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想的是將張銘先帶出這混亂的戰事之地,等他醒後自己將張須陀的囑託什麼也都告知張銘,最後由張銘自己決定,只有在這樣一個緩衝的境地上張銘纔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來。
再說徐世績從張須陀後路兵馬的掩殺,張銘有一點沒有估料錯,那就是徐世績身邊已無甚大將保護,唯有單雄信和翟讓這兩個死也不下火線的帶傷之人。
當向張銘請令後往後隊趕來的三員大將到的後軍時便指揮着人馬開始突圍,這三人的突圍更像是一種目的性極爲單純的突圍,也就是說並不是真爲着給全軍找一個突破口,而更像是一些死士的舉動,讓徐世績一時間覺得有些眼熟,大有瓦崗雪豹營的作風。
直到見那三將帶着人馬直往自己拼殺而來還一邊起鬨的讓軍士大喊活捉自己的名字時,徐世績才明白過來這三將的用意何在。
沒想到對方陣營中竟還有聰慧之人,徐世績也暗暗爲這三員戰將的做法而暗讚了一個,在當前張須陀大軍敗亡已是板上釘釘的情況下,若真是捉拿住了自己那最後的結果會發生什麼樣的走勢。
不過,想法是美的,可結果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徐世績身邊是沒有全身全好的大將保護,可當單雄信和翟讓也窺破了那三將的目的後隨即便將掩殺張須陀後隊兵馬的勢頭略微收縮了一些,讓自己的各隊兵馬之間的縫隙更小一點,這樣更能夠做到相互接應相輔相成。
這一微小的變動之後,卻生出了極大的效果來,先前張須陀麾下三將攜帶着一種拼死也要捉拿徐世績的心思鼓動麾下兵馬,再加上之前瓦崗兵馬一直都是對張須陀兵馬呈現的掩殺追趕之勢,突然被對方反突殺來一時沒適應,再加上各隊間縫隙過大被那三員大將找到利用空間以至於迅速的突破到了瓦崗這部分兵馬的腹心地帶,這也是爲何這麼快被徐世績以及單雄信翟讓三人看出其用意的原因。
在瓦崗兵馬變陣收縮之後,三將攜帶兵馬的衝勢爲之一緩,再加上瓦崗在這局部戰鬥中人員的優勢,還有徐世績的臨場調度指揮,瞬間便徹底將這一股人馬給牢牢控制住。
再有單雄信和翟讓二人,雖說都傷勢不輕,但是兩人的帶傷上陣拼殺卻無形的給了瓦崗軍士一種必勝的信念,兩位將軍這般重傷都還拼死往前,在這樣的舉動帶領下,以至於一個個軍士也都無畏生死直往前衝殺,整體的戰鬥力也是蓋過了三將帶領的這一小股兵馬。
於是乎,也就在三將剛開始顯露出來的一絲兒有效的推進之後迅速便被壓制,緊接着就陷入重圍之中,再過片刻死傷大半連三將也死了其二,剩下的那員大將眼看再無生路竟命令麾下兵馬棄械投降。
當這些軍士全都丟了刀槍跪在地上降了瓦崗時,這員大將卻陡然拔出腰間佩劍割斷了自己咽喉,鮮血從喉嚨處咕咕冒出的同時,頹然的跌下馬來,這一幕直將拍馬上前的單雄信和翟讓兩人看的一呆。
“好一員戰將,可惜了可惜。”徐世績也看見了全過程,催馬上來掃看了眼那員戰將屍體長嘆了一聲,不愧是名將張須陀麾下,感嘆了一聲後徐世績轉身對親兵道:“將這三員大將的屍體好生收拾,待戰後送還給朝廷!”
吩咐完親兵,徐世績隨即下令人馬加速往前推進繼續掩殺張須陀兵馬,單雄信和翟讓二人依舊是衝鋒在前,把個徐世績給看的也是連番稱讚不已。
一個是瓦崗元老,一個是新上山的綠林大佬,這二人的所作所爲可謂是直接給瓦崗兵馬做出了表率,這種以身作則的做法其所起到的效用絕對不僅僅只是多兩員戰將這麼簡單!
看來哥哥於衆將之中單獨提出瓦崗八虎果真是高明之計。
因爲這瓦崗八虎並不在官職之上,也就是說作爲八虎的將領並不比那些相同的將領身份更高,這是一種在官職之外的榮譽,就像校場那個兵王榜和較技榜一樣,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獎勵!
翟讓作爲八虎之一,其實真要說是有些勉強的,當然勉強二字只是指翟讓的武力值而言,相對於張大寶或是程咬金的三板斧翟讓也是打不過的,何況還有謝映登這樣的超級大佬。
不過翟讓爲小碭山也好爲瓦崗也好所立下的戰功確是沒人可與之相比的,所以宇文霸讓其進入瓦崗八虎之一且還是第二虎,不得不說宇文霸是多少顧念他這個瓦崗元老的身份。
翟讓不是傻子,自是知曉宇文霸對自己的顧念之情,所以也早就在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心定要展現出作爲瓦崗八虎之一應該有的表率作用來,否則不僅是愧對哥哥更是讓自己也再無臉面了不是。
有了翟讓這個珠玉在前,單雄信也是不敢輕言下陣,即使自己左肩幾乎都擡不動分毫可依舊獨臂提槍拼殺,馬兒的行進也就全靠雙腿夾馬腹來引路,作爲瓦崗八虎之首的單雄信又怎甘願在翟讓面前失了臉面。
何況,單雄信也確實急需要一份大功來站穩腳跟!
雖說自己是綠林的大佬大,可瓦崗如今是一個國,不再是以前的響馬存在,綠林大佬的身份已經慢慢不吃香了,以後隨着時間還會成爲所有人口中的禁忌,這些事單雄信心裡明白的很。
自己一上山就坐上了瓦崗八虎之首,要是不拿出點本事以及顯露出對瓦崗的盡忠之心來,便是身邊的那些頭領們不說什麼,可麾下那些將士確是不認得你什麼九省綠林總瓢把子的身份,他們只看你在兩軍戰陣之上是個什麼表現!
而也正因爲有了這二人的拼死不下戰陣也才促進瓦崗衆軍士的狂猛無敵!
隨着後軍的進一步掩殺,徐世績遠遠地望見而來邱福的身影,這條小白龍因爲臉戴面具是以辨認度極高,也是隻有小白龍能率先殺到張須陀兵馬的中軍大帳無限接近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