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一路向北,越過了飛魚海,在潘家角補充了新鮮食物後直撲帝汶。因爲葡萄牙澳門轄區總督費蘇沙正等在那兒,他將會跟隨船隊一起去錫蘭,然後回里斯本準備查理二世跟布拉幹薩的凱瑟琳的婚禮。
“嘎吱……”夏樂羣推開了潘學忠的船長室大門,“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下去嗎?”
“你自己去吧。”潘學忠睡在吊牀上,手裡捧了一本書,“我們軍隊不允許在帝汶島下船,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麼不去問問沈泉”
夏樂羣甩了甩自己的中分頭,“你自己說的哦?那我就先下去了,我看看有沒有啥好東西,到時候帶給你。”
陳規和張鐵蛋聽說夏樂羣要下船,心中自然羨慕不已,但無奈軍規在那兒,尤其水手懲罰更嚴重,只能讓水手基登給他搭了一個軟梯掛了下去。
夏樂羣收起小腹,腰上繫着安全帶,小心翼翼地下了船。
“我他孃的……爲什麼忘記帶根棍子了”夏樂羣看到碼頭和海灘上全是人,莫迪亞洛克沒有軍人不允許在帝汶下船的規定,因此印度兵擠滿了碼頭,一個個趴在欄杆處朝沙灘裡的死庫水美女吹口哨。
“一羣紅頭癟三,從古到今都改不了狗吃屎。”夏樂羣吐了一口痰。
“站住,隨地吐痰,罰款二十莫刀。”一個黑人大漢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伸手就問夏樂羣要錢。
“嘿……我他孃的!”夏樂羣直怪自己點背,不情願地從兜裡掏了十幾塊,然後惡狠狠地塞到黑人手裡。
黑人掀開墨鏡,“你是悉尼那邊的”
“對啊!”夏樂羣斜眼看着黑人,“怎麼不認識悉尼的澳元嗎?我可沒莫刀。”
“好吧,先生,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入口處的保安隊長。”黑人將鈔票塞到自己兜裡,“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你們那邊有個姓顧的有錢人,他最近在這邊惹事了,你最好去看看。”
“莫名其妙,誰他孃的認識姓顧的你再煩我我就去投訴你了。”夏樂羣用手指着高他一頭的黑人壯漢,“我勸你最好去管管那些印度佬,你可別給你老闆惹麻煩。”
黑人壯漢舉起雙手連連後退,“喔,喔,先生冷靜,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們再不帶走他,他可能要被人打死了。”
夏樂羣頭也不回地走開了,路邊的印度人像疊羅漢一樣,眼看就要從欄杆上翻進去,結果被裡邊的協管員牽着狗一陣亂咬,人塔倏然倒地,下邊的幾個被壓得鬼哭狼嚎,跟裡邊死庫水美女的嚎叫聲比起來簡直就跟殺豬一樣。
“夏組長!”莫迪亞洛克的麥克裡恩伯爵叫住了夏樂羣,“等我一會兒。”
“你咋沒跟亨利還有唐納德一起”夏樂羣跟麥克裡恩伯爵並不熟悉,不過好歹兩人還能說得上話,等會兒也不會出現被宰的情況。
“我就肚子不舒服,上了個廁所,結果剛下船海灘就被印度人搞成了這個模樣!”麥克裡恩伯爵是17世紀的蘇格蘭土著,他可不管政治正確不正確,歧視你個死黑鬼還需要理由嗎
“那你們幹嗎要移民這麼多印度人”夏樂羣不解地問道,“阿拉伯人、土耳其人也行啊,我看距離也差不多。”
“不不不……至少比起頑固不化的異教徒,印度人還可以調教。”麥克裡恩伯爵挺着大肚子,“陛下需要這些溫順的臣民來爲他服務。”
夏樂羣聳了聳肩,“好吧,不過我現在不喜歡這裡,我們趕緊進城吧,那裡印度人會少一些。”
麥克裡恩伯爵欣然同意,過了塗鴉牆裡邊果然別有一番洞天,各種嘉年華彷彿讓人置身於三個世紀之後的里約熱內盧,傳統項目麒麟拉車和黑人擡轎更是買不到票。
夏樂羣樂得嘴都咧開了,“你說說,這搞得這麼好,咱們悉尼爲什麼不弄一套太可惜了,我他孃的天天畫圖紙,要是早知道有這個好地方,還幹什麼總制”
麥克裡恩伯爵根本不想聽夏樂羣廢話,摟住經過身邊的一個女孩子就跳起舞來,夏樂羣不喜歡這玩意兒,便到路邊買了一杯椰子水。
“先生,一個椰子兩莫刀。”賣椰子的小黑麻利地給椰子鑽了一個洞,在上邊插了一根麥秸稈,然後遞給夏樂羣。
夏樂羣喝着冰鎮椰子水,渾身別提有多舒坦了,這時候忽然一個身穿花襯衫的金髮公子快步走了過來,他身後正是入口處敲詐了他20莫刀的黑人大漢。
“臥槽,還沒完沒了不是!”夏樂羣放下椰子,將袖子擼到關節上方,“你還去搖人了是吧,給我等着!”說完立馬就跑,必須叫老潘給找回場子。
“夏組長,你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講。”爲首的那個花襯衫年輕人也跟着跑了起來,“我是帝汶島粉紅豹老闆小貝克!”
麥克裡恩伯爵一把拉住奔跑的夏樂羣,“夏組長,他確實是貝克家的公子。”
“你們想幹嗎?”
小貝克笑嘻嘻地走了上來,他彎着腰對着夏樂羣,“剛剛我手下那個沒長眼的,我讓他給你道歉來了。”說完打了個響指,黑人大漢走了過來單膝下跪,手裡託了一張卡片。
“這是給您的補償金,2000刀的消費卡。”小貝克一臉嚴肅,“夏組長,我們粉紅豹是錯一罰百,請收下吧。”
夏樂羣半信半疑地拿起卡片,不過心想自己現在反正也是待職的公職人員,這也算不上賄賂,便塞到口袋裡。“貝克先生,感謝你的善意,好吧,我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
小貝克卻把夏樂羣拉到一邊,“夏組長,這個事就怪在我頭上,不過我現在想請你辦一件事。”
夏樂羣立馬從兜裡掏出消費卡要還給小貝克,什麼人呢這是,兜裡還沒捂熱乎,就想着求人辦事
小貝克連忙推辭,“夏組長,你先聽我說完,你們的一個上賢達顧小磊在我們這邊闖禍了!你趕快把他接船上去,否則他只要一出我們保安的視線,我保證他會被人立馬弄死。”
“啥?”夏樂羣一聽說是原來船上的人,心裡不禁緊了半分,萬一自己真見死不救,到時候可要吃大宗正院的問訊的。
“他幹啥了”夏樂羣接過小貝克遞過來的雪茄。
小貝克嘆了口氣,“他可真是個爺,天天在我這邊爛賭我也就認了,大不了爲了咱們雙方的友誼,我養他一輩子都成,沒想到這混蛋趁着附近一個萬丹土王帶着女兒上島遊玩的時候,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土王回去後好幾個月才發現女兒肚子不對勁,就帶着一大幫人要上島,你也知道他們這些蠻子腦子轉不過彎,非要顧小磊這位爺對他姑娘負責,可這位顧爺表示他根本不認識什麼萬丹土王。”
“那你可不能賴我們身上!”夏樂羣連忙擺手,“憑什麼說那姑娘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那小顧的呢”
“我也是這樣說啊!但土王給了我一個……一個……”
“一個啥”夏樂羣問道。
“顧爺輸的全身沒一個子,他把自己的內褲送給人家姑娘了……”貝克愁眉苦臉,“這總做不了假吧,他一個大活人,誰還能搶了他內褲不成”
夏樂羣喉嚨動了一下,這他孃的還真讓人揪住了把柄,不好說呀!
“現在土王發話,只要我們不交出顧小磊,他們就在海外截擊我們客人的船隊,雖然我們不怕他,但這也太噁心了一些。”小貝克哀求道,“您還是把他帶走吧,再這麼下去,我帝汶島的生意都要被他攪黃了。”
“這還真是個人物。”夏樂羣點了點頭,“你先帶我去見見他,看他自己咋說。”
小貝克眉開眼笑,“太感謝你了,我給你帶路。”
顧小磊這塊爛泥巴,恐怕也只有扔土著裡說不定能糊一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