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龍,這裡面是請柬的名單,你給過目一下。”阿爾伯特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國王陛下的加冕典禮是我們對外交往的一個窗口,咱們可以借這次機會跟周邊國家建立外交關係。”
柏龍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想跟邦尼國還是袋鼠國建交?哈哈哈!”他捂住自己笑疼的肚子,“要是野人國我看也不錯,他們有好幾百個部落呢。”
阿爾伯特難得跟柏龍開個玩笑,“新西蘭的毛利人也要請過來,我猜你一定想招待他們一頓人肉宴會。哈哈哈”
兩人笑到眼淚都出來了,柏龍拿起單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這上邊的明國人我明白,不就是悉尼的中國人嗎?荷蘭人、葡萄牙人是什麼意思,咱們不準備躲起來了嗎?這個問題你最好還是和中國人協調下。”
“我上次已經和王仁東通過信了,國王陛下的加冕典禮會放在聖誕節左右,我們還有半年時間做準備,這裡邊的時間不成問題,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窩在墨爾本。而且在這之前我準備組織商隊去一趟巴達維亞,你看如何?”阿爾伯特把他的想法說了一下。
“我早就想派出一些商隊了,既然這樣的話咱們也建立一個商業公司專門負責這個事情,我們現在很多物資都嚴重依賴從中國人那裡進口,這樣下去長久不了的。”柏龍點了點頭,“但是這仍然需要中國人的協助,據說他們和荷蘭人簽訂了合作協議,要是他們從中作梗的話,咱們肯定會遇到不少麻煩,而且現在荷蘭人還把我們當成是英格蘭的殖民地。”
“這個沒問題,我繼續和他們交涉,你一會去把這份名單討論下,務必讓諾伍德那個傢伙閉嘴,我可不想一份名單討論幾個月。”阿爾伯特想起諾伍德不禁摸了摸額頭。
就在兩人討論加冕典禮的時候,忽然門外有敲門的聲音,“進來!”
薩維爾推開房門,見阿爾伯特和柏龍都在,“兩位正好都在,我有個重要刑事案件彙報一下,而且貌似還跟中國人的一名高級官員有關,當然現在還不確定,也有可能是黑幫所爲。”
“什麼事?”阿爾伯特皺起了眉頭,“這次只要中國人沒有搶了咱們的金庫,我都能原諒他們。”
“也並不是一個很大的事情,可能跟走私有關,前幾日我一個手下報告中國人的一個官員去了邊境農場,這個農場的主人原來跟阿奇博德有莫大的聯繫,在大災難前兩個月卻被轉手賣給了一個叫謝爾蓋的俄羅斯人,現在俄羅斯人死了,被燒死了,看起來像一次意外,他的房子被燒的乾乾淨淨。”薩維爾拿出一份報告,裡邊還有幾張照片,這是用爲數不多的膠捲相機拍出來的。
阿爾伯特看着照片上焦黑的屍體,“那你們查出來他們跟悉尼的官員有什麼關係嗎?這事情感覺有點蹊蹺啊,中國人上次去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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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週之前。”薩維爾從文件裡翻出一張監控人員的筆錄,“中國人一共去了兩次,中間件隔了一個星期,期間我們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矛盾,但是我很懷疑這是中國人殺人滅口。”
柏龍聳了聳肩,“他們爲什麼殺這個謝爾蓋?他有什麼秘密嗎?”
薩維爾點了點頭,“他身上確實帶着秘密,我們只知道他有犯罪記錄,但是由於他以前不在咱們轄區,我們無法找到關於他的犯罪檔案,另外這所農場的前主人可是阿奇博德的合作伙伴,大災難前剛剛被捕。”
阿爾伯特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難道跟阿奇博德的下落有關?我知道中國人恨他,但是也沒必要滅口啊,還是阿奇博德留下了什麼東西,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
“我們初步懷疑是武器,或者毒品,也許中國人知道了這一消息,他們想把這裡的物資獨吞。”薩維爾分析道,“沒有其他的解釋了,我們派人去搜查了謝爾蓋的農場,在他的院子裡發現了不少子彈殼,這至少說明他是不缺彈藥的。”
“真是一羣混賬東西!”柏龍罵了起來,要不是爲了藉助中國人的關係和荷蘭人聯繫,他真想去問問他們,他們從莫迪亞洛克攫取的東西還少嗎?
“慢着柏龍,如果物資多的話他們根本運不出去的,”阿爾伯特搖了搖頭,“薩維爾,最近加大對中國商船的檢查力度。”
“那他們的外交官怎麼辦?按照慣例這些人都有豁免權的。”薩維爾擔心地問道,“而且這個中國官員肯定不會走普通商船通道。”
“一個外交官帶不走這麼多東西,查他們的行李沒用的,反而打草驚蛇,我甚至認爲他們很有可能東西都沒有運走。”阿爾伯特絕對不相信他們會螞蟻搬家式地將東西帶回去,從農場到代表處還有一段距離呢,頻繁往返兩地很容易引起別人懷疑,這批物資如果存在的話,要麼就留在原地。
“你說他們會不會從內陸運走啊?”柏龍多嘴問了一句。
薩維爾連忙否認,“這絕對不可能,向北已經沒有路了,如果是大宗貨物的話必須要很多人才能帶走,少掉這麼多人的話我們一定會察覺得到,但是現在發現的失蹤人口就只有謝爾蓋,如果他們自己派人過來,翻越大分水嶺不說,這當中還要經過乾旱地區,中途也沒有補給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阿爾伯特點了點頭,“你們繼續對謝爾蓋的農場進行封鎖,柏龍,遇到中國官員的時候可以詐一詐他們,即便我們得不到這批物資,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知道這件事的,並且在這件事上我們作出了很大的讓步。”
“那如果是槍械呢?我們就不要了嗎?”柏龍很不滿意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代武器的威力,當時阿奇博德對我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現代武器沒事,只要不是彈藥就行,他們拿回去就是燒火棍,但是我認爲是彈藥的可能性不大,阿奇博德進攻市政廳的時候,他們的彈藥數量也不足,他們何必屯一大批彈藥不用呢?”薩維爾說道。
“那事情就暫時這麼解決,不要讓中國人知道我們在調查這件事。”
“是的,首相先生!”薩維爾敬了個禮,然後退了出去。
邊境農場的玉米地裡,所有的玉米秸稈都被燒得一塌糊塗,大風捲着黑灰在地上打旋,似乎訴說着這裡的罪惡。
艾縹緲提醒道,“大哥,今晚咱們就開始分頭行動,我回悉尼,你們路上小心,所有的物資都搬好了嗎?”
阮福春揹着手看着眼前的傑作,“你放心吧,匯合點你知道的,我們兩週之後在那邊見面,這次對不住彼得洛維奇了。”
“大哥你也別想太多,一條命換全家一生榮華富貴,讓我我也幹,要不是你,他老婆娜塔莎還在當妓女呢,你沒有什麼對不住他的。”艾縹緲安慰道。
“我只是可惜少了個好幫手!咱們走吧。”阮福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艾縹緲跟着阮福春回到了偷渡客營地,在分別前他還想再見一見他的父母與妻子。
“法蒂瑪,這次你跟着我爸爸媽媽出一趟遠門,我就不跟着了,你照顧好他們,我們兩週後在匯合點見面。”艾縹緲摸着法蒂瑪微微隆起的小腹說道。法蒂瑪是個中東的偷渡客,在偷渡客營地和艾縹緲好上了,兩人並沒有正式結婚。
“你放心吧,縹緲,我在沙漠裡都能找得到路,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法蒂瑪眨着一雙水汪汪的的眼睛看着艾縹緲,“我知道你都是爲了給我們的孩子創造美好的生活,放心大膽地去吧,做男人該做的事。”艾縹緲聞言立馬將法蒂法擁入懷抱……
晚上九點的時候,外邊一片漆黑,阮福春將謝爾蓋捆得結結實實地放在一匹駱駝上,“娜塔莎,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你要是看得上他,以後就當你丈夫吧。”
娜塔莎上去捏了捏謝爾蓋的胳膊,“不行,他太瘦弱了,根本沒有彼得洛維奇強壯,到了悉尼後我要重新找一個!”
“哈哈哈,你這娘們兒就不怕彼得洛維奇晚上找你嗎?”阮福春笑着罵道,“他爲了你可是自願丟了小命”。
“要找也是先找你!”娜塔莎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殺的他,我只要履行對他的承諾,幫他撫養大他的孩子,就沒什麼對不起他的。”
阮福春搖了搖頭,“不管怎樣,這個人你都得看好了,他就是我們富貴幾代人的本錢。”一聽到阮福春說起的榮華富貴,偷渡客營地裡就小聲議論紛紛起來,他們還不敢太囂張地大聲說話。
阮福春檢查完所有的駱駝、馬匹以及攜帶的額物資,又清點完人數後立馬下令出發,整個營地立馬行動起來,幾個探路的馬仔走在前面,按照先前做的標誌在黑暗中摸索,只要離開距離莫迪亞洛克一百公里左右就基本脫離了險境。
法蒂瑪牽起一隻駱駝,在駱駝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給它們嘴裡塞上了馬嚼子,偷渡客團隊浩浩蕩蕩地朝荒野裡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