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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這就是你平日裡提到的關門弟子嗎?看起來倒真與你當年有幾分想象!”鄭隱身邊,與其同坐的還有一人,身姿綽約,玉容嬌豔,雙眸之中光彩迷離,聲音溫柔和緩,渾身上下透發出萬種風情。
山濤在甫至這座大殿之時,便已經看清了殿內的所有人物。這座大殿之中,鄭隱高坐於上,山濤的幾個師兄則列於左側,右側是幾名女弟子,他俱各不識得。除此之外,尚有與鄭隱同坐於上的女人與位列山濤的衆位師兄之前,並得賜坐的一箇中年黑衫道士。
山濤心中雖然早就猜測那女人可能是玉娘子豔屍崔盈,但是倒也不敢打十分的把握,而今見其竟然稱自己的師傅爲夫君,更是泛着踟躕。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師傅當年所謂的情孽甚重,除了申無垢之外,與魔教之中諸多女人都有瓜葛。
“是啊!”血神君鄭隱點了點頭,接着又對着山濤道,“山濤,過來見過你師孃!”山濤自不敢怠慢,立時上前躬身一禮,道,“弟子見過師孃!”
“免禮吧!”師孃語音剛落,鄭隱便自又接着道,“你前往小南極金鐘島雖是學劍,但想必也不是天天練功吧!將你這三年來的經歷說一說!”
“是!”山濤恭聲答道。接着便自將其出海之後,玄武孵化,學藝金鐘島,入小光明境大戰萬載寒蚿,遷南極諸島修士,設計引伍神師、崔晉等入榖,以及烏靈珠強行統一了四十六島迴歸大陸等等盡數說出,在中原廣爲尋寶之事則只簡單略作闡述便自掀了過去。
山濤已經盡力說的短了,依舊足足說了有近一個時辰。他的所作所爲,不僅使得鄭隱夫妻連連稱讚,便是他幾個在場的師兄,也是頗爲羨慕,心中不禁暗自嗟嘆自己沒有碰上如此機會。
甫一說完自己的事,見自己的師傅、十年心情俱都不錯,便自開口提龍猛幫忙,道,“師傅,弟子在南極之時,龍師兄對我很是照顧,助力甚多,可是因爲萬載寒蚿之故,屍毗老人已然將龍師兄逐出門牆。龍師兄久欲重歸屍毗師伯教下,此番隨同弟子前來,便是希望師傅能夠出面說情!懇請師傅允准!”
龍猛也連忙上前拜了一拜,道,“肯請師叔幫忙,令我重歸教下,龍猛感激不盡!”
鄭隱聽了之後,沉吟了一下,便自笑道,“這個不過是小問題,不算什麼!你且先在暫住在幻波池中,待過得幾日,我便與你一起前往鐵劍峰,與屍毗師兄分說!”
“多謝師叔!多謝師叔!”龍猛連連拜謝。
說着,山濤忽然覺得自己的師孃那原本靚麗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似有些僵化的趨勢,而位於其左近的鄭隱顯然感覺更加明顯,立時道,“爲師要與你師孃煉法去了,你可以先與你幾位師兄聊聊!”
話音剛落,一抹血光閃耀,鄭隱夫妻立時消失不見。而這時,那中年黑衣道士也自顧的去了,不知何往?
這時,女弟子中走出了一人,說是要爲衆人安排住處,山濤便自讓龍猛與自己的一衆弟子先行前往,自己則找上了當年算是交道打得最多的六師兄查木多,與其一道去了他的修煉之所。
剛剛坐定,山濤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六師兄,師傅是如何破了這幻波池的?還有,我們這位師孃又是哪位?莫不是……”
“破了幻波池?”查木多瞥了他一眼,道,“你以爲依還聖姑的名聲是假的啊!師傅雖說神通廣大,將幻波池中的大部分寶物都已經取了出來,但是卻依舊未曾獲得幻波池的總圖,現而今,除了師傅可以在幻波池隨意出入之外,我等還是隻能仗着師傅的法力,在固定的道路上走動,不能亂闖!”緊接着,查木多便自將山濤離開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山濤聽。
聽了查木多之言,山濤方纔瞭然了一切。
原來,在山濤下山不久,鄭隱將神通煉成,便也自下山,意欲統一魔教,不過由於星宿海小古刺山的氣象委實太差,他便準備先行尋找一個像樣的洞天福地,作爲今後魔教的根基所在。最後,鄭隱選中了西南十七聖地之一的依還嶺幻波池。
鄭隱通過參悟《天書紫籙》,與《血神經》、《九天玄經》相互印證,終於使得自己的魔法大成,血神子可以自由在虛實兩界之間轉化。幻波池中的禁制雖然厲害,但是對付鄭隱尚還不夠,爲鄭隱連破了數層寶庫之後,驚動了正在其中修煉的豔屍崔盈的元神。
二人在相見的剎那,崔盈便自了悟前因。原來,崔盈前世便是當年的魔教第一人血神老人之女,因思戀鄭隱而落落寡歡,鬱鬱而終,再次轉劫,成了玉娘子崔盈。百年之前,崔盈來幻波池盜寶,爲聖姑佈下的禁制之中的太陰神雷擊中,肉身僵死。幸而她事先早有準備,故而元神卻未傷。
本來崔盈應該再次轉世,可是她捨不得這一世肉身嬌豔的姿容,便自在幻波池中居住了下來,日夜以元神附體修煉,希望可以使肉身恢復正常。百年下來,得了聖姑的半部天書,不特法力愈發高深,而且肉身也自好了大半。
崔盈前世對鄭隱的愛yu委實過深,在相見的剎那,那被昧的靈光便自打開,記憶全部甦醒,她將一切告知鄭隱之後,感於其深情,鄭隱便自與崔盈再度結爲夫妻。緊接着不久,鄭隱便自將自己所有的弟子都從小古刺山黑風窩接到了幻波池。
接下來的一年裡,鄭隱一面以本身玄功,助崔盈重新打通僵化的屍身之上的氣脈,一面則合二人之力,以及崔盈對這裡的熟悉,很快,二人便自將幻波池的多重寶物都取了出來,只是控制幻波池所有禁法運轉的總圖卻依舊難以得手。
由於崔盈的肉身尚未完全恢復,幻波池也沒有完全的納入掌中,鄭隱每日都要消耗法力於此,故而甚少出幻波池,這也是爲什麼許飛孃的消息如此之靈通,也僅僅只有那麼一點線索了。
而那個頗爲倨傲的中年道士正是被長眉真人鎮壓在莽蒼山,山濤取寶之時卻未曾見到的玄陰教主妖屍谷辰。谷辰爲了破除長眉真人留下來的禁法,法寶被毀了大半,故而不敢就這麼找峨眉尋釁,直接來到了南疆。
他花費了兩個月的功夫,輾轉於南疆各個險山惡水之中,誅殺毒蟲猛獸,終於將自己的玄陰聚獸幡給修補完全。在經過依還嶺附近之時,志得意滿之下,想到依還嶺幻波池中還有一個豔屍崔盈。
淫心一起,便自找上了門去。他本以爲崔盈受困之下,定然是會接受與自己相好的條件的,到時候在得了依還聖姑所遺留的諸多法寶,他必定能夠將自己所創的玄陰教發揚光大,超過其師天淫尊者所創的天淫教。
可惜,想法是不錯,不過,尚未見着崔盈的面,便因爲其在幻波池外出言不遜而惹惱了鄭隱。鄭隱而今的法力正是巔峰造及之時,法寶又多,而妖屍谷辰的法寶除了玄陰聚獸幡之外已然盡毀,即便是那玄陰聚獸幡,近半也是新近在南疆修補的,較之原來的差上太多。
再加上其本身實力就在鄭隱之下,不過十數招,妖屍谷辰便被鄭隱以玄陰血焰神罡震破了十數面玄陰聚獸幡,破了他的玄陰大陣。而妖屍自己也被鄭隱的十指血光點中,受了重傷。
鄭隱想及自己要統一魔教,不能沒有幾個法力高強的高手,故而在對其進行一番折磨之後,便對其種下了血光禁制,收其做了手下。
“谷辰一直都是這幅脾氣嗎?”山濤想起了谷辰離去之時望向自己的輕蔑眼神。
“前端時間還好些,這段時間可能是因爲玄陰聚獸幡再次被煉成了,除了師傅、師孃之外,對我們這些弟子輩的又倨傲了起來!不過那也只是表面,不敢對我們做什麼!”查木多這次對山濤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令得山濤也頗有幾分奇怪。
到得最後,查木多道,“師弟,很快師孃便會完全恢復了,到時候,想必那幻波池總圖也是唾手可得!師傅曾言道,待得幻波池完全掌控之後,便開始分發法寶,到時候,師弟一定要爲我多說幾句好話啊!看今日這樣子,師孃似乎對你也很是喜愛啊!”
山濤這才瞭然,立時笑道,“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