉人一起的精神,光久考慮要不要帶着長州藩一起試試水,反正到時候效益好的話,再多投一些人就是了。
“完全可以啊!”張明啓仰天大笑,“你要是有能耐,把西國大名組織到一起都沒問題,關鍵是幕府那裡你們自己交代,我澳洲不干涉別國內政的。”
“沒問題!”光久給了一個口頭保證,“我們都是外樣大名,幕府不把咱們當人看,我還給他們好臉色?”
“當主英雄本色,佩服佩服!”張明啓給光久拍了一通馬屁,兩人倒似親兄弟一般了。
光久互相奉承了一番,忽然話題一轉,“張大人,我有個私事得講一講,那跳虎將軍什麼時候把我妹子娶進門?”
“這個得問跳虎!”張明啓連連搖頭,“這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不能替他做主。”
島津光久勃然大怒,“他跟我妹子講,說這事得上級同意!哼,我妹子好不單純,被他給騙了,這個騙子還說,他是豐臣秀賴之後,看來也是假的了!”
“這是嘛事啊?”張明啓一臉黑人問號,“當主息怒,跳虎的來歷確實不一般,他老是說自己祖上曾經闊過,說不定本名就叫豐臣跳跳虎也不一定,我回去問一問。”
光久把自己腰間的肋差交給張明啓,“跟跳虎將軍說一下,準備好我妹子的聘禮,否則我島津氏跟他誓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