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焱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包瓜子,一邊聽一邊認真的點頭嗑瓜子,等劉錚和吳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吃了兩顆了。
“嗯……小范常年生活在上海,爲什麼在1年前突然回來找程菲?”
李老師:“聽小范說,他交了好幾個女朋友,總是不合適分開了,他還是忘不掉程老師,那時候正好是和最近交的女朋友分手,心中思念之情抑制不住了,就回來找了程老師。”
嘆了口氣李老師說道:“這小子是個癡情的種,但做法不太合適,人家都結婚了,你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嘛。”
風焱的瓜子被劉錚給沒收了,這不是瞎弄嘛,沒了瓜子風焱吧唧了幾下嘴繼續問道:“後來呢?”
李老師:“程老師說的話比較重,挺傷小范自尊心的,然後小范就嘆着氣的說着對不起,並且保證以後都不會再來找程老師麻煩了,然後就走了。”
風焱點點頭說道:“李老師你這是湊巧聽見他們談話嗎?你這不是從頭到尾都聽完乎了嘛。”
李老師也不尷尬,攤攤手說道:“哎呀,我是教語文的,對語言以及對話一般都比較敏感,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但一聽啊,這腳就挪不動。”
吳宇問道:“後來這個姓範的就沒有來過了嘛?”
李老師答道:“沒有了,起碼我是沒有見過了。”
吳宇:“最近也沒有嗎?”
李老師:“沒有看見過。”
吳宇:“你再回憶一下,當時還有沒有聽見一些比較有用的關鍵信息。”
李老師就試着想了一會兒,然後恍然的拍了一下手說道:“對對對,我記得程老師說了一句什麼:你現在也已經是十分有社會地位的人了,給那些明星寫了很多曲子,讓他們給你介紹介紹,一定會找到合適的對象的。這麼一想的話,這個小范應該是個作曲家了。”
吳宇飛快的在筆記本上記錄着李老師提供的線索,最後將範起浩與作曲家劃了個等號,後面還加了“知名”兩個字。
李老師剛說完這些,就打了下課鈴,見程菲應該快來了,吳宇說道:“李老師,感謝你提供的線索,請你暫時對外保密我們對你詢問的這件事情。”
風焱在一邊小聲的說道:“我估計難……”
李老師耳朵尖,聽見了,她立刻拍着胸脯說道:“放心吧警察同志,這事兒我還是能做到的,你們現在不是懷疑周洋是被殺的嘛,這人命關天的,沒結案之前我不會亂說的。”
吳宇點點頭就讓她先進去了。
劉錚說道:“看來收穫巨大啊,這個範起浩嫌疑非常大,有殺人動機。”
但吳宇卻依舊不是很高興,他鎖着眉頭說道:“其實現在進展越大我反而越擔心,因爲迄今爲止,我們依舊沒有找到殺人證據,甚至連兇手的手法都不知道。”
風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太擔心,嫌疑最大的人確立之後,圍繞這個人再調查分析,總會有突破的。”
沒一會兒,程菲就回來了,她看見吳宇然後走過來說道:“吳隊長,你又來找我瞭解什麼情況?”
程菲的模樣不算驚豔,但卻十分耐看,屬於鄰家女孩兒的類型,少女派十足,要不是幾人早已得知她與周洋年紀差不多,絕看不出她已經有30出頭了,難怪周洋對她這麼好,就連犯了心理疾病也不願意對她動手,那姓範的更是追了這麼多年。
風焱估麼着,程菲就是在這所學校,恐怕也有不少傾慕者。
吳宇點頭說道:“這是我的同事,這次由他問你一些問題,方便嗎?”
程菲說道:“下課了比較吵,去學校外面吧。”
來到學校大門外面,就站在路邊,風焱開始詢問起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範起浩的人?”
吳宇顯然異常驚訝風焱會問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在沒有調查範起浩的具體情況之前,還不能驚動極有可能是幫兇的程菲,現在風焱居然這麼直接了當的就問了。
雖然覺得非常不合適,但這時候吳宇也沒有打斷風焱的問話,而他所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風焱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劉錚就用一種無比銳利的眼神看着程菲。
程菲聽完顯然有些驚訝,這份驚訝中還帶着一絲疑惑,接着就答道:“認識啊,那是我大學同學。”
吳宇見已經這樣了,於是在筆記本上寫了範起浩三個字,插了一句:“是這三個字嗎?”
程菲答道:“是啓發的啓,其他兩個字是對的。”
吳宇示意風焱繼續,重新寫下來範啓浩三個字。
風焱繼續:“你跟他有往來嗎?”
程菲稍一思考就說道:“他大約在去年這個來找過我。”
風焱:“找你幹什麼?”
程菲:“他是來追求我的。”
接下來程菲就大概敘述了一下範啓浩與她的糾纏情況,與李老師說的基本一致,沒有出入的地方,程菲介紹範啓浩是個職業作曲人,有個藝名,叫方燦。
劉錚思索了片刻說道:“方燦……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專門寫曲子的。”
現在人們聽歌,一般只注重是誰唱的,好不好聽另說,這適用於一些鐵桿粉絲。而一些比較有質量的歌曲,人們則最多會關注一下作詞人,比如知名的方文山或者林夕之類的大家。卻很少有人會去深入瞭解一些作曲比較好的人,在聽歌的時候對作曲者的名字也幾乎是一眼掃過,很難會去認真看這人叫什麼。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既然是知名作曲家,現在又搞到了他的真實姓名和藝名,那就一定比較好調查了。
令吳宇有些意想不到的是,程菲居然全程非常坦白的將範啓浩的情況以及與她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一點也沒有避諱,至少在他看來,程菲似乎自1年前那次與範啓浩見面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和這人聯繫過了。
風焱:“再問你一次,上次你明確拒絕他之後,你們倆真的沒有再見過面了嘛?電話或者微信之類的有沒有聯繫過?他還有沒有給你寄過禮物之類的?”
程菲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沒有過,我們本來就不聯繫,後來他也沒有再繼續給我送過禮物了,你們爲什麼突然問起他來了?警察同志,我老公的死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傷痛了,你們還三番五次的過來詢問和調查我,是將我列爲嫌疑人嗎?我的不在場證明你們都已經非常清楚了,我老公的屍檢也沒有顯示我給他下過毒吧?希望你們下次不要再來干擾我的工作和生活了。”
風焱點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也是例行公事,最後一個問題,周洋在12月9號,也就是出事的頭一天,都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