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霸突然間放聲大笑,笑聲就像要穿破大帳之頂直入雲霄一樣,讓大帳內衆人臉色急變,人人都各自揣測,心中隱隱不安。
而大信國的衆人則是歡喜的不要不要的,就是格謙,高雅賢,高談聖三帥也是亢奮的不得了,自從投了大信國後,大信國給與三人的震撼是一個接着一個,人家李密的三十萬大軍還是新得了羅藝無數戰馬的軍隊,卻依然被人家??????我們的大信國打的落花流水,甚至連老命都給搞丟了。
“快,將人都帶進來!”徐世績轉身朝着有牛推了一把,有牛隨即快步的跑出大帳,衆人都將目光落在大帳口,一會就見到有大信國軍士手裡捧着個大木盒,木盒縫隙染着乾涸血跡,顯然是裝的人頭經過這些天的運送已經凝固了,不過也因爲如今寒冬是以纔沒有惡臭潰爛。
管崇跟房彥藻二人都渾身被綁縛的也緊跟着進了大帳,管崇似是沒想到大帳內衆王都在,不由略感吃驚的看了一眼,不過隨即目光也變得黯淡下來,反正都是一死,還想那些做甚來。
而房彥藻則掃視大帳內衆王一眼後就將目光落在了宇文霸身上,對於這個自己一直都只聞其面未見其人的信王,房彥藻是真的很是感興趣。
不過對於宇文霸爲何會下令在擊敗魏軍後李密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當這道命令也傳到鞏縣被雙方兵馬都知曉時,房彥藻能夠感覺得到當時的李密是着實的震顫了一下的。
而在那之後,房彥藻更是清晰的察覺到整個魏軍的士氣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房彥藻之前是無法想象爲何大信國兵馬會讓天下所有反王兵馬都忌憚,直到那一刻才明白。
天下反王的兵馬對於大信國兵馬的忌憚已經不再是表面上的害怕了,而是被大信國那中捨我其誰的無敵氣勢給震顫因而畏懼的了!
就那麼一句話,擊潰魏軍後直接戳殺李密於戰陣即可,就這麼一句話,不但就擊潰了主帥的內心更是擊潰了不少軍士的軍心,這纔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
隨後有一將向宇文霸簡單稟報了一路的過程,宇文霸點了點頭,吩咐有牛將運送軍士都帶下去好生的慰勞一番。
不由得,宇文霸目光悄然的掃了眼一旁的王伯當,只見王伯當神情繁雜之極,雙眼直盯着木盒已經微微的泛起了猩紅的顏色來,盡顯悲傷之色。
這王伯當對於李密的敬仰真的是出自骨子裡的啊!
“跪下!”羅士信上前直接在兩人的膝蓋後彎上一蹬,管崇跟房彥藻那裡受得住羅士信的一腳,當即兩人就跪在地上,房彥藻更是直接被踹的趴在地上,鼻子都磕出鮮血來,不過隨即卻倔強的撐起身來,羅士信再要上前卻被宇文霸伸手製止住。
管崇則沒有似房彥藻那樣的撐起身,而是就跪在地上擡起頭朝着宇文霸道:“敗軍之將,爲求一死,還望信王勿要羞辱我與軍師。”
“管將軍!”房彥藻怒目望向管崇,道:“擊敗我等的人乃是那凌敬,我等因何要與這信王跪的!”
“軍師何須這般執意。”管崇的話讓房彥藻略微一怔,便是大帳內所有人也都感到一些的詫異,只見那管崇一張生無可戀的淡然表情,緩緩的搖了搖頭,甚至還顯露出一絲的苦澀笑意來,才又慢慢的道:
“一個人,一生會有很多的堅持,也會有很多的放棄,其實到頭來,堅持就是放棄,而放棄也就是堅持,何必呢,何必呢。”管崇的話聲很是平淡,平淡的給人一種想要自己掏出自己的心來攪起一些波瀾來的感覺。
很是讓人不舒服!
宇文霸靜靜的看着管崇,心中也是頗爲唏噓。
想當初第一次見面乃是丹陽城外,管崇奉劉元進之命在城外招攬好漢相投,當初的管崇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種大氣那種寬闊的胸懷直將當時的宇文霸跟羅春二人都說的頗爲震動。
可是如今??????或許是經歷了劉元進之死,李密奪權殺死朱燮,囚禁自己一年,再又眼見着李密敗壞自己三公世家名聲也敗壞以前江淮兵馬的名聲,現在的管崇真的是心已經累了,很累的那種累,所以也纔有這一切都入煙雲般的都無所謂了。
“管崇將軍當初丹陽城外可是與了我瓦崗三千兩金子的,算是我瓦崗恩人,快快請起。”宇文霸先是呵斥了羅士信一聲,隨即親自將管崇扶起來。
宇文霸這話一出口,衆反王立即議論紛紛,因爲當時的瓦崗一連吃四家的傳聞後來是滿天飛,不過卻沒有被確認過,不過此刻算是終於經宇文霸之口定了案也。
徐世績想要上前攔阻宇文霸卻立刻有穩住了,對於宇文霸的瞭解,徐世績自然知曉宇文霸這是有意要招攬房彥藻的了,而這個房彥藻也確實頗有些能耐,不如也不會被堂堂三公世家且自身還是狀元之才的李密給任用爲軍師了。
大帳內陡然暴起一陣議論聲,宇文霸的用意自然也是人人皆知了,房彥藻一怔之下隨即也心中明白,本來也是一顆決死的心,此刻卻也有些許的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