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秦紫玲帶着天狐寶相夫人甫一離開通道,火山深騰的紅光之中立時升騰起了一粒紅光豔豔的寶珠,散發着~芒。那熾熱的熔岩毒火上騰之時,甫一接觸到那光芒,立時便自失去了光澤,再次落將了下去。
這時,赤紅寶珠的身邊也顯出了一個身影,正是山濤。他迎手對着虛空之中的乾天火靈珠一指,乾天火靈珠立時收起了無量的紅色寶光,轉而射出了道道有若實質的紅色絲線,在火山的四壁之上交錯往來,編織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紅線之網。
山濤一路上行,乾天火靈珠也自隨着其向上飛,同時繼續放出紅線,加厚着那紅線之網,一直到了錢萊事先以千葉神雷衝開出的通道之前。火山之中的地心毒火之力雖然不停消磨着那紅線,但是一時間卻也難得衝破!
山濤以乾天火靈珠交織而出的乾天火靈禁網也是經過精心計算的,以山濤估量的火山之中毒火噴發的力度,衝破禁網之日,正應在天狐寶相夫人渡劫的那一天。這火山毒火的噴發是越到後來越發厲害,再加上被自己以乾天火靈珠之力強行壓抑了近三日,
天狐寶相夫人渡劫之日,料想東海三仙定然是要前來看顧的,若是他們進了風雷洞,突然被壓抑已久的地心毒火洶涌而出,山濤雖然知道以東海三仙的法力神通,死是肯定不會的,但是傷卻是難以避免了。
不過這只是山濤心中地籌謀罷了。能不能如其所願卻也難說。不過即便不成,山濤也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只不過算是給東海三仙平白添了一場功德罷了。
功德這種東西,對別的修士可能很是重要,但是對於東海三仙來說,基本上可以算得上可有可無了。他們有着一大幫的弟子發宏願,立誓言,爲其積累功德,添上這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不值得山濤太過在意。
其實壓制地心火劫爆發,免得海中無量生靈遭劫這場功德,山濤自己倒是頗想要的,但是無如自己法力不足。並沒本事佈置下大型的禁法將其封禁起來。除非他肯捨得乾天火靈珠,但是此寶乃是其將來成道之關鍵,哪裡能夠捨棄,故而也只能放棄了。
山濤用障眼法將山洞之中被錢萊破開的洞口遮掩之後。也不再停留,當即架起無形劍遁,悄無聲息的飛離了東海。他也不去幻波池,直接回了五臺山。因爲衆人都在忙着五臺重建之事,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事情,他若是不再。頗有些不妥。
幻波池。
山濤而今對幻波池的大五行先天法禁雖然掌握地不多。但是對其各種變化卻是瞭如指掌。穿行自然暢通無阻,他並沒有直接前去見鄭隱。而是先去了自己的青木宮,看了一下自己兩個徒弟的修煉進度。
結果很是令他滿意,尤其是司徒平,可能是心中想着爲父母報仇的事情,再加上資質本來就頗佳,進境尤快。舍此而外,山濤還在青木宮下屬地石室之中看到了兩個衣着略顯得暴露的女子,估量着應該就是赤身教主鳩盤婆的兩個弟子金蛛、銀蛛。
這一切,山濤都是在暗地裡觀察的,並未使他們察覺。看過之後,山濤便直接前往了北宮癸水宮。雖說中央戌土宮五行殿方纔是鄭隱地修行之所,但是而今並無敵人進犯,山濤估量着自己的師傅在癸水宮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由於癸水宮中大多是他師孃玉娘子崔盈的女弟子,他倒是不好亂闖,到得癸水宮之外,正要找一個師妹前去稟告,癸水宮中鄭隱地聲音已經傳了出來,“進來吧!”
山濤進入癸水宮,發現自己的師傅與師孃並排端坐於宮中雲牀之上。鄭隱頭上一條清亮的血線上衝十丈左右,頂着一朵斗大地血焰蓮花,將其自己與崔盈俱各籠罩在其下。
而師孃崔盈頭上也自天靈衝出了一道青光,射入血焰蓮花之中,而後再經由血焰蓮花倒轉而下,重新返回天靈之中。山濤明瞭,這並非是純粹地雙修之術,而是鄭隱在以本身地無上法力助長師孃崔盈的修爲。
這與當年自己在小光明境之時與葉繽之間地修煉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葉繽是助自己煉劍,而鄭隱則是直接幫助崔盈提升修爲,兩者相較,顯然是鄭隱的
高的多。
山濤上前先自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方纔起身笑道,“師傅、師孃果真是恩愛有加,將來必定是一對天仙眷侶!較之他人之形單影隻,不知要勝出凡己!”
“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鄭隱並不停下修煉,直接開口道,“編排師傅兩句這種小玩笑也就罷了,連李靜虛你也敢將他引到幻波池來,難道你就不擔心其鳩佔鵲巢嗎?”
山濤聞聽鄭隱的口氣之中並無責怪之意,也不慌張,笑着道,“以師傅而今的神通,難道還畏懼李靜虛嗎?再者說,當年師傅與其不也是至交好友嗎?雖說其也曾與長眉真人結交,但而今峨眉貴爲天下第一大派,他自己的青城派卻已經泯滅,與我們之間,還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稍頓了頓,山濤忙自問道,“不知道師傅與李師伯談的怎麼樣啊?”
“李師伯?你倒是叫的親熱?”鄭隱淡淡的道,“不過你若是心中還抱有讓李靜虛助你與峨眉爲敵的想法,爲師勸你早點兒死了這條心,這是不可能的!非但不可能,而且從今以後,他還會使出全力襄助峨眉與我們爲敵,到時候,你這個李師伯若是出手,你可就夠受的了!”
“不會吧!”山濤看鄭隱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笑,自語道,“莫非他是來向師傅下最後通牒的,那也未免太囂張了些吧!”
“好了,你就不要在嚇唬我們的寶貝徒弟了!李道友前來不也給我們帶來個好消息嗎?若非如此,我們又哪裡能夠得知父親尚轉劫在人間!”崔盈笑着道,“若是能夠得到我的父親襄助,以他老人家的法力,豈不勝過他人百倍?”
“你倒是護着他!”鄭隱笑着道,“若是不讓他受點兒教訓,老是這麼肆意胡來,恐怕免不了有一日要吃大虧的!到時候,還不是我們受累!”
山濤聽着二人的言語,心中卻是百轉千折,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似乎差一點兒就要想透的樣子,禁不住站在這裡冥思了起來,而鄭隱與崔盈卻也不制止,就任其這麼思量着。
好一會兒,山濤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陡然開口問道,“敢問師傅,李師伯是不是已經答應與我們合作,爲我們誅除那些魔教之中的窮兇極惡分子了?”
“哦?”鄭隱淡淡的問道,“你怎麼會如此想?”
“這個弟子卻是說不好,只是弟子與李師伯相見之時,覺得李師伯似乎並沒有與師傅爲敵的意思!若真如此,助師傅誅除這些魔教之中的冥頑不靈之人也不無可能!”山濤回道。
“那如此做李靜虛又有何好處呢?”鄭隱的聲音依舊平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山濤的話立時脫口而出,“師傅將這些邪魔聚集起來,讓李師伯更加方便的將其誅除,如此一來,李師伯積累功德的速度豈不是大大加快了,飛昇天闕指日可待啊!”方自說完,山濤自己也覺得有些牽強。不由苦笑着望着鄭隱。
這時,崔盈又自開口道,“好了,濤兒如此年紀,能夠想到這些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起碼比起你當年可要強得多了!我們也就不要太過苛求了!”
“你啊!”鄭隱似乎對崔盈這個當年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也頗有幾分無奈,嘆了口氣,道,道也如煉,越是天賦過高之人,越易遭天之嫉,故而對這些天資聰穎,稟賦超常之人就越是需要敲打,錘鍊。當年我的稟賦較之長眉,勝過何止數籌,卻是累世劫難重重,而長眉,資質平庸,卻是得上天青睞,代天之命,光大太清一脈道統!有三十三天太清聖人看顧,有大福緣,終生無災無劫,直上天闕!
而今濤兒的天資之聰穎,稟賦之上佳,遠超於我,故而我才希望他能夠更加的穩重,莫要如我一般,轉劫多次,方纔脫劫出來,有了而今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