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的房舍和大唐有所不同,城主府的建築都是低矮的房屋,李泰劃分了住處安排幾位將軍留在府裡,便於議事,其將領則是在附近尋找落腳之處,保證可以隨傳隨到。
遺玉一路上打量着這些房舍,跟在阿生後面進了一座院子,在一間離地兩尺搭建的閣室裡見着李泰。
阿生趕了門口的兩個守衛到別處,拉上了門封,自己站在外頭守着。
乾淨的屋子裡擺有一張四四方方的食案,上頭放着菜餚,冒着熱氣,一動未動的樣子,旁邊還擱有一壺酒,李泰看着她進來,平淡的神情中帶着一些奇特的愉悅。
見他在等自己吃飯,遺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還當你要和幾位將軍喝酒慶功,就在營裡吃過了。”
“不礙,屋裡有熱水,你先進去洗把臉。”李泰指了指旁邊半開的內室,知道遺玉帶着那副假眉毛不舒服。
遺玉點點頭,忍着心頭莫名的雀躍感,進去除掉易容,洗了手臉,在屋角的行禮裡找出她帶來的唯一一件女裝,猶豫了一下,換了上去,對着房裡模糊的銅鏡挽了髮髻,別上一支細緻的玉簪,留了一縷垂在頸側,仔細照了沒什麼不妥,才走出去。
換上了女裝,遺玉頂着李泰分明有些炙熱的目光,走到他身邊。
“來,陪我喝幾杯。”
李泰伸手,在遺玉走過來後,很自然地拉着她在他膝上坐下,一臂箍在她腰上。
遺玉知道他這會兒心情好,就主動端起酒壺,斟了兩杯酒,遞一杯給他,自己也端了一杯去敬他。
“恭喜殿下帶兵攻克遼陽,我敬你,願唐軍今日起勢如破竹,旗開得勝。”
李泰和她碰了碰杯子,卻低下頭,貼着她的面頰,去喝她手中那杯酒。
遺玉乖順地餵了他喝下自己那杯。
李泰喝下這杯慶功酒,道:“遼陽城中的嘜草,我已讓人收繳,還有城後的嘜草地,將來用作以敵制敵,只要避開雨天,堪有奇效,你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麼獎賞。”
遺玉放下酒杯,去握住李泰環在她腰上的左手,呵呵一笑,道:
“便是我不立功,要什麼你也從未拒過我,現在你說要給我獎賞,不是多此一舉了麼。”
李泰手掌一翻,同她五指交握,道:
“等這一仗過後,攻下高句麗,回京我便會造勢,讓父皇儘早傳位與我,待我坐上皇位,就會下令徹查魁星樓,讓你們兄妹團聚。”
遺玉心口一熱,這麼多年過去,李泰卻從沒忘記過她這個心結,這叫她在感動之餘,如何不對他心生愛意。
喝下去的酒似是起了作用,她轉過身去環抱住李泰的腰背,趴在他肩上,低聲道:
“我等了這麼多年,還等不了這幾日麼,只是你這樣涉險,卻是我不願見的,如果說你真要給我獎賞,不妨就答應我一件事,好嗎?”首發。
李泰輕擁着她,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你說。”
遺玉又摟緊了他一些,“不管這場仗,是勝是敗,你都要正視這個結果,不要因勝而驕,更不要因敗而餒,好嗎?”首發。
李泰一聽她開口,就有預感是有關他的事,聽她說完,沉默了片刻,纔將她的頭擡起來,彷彿允諾一般輕吻在她額頭上。
“我答應你。”
因爲他不會輸,只能贏。
接連得勝,遺玉對這場戰爭的畏懼已經不如一開始,又得了李泰承諾,頓覺輕鬆不少,便轉身坐好,又倒了一杯酒,捧到李泰嘴邊喂他,嬌聲打趣道:
“我都餵你喝了兩杯,你是不是也要餵我?”
話剛說完,李泰便捏着她下巴轉過她的腦袋,貼上她嘴脣,將那口酒哺了過來,喂她喝下去後,還留戀地在她柔軟的嘴脣上舔了舔,分開後,欣賞着她瞬間轉紅的臉蛋,用那雙漂亮的碧眼低聲誘惑:
“還要我餵你麼?”
“不要了。”遺玉熱着臉撇過頭,一邊暗恨自己臉皮沒他厚,一邊爲他剛纔那個曖昧的親吻而心跳不已。
行軍途中,身處在軍營之內,他們這兩個月來,除了躺在一張榻上睡覺,就沒再有過更親密的舉止。
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年紀,同心愛之人朝夕相處,有時難免會生出綺念,只是李泰這段時間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偶爾的親吻都是點到即止,叫她那些想要同他親近的念頭,羞於啓齒。
這麼想着,她便有些跑神,李泰喚了她兩聲,沒聽見她應,低頭見她癡朦朦發呆的樣子,目光順着她光滑的下頷,移到她細長雪白的脖子上,積壓了許久的,一下便躥到了心口,本想着要等到飯後,現在看來,明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放下箸子,擡手剝開她頸側那縷柔軟的頭髮,低頭吻上去,蜻蜓點水一般,蜿蜒而上,來到她的耳畔,張口含住了她最爲敏感的耳珠,察覺到她一瞬間的瑟縮,摟緊了她的腰肢不讓她躲閃,勃發的象徵就抵在她柔軟的股間,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馨香,惹得他舌燥口乾。
遺玉正在胡思亂想,就被李泰突然抱住,纏綿細膩的親吻明顯帶有某種預示,漸漸的,從身上某一處傳來的熱潮,讓她羞恥地捏緊了手指,一面想要剋制,一面卻在沉淪。
最終是敵不過心底那些羞人的念頭,轉過身去,兩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抓緊他後背的衣裳,張嘴輕輕在他脖子咬了一下,小聲喏道:
“到裡面去。”
李泰得到她的迴應,胸前微震,像是低笑了一聲,下一刻便託着她的臀股將她騰空抱起來,走進屋內,路過燭臺邊上,揮袖拂面了燈光,廳裡暗下,是警告了外面的人不許進來打擾。
屋裡並沒有置榻,乾淨的牀褥就鋪在木質的地板上,遺玉被李泰放在柔軟的褥子上時,覺得自己已經醉了,藉着屋裡一盞幽暗的紗燈,看着李泰解去外衫,露出線條流暢的上身,想要轉頭避開視線,卻發現自己不能,着迷一樣地望着他褪去衣裳,伏在她身上,一邊有些急切地吮咬着她的嘴脣,一邊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帶。
大概是找不到地方,他有些不耐地扯了扯她的衣裳,一個用力,便將她身上不算厚實的絲帛扯落,滾燙的身體貼了上來,肌膚相觸,遺玉不禁輕輕發出一聲嘆息,擡手輕撫着李泰觸手可及的眉眼,目中是一片癡戀。
李泰被這樣的目光觸動,着實不能再忍,胡亂在她身上揉捏了幾下,便將她軟綿綿的雙腿分開,不多溫柔地挺身進去,瞬間穿來的快意讓他喉頭髮緊,理智全被不盡的渴望所覆滅,聽見她一聲澀澀的輕吟,看着她朦朧起霧的眼睛,方遲了下動作,抓着她的手臂讓他攀緊自己的肩膀,低頭在她脣上啄了啄,便大力地抽動了起來。
遺玉兩三個月沒經過房事,被他這樣強勢的佔有,難免吃不消,抓了抓他汗溼的後背,輕聲讓他慢些,李泰卻不聽去,喘着氣,將她又摟緊了一些。
遺玉很快便迷失在他的熱情中,無暇顧及他的孟浪,只能咬住嘴脣忍住呻吟聲,以免會從這薄薄的牆壁穿出去,被人聽到。
紗燈裡幽幽的燭光,映照着地鋪上纏綿的兩道身影,女子柔軟的四肢同男人剛強的體魄交纏在一起,畫面透着一些異乎尋常的美好,似也只有用情至深的男女,纔會在歡愛時有這樣的協調。
一夜縱情的結果,是遺玉第二天早上沒能起牀。
這幾日大軍在城中休養,李泰難得有了空閒,早晨出去了一趟,回來先是讓人送了熱水,把半睡半醒的遺玉叫起來洗了澡,沒捨得再折騰她,洗乾淨後就又把人塞回被子裡,出去端了飯菜到內室。
遺玉實在是懶得起牀,便擁着被子,撒嬌地枕在他膝上看,非讓他拿勺子餵食。
李泰無視了這樣做的不妥之處,反正是行軍在外,也就由着她無賴,一口口餵了她吃,待她吃飽,纔將剩下的打掃入腹。
外頭又下起小雨來,李泰把碗碟拿出去,讓阿生收拾了,回到屋裡,便開了窗子,抱着她坐在窗邊看雨景,一邊用手指梳理她溼潤的頭髮,院中生有幾棵老樹,在朦朦的雨中,是有幾分別緻的景象。
院外有他的親信把守,並不怕有人闖進來看到。
“不知道娘她們這會兒在揚州可好,我想念女兒了,”遺玉想起來小雨點,就覺得悶悶不樂,要不是被李泰半道上劫走,她也不用和寶貝女兒分開這麼長時間,“你說等打完仗回去,小雨點會不會都把我這母妃忘記了。”
李泰雖對她的杞人憂天不以爲然,可還是認真回答了她:
“大軍的糧草還能維持三個月,不會讓你們分開太久。”
“三個月啊,唉。”遺玉輕嘆一聲,不知是爲了這時日之長,還是爲了糧草的剩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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