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把宇文惠及往回一扯,直接撞在身後的薛華成手裡,順勢給反剪了雙手捉了。
等程咬金走回到宇文惠及身前,也不答話又是一拳打在宇文惠及面門,直把個宇文惠及給揍得眼冒金星哭爹喊娘。
宇文惠及從小錦衣玉食,聲色犬馬,何曾受過這般苦痛,當下是哭的鼻涕口水和着鮮血流了一大灘。
那正欲捉拿三人的家將門見此情景簡直嚇得不要不要的,若是公子出了事他們那些人可也都得玩完了,除了死便也只剩死了,於是,好些人便朝這方圍攏來,柴紹三人只留了少數人圍着也不再廝殺,只都把目光往這方看來。
三人趁機喘息,也將目光望過。
“那蒙臉的兩漢此時出現的巧莫不是爲着救自己三人?”白衣後生看出了些許蹊蹺。
“卻也覺得那黑漢些許眼熟也。”因爲是在夜間,原先還有不少燈火照着,經過剛纔一番大亂,好些燈都被打翻碾碎在地,便是程咬金剛纔衝撞宇文惠及時也是連續掀翻了臺上好些燈飾,此時只剩零星燈光,柴紹又那裡看的清楚。
不過程咬金那獨特的身形還是讓柴紹覺得似曾相識。
“還敢來圍我!”
程咬金朝着圍攏來的漢子大吼一聲,話聲未落就又朝宇文惠及鼻樑再打出一拳,可憐的宇文惠及剛剛止住鼻血又被打破,再次殷紅鮮血長流。
那薛華成似是也亢奮,學着程咬金的話一聲吼也是一拳打去,確是在宇文惠及小腹,立時宇文惠及匍匐在臺上連聲嘔吐起來。
薛華成的力道可比程咬金強的多,那程咬金還好在綠林道上混了那麼久什麼時候重手什麼時候放輕多少有數,那薛華成確是第一次被自家姐姐帶着出門,又是第一次這樣跟人打鬥,那裡曉得留手,這小腹一拳差點沒直接將宇文惠及給揍的背過氣去。
“薛賢弟手上輕些別直這般打死了。”程咬金見狀也慌忙叮囑薛華成一句,薛華成連番應了。
那宇文惠及聽了剛鬆了口氣以爲兩人不會再打,卻又聽那程咬金一嘴的碎碎念起來:“敢圍我們是不?讓你圍我們!”
隨着碎碎唸的聲音,更是雨點般的拳頭打在身上,而此時那一旁幫拳的漢子也是照着畫葫蘆,頓時,宇文惠及就跟被兩人全身按摩一樣的被揍了個上上下下徹徹底底,直讓宇文惠及有一種渾身骨頭都被拆散了的感覺,最後連那哀嚎聲都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玩完的樣子。
這情形直讓那些個剛圍攏上來家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禁懵在當場。
上去搶吧,很有可能公子就此被那兩蒙臉漢給打死,不搶吧,也不知這兩漢什麼時候停手啊。
“還不退是吧,你們還不退開,我讓你不退去!”程咬金此時就跟個嘴欠的婦人,不停的嘀咕不停的拳腳相加,而那薛華成依舊是跟着學跟着打,這一幕直把臺下看的衆人都給逗得一樂,那薛白蓮更是沒好氣的遠遠瞪了自家兄弟一眼。
以後還是多多帶三弟出來走走,便這般打人說話都跟人學,也太沒點自己的意識了。
這兩蒙臉漢特麼變?態啊,那些家將見此情景都不由吞了口口水。
“咬金兄弟心中有氣也。”王伯當瞅了宇文霸一笑,笑了笑。
宇文霸自是明白,嘆口氣又不由搖了搖頭,多少有些無奈。
一時想起了李逵。
本來程咬金跟李逵是沒什麼可比的,兩人各方面都差的很遠,但宇文霸卻是清楚,這兩人再性格的一個方面上有那麼一點的相似,便是對於自己情緒的控制上都有些放縱。
李逵就不說了,那是一個魯莽起來殺人爲樂的主,程咬金自是不同李逵,但程咬金有一點就是當心中有怒火併找到一個可以發泄的人時候,往往會只顧自己當前痛快,很少顧及後果的。
便是這一點兩人有着些許的無法自持之力。
但是,程咬金到了中後期這性格也是改變了不少,且還懂得了隱忍最後。
不過,自己平時卻要多想辦法讓咬金早些改掉這性格啊,自己奪取瓦崗比那翟讓早了幾年,以至於現在很多事都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自己身邊的人都得儘快的成熟成長起來才行。
要不然,以後的路還不知真的會走到什麼樣一種地步。
那宇文惠及此時痛的是連喊叫聲都不再有,只是一個勁的痛哼喘氣,只把雙手朝着自己人揮舞,嘴裡含糊的吐出一聲聲:“滾開,滾啊給老子滾??????”
可是家將門根本都聽不清,宇文惠及那嘴裡帶血飈出來話誰知曉啊。
宇文惠及都快哭了。
老子今日沒看黃曆啊,坐着都被蹴鞠打臉,又被這黑煞神一番痛揍,還有那些個手下你們特麼的往日都聽老子的,可今日老子叫你們散啊一個個的卻不聽還特麼圍着,這是要坑死老子啊。
“是咬金兄弟!”柴紹連聽程咬金兩句話出口終於是猜出了那蒙面黑漢是誰,我就說覺得有些許眼熟吧。
咬金兄弟既來了長安城,那宇文兄長豈不是也到了!
思慮間,柴紹四處望起來,卻見黑漆夜色中哪還有甚身影。
“便是那瓦崗好漢?”白衣少年曾聽柴紹說起過山東秦母拜壽賈柳樓衆英雄歡聚的事。
“回二公子,正是瓦崗好漢。”柴紹忙恭敬的回頭朝白衣少年一點頭:“我料那宇文兄長也多半就在暗處。”
“待出去後郡馬可得想辦法讓我與那瓦崗之主見上一面纔好。”
“自當爲二公子盡力。”柴紹忙領命,再擡頭看向程咬金,這時程咬金似是打累了,終於是停了下來。
那薛華成雖不累,但見程咬金停下自己也住了手。
那家將見此情景就想上前搶人,程咬金又將沙包大的拳頭一提,嚇得那些家將慌忙又往後一退,如此反覆幾次後那程咬金竟覺好玩,不由嘿嘿樂了起來。
“這咬金,還呆愣着不救人作甚,待官家兵馬來時直把大家都給陷了。”王伯當嘆了口氣,說完話大拇指跟食指塞進嘴裡吹口氣,發出一聲尖厲哨聲來。
此時四周一片死寂,這哨聲猶如天外來音一般直穿耳膜,讓所有人都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