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流珠早按着秦陽的吩咐護着卡蓮和老族長,立時挺劍迎戰十幾騎騎兵,但她和李師師都只慣於單打獨鬥,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大混戰,慌亂間十成功夫發揮不到五成,被逼得手忙腳亂。
秦陽“火眼”“天眼”洞悉全場一切,立時騰躍而起,撲向正與阿黎族混戰的騎兵隊。兩名將領縱馬挺槍向上刺來,秦陽看也不看,雙棍反手下擊,槍棍相交,兩名將領怪叫着被震落馬下。
風聲驟起,一柄大刀斜劈而至,勁力極強,遠勝尋常兵士和剛纔的一衆好手。秦陽“火眼”一下子察覺出正是那副指揮使拍馬舉刀衝殺過來,立時斜身閃過,右手短棍揮出,正中馬身。“嘭!”整匹馬竟被他擊得飛出近十丈,落入騎兵隊當中,馬嘶人叫,亂成一團,那副指揮使也被撞得頭破血流,左右兵士連忙扶起他向外逃跑。
秦陽趁機衝入騎兵隊,短&t;無-錯..棍棍影重重專打馬腳,戰馬慘叫倒下,騎兵也被摔下地來,人馬互相踐踏,骨斷腸流,死傷逾半。
一炷香時間不到,千名精衛軍已有大半受傷倒地,殘餘的精衛軍終於慌了,紛紛跟在受傷的副指揮使向外逃跑。
周圍的屋頂上弓箭手開弓放箭,百多支利箭迎頭灑下,要掩護己方人馬撤退。
秦陽將雙棍插入腰帶,兩掌運足勁力隔空劈出。強大的掌勁透體而出,形成一堵無形的氣牆,震得利箭四散。再無殺傷力。
弓箭手們哪曾見過這樣的武功,都以爲他真會呼風喚雨的妖術。嚇得臉無人色,連忙跳下屋頂向外逃跑。
秦陽怕他們回去通風報信又引來大批敵軍就麻煩了。急展輕功追上去。他的速度快若驚鴻,眨眼間已越過跑得最快的逃兵,擋在去路。
就在這時,四條黑影從遠處急掠而來,卻是月兒四人。他們沒法子像秦陽那樣以超絕輕功直接從城門出城,只得等到城牆上的守兵換防、防衛鬆懈時越牆而出,這麼一耽擱就晚了些,待得找到秦陽留下的記號才一路尋來貧民區,開封城極大。紅玉又不太會認路,於是直到這時才趕到。
秦陽雖是化了妝改變了體型,但月兒星兒從小與他長大,依然認了出來,見他與精衛軍對峙,二話不說便衝上來相助。
秦陽退到四人中間,低聲道:“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逃跑。”說罷又撲向敵人叢中。
四兄妹都是四級上的絕頂高手,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秦陽擔心月兒星兒紅玉三個女孩兒與李師師都有仇。怕相遇會引發衝突,便吩咐道:“月兒,你們注意四處觀察,不要讓任何人離開這貧民區。我處理完一些的事就回來。”
四人見他扮成異族模樣,都以爲他另有什麼計劃,便答應下來。分別躍上屋頂放哨。
秦陽回到小巷巷口,卡蓮正和其他族人一起幫傷員包紮。阿黎族這次只有四五十人受傷。而且傷得都不重,人人心裡都清楚。要不是得眼前這“撒亞”相助,全族人怕就要盡數死在這小巷裡了。
老族長走過來,恭敬道:“謝謝這位壯士出手相救……”
卡蓮歡天喜地地衝過來,一把抱住秦陽的手臂:“撒亞,你好厲害!”
李師師早就有留心觀察秦陽,此時藉着火把見他眼珠烏黑,與阿黎族帶着天藍色的眼眸絕不相同,便起疑心,又想到他在混戰前那流利的漢語……難道這“撒亞”竟是漢人?她忍不住問道:“卡蓮,他是什麼人?怎麼會扮成阿黎族人?”…
卡蓮望了望秦陽,抿緊小嘴不答話。她不想騙聖姑,但又知道秦陽的身份特殊不能公開,只好不說話。
秦陽猜到她的想法,心中感激,更不願讓這小姑娘爲難,便壓低聲音對李師師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讓沒受傷的阿黎族人看好這些俘虜,我們回到屋裡再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
李師師這纔想到周圍還有不少受傷的敵兵,不由暗叫慚愧,連忙讓拔託帶人看守俘虜。她在阿黎族中的地位尤比族長尊崇,拔託立時領命而去。
一行人回到卡蓮家的小院中,流珠跳上屋頂放哨。
老族長回頭上下打量着秦陽,疑惑道:“你是墨少俠?”他聽秦陽的口音與墨堤相似,但相貌身形又完全不同,一時不敢確定。
“我就是墨堤。”
墨堤?李師師一雙美目盯着秦陽,見他身形與白天時完全不同,不由懷疑起來,挺劍指着他道:“你決不是墨堤,你到底是誰?”
秦陽暗運真氣,全身骨骼輕響,很快便恢復回墨堤的身形,李師師驚訝至極,仔細看了秦陽的臉好會兒,忽然臉上現出古怪的神色:“原來真是你。”
秦陽自然知道她是指“你真是秦陽”,便淡淡道:“是我。我也知道是你。”
李師師哼了聲,見周圍還有部分族中婦孺好奇地朝這邊張望,便道:“族長,我們到密室裡談吧。”
“密室?可是……”老族長遲疑一下,還是將三人帶入地下密室。
秦陽見這個地下密室是用儲藏糧食之類的倉庫改造而成,頗爲寬敞。燭光中,密室北面擺放着一尊的女子神像,供奉着香火與水果,神案打掃得一塵不染,顯然是極爲重要的參拜地方。
他知道少數民族多半都有信奉的神祗,屬於族中最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域,這次能進入秘密參拜室已是特例,便儘量離那神案遠些站着。
老族長和卡蓮入了密室後都在神像面前跪下,默默禱告一番才站起來。
那邊的李師師只是向着神像拜了三拜。
秦陽一直有留意她,憑他的眼力意絲毫看不出她易容的破綻,不由讚了句:“你的易容術真是天下無雙。”
“我數次易容都被你看穿,你的眼力更是天下無雙。”李師師冷冷說罷,轉過身揭下人皮面具,脫下花白的假髮,露出滿頭柔滑的青絲,待得她轉回頭時,整間密室頓時亮了起來。
她依然是一身阿黎族的陳舊衣裙,但風采迷人,嬌豔不可方物,勝過剛纔的老嫗形象千倍萬倍,連秦陽這樣見慣美女的人都看得心神微動。
李師師板起俏臉,問道:“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旁邊的老族長和卡蓮大感奇怪,卡蓮問道:“聖姑,你和撒亞認識?”
李師師悻悻道:“他化了灰我都認識。”
秦陽好笑道:“能得到開封最有名最受歡迎的歌姬這樣惦記,我真是受寵若驚。當然,自麻城一別,我也時常記掛着師師姑娘。”
李師師在開封地位超然,男子們見到她都極力討好巴結,哪有人敢開這樣近乎輕薄的玩笑,李師師俏臉一紅,惡狠狠剜了他一眼。
卡蓮拍手笑道:“原來你們這麼熟,難怪我常聽聖姑提起你。那聖姑,撒亞就是我們自己人了?”
李師師瞥了秦陽一眼,用鼻子哼了聲:“暫時不算是敵人。”…
見秦陽似笑非笑地望過來,李師師惱羞成怒,朝他嗔道:“你還沒說怎麼會在這裡!”
卡蓮搶着將秦陽白天出手相救、晚上偶然聽到精衛軍來襲便趕來報訊的事說了遍,又道:“阿爺將我們家裡的古玉送他,他卻偷偷地塞回我衣袋裡,還額外塞了錠金子。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他是一個好人。”
秦陽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的一點良心行爲,倒讓卡蓮對自己特別信任了。
李師師又哼了聲,問道:“你不是說到開封另有要事?怎麼插手阿黎族的事?”其實她心中對秦陽的敵意早消了大半,更對他今晚仗義出手極爲感激,否則怎麼會讓他進入密室?但白天曾在秦陽面前落淚,此時驟然重遇,這位心高氣傲的官家小姐既尷尬又覺丟臉,硬是說不出服軟道謝的話。
秦陽摸摸卡蓮的秀髮,微笑道:“因爲卡蓮是我的好朋友。”
望着卡蓮開心的笑臉,李師師心裡竟有種莫名的不舒服,她繃緊俏臉道:“卡蓮也知道你的身份?”
“嗯,我對好朋友從不隱瞞。”
李師師更覺不高興,毫不客氣問道:“喂,你不是一向詭計多端麼?我問你,今晚的事怎麼解決?”
秦陽忽然瞥了眼老族長,問道:“師師姑娘,我先問你,你想要十萬兩銀可是爲了阿黎族?”
李師師心裡一個咯噔,哪想到他的分析能力竟如此強。她嘴硬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卡蓮插口道:“聖姑是想讓我們回塞外重建家園,不再受漢人欺凌,聖姑對我們超好,這些年來要不是有聖姑在,我們怕早就死光了,光是每年五千兩的孝敬費就難以交出……”
秦陽“嗯”了聲,望向李師師的目光頓時有點不同:“那你當殺……”
李師師慌忙打斷道:“閒話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與官兵動手了,該怎麼處理?萬一宇文光再派大批兵馬來,我們實難對付。”
秦陽何等聰明,猜到她是不想阿黎族知道千面玉羅剎的事,便跟着改口答道:“目前這千名精衛軍沒一人逃脫,天亮前應該還是安全的,只是天亮後宇文光必會察覺不妥……”(想知道《新宋之詠春皇帝》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qiianzhngnang”,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