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長安,氣象非常。商鋪林立,建築高聳。
萬千玩家雲集此地,身處其中看不夠,玩不盡,不思,天已幕。
燈火升起,商鋪打烊。在這混亂的夜,只有少數有背景的場所還在營業。除去賭坊、青樓,眼前這獅子樓也是人滿爲患。獅子樓據說是當地富商李文國的產業,這李文國在黑白兩道都有面子。
“樓上的貴客,您的紅燒獅子頭來了。”
“放這吧。”一身黑緞的雲行天坐在靠窗的位置準備品嚐着長安一絕。
“客觀您慢用。謝謝,多謝客觀。祝您平步青雲,財源廣進。”小二舀着賞銀下了樓去。
雲行天放下酒杯,擡起筷子剛要品嚐,突然現樓梯旁桌,有三人投來貪婪的目光。“嗯?”雲行天面色不改,夾碎熟悉的大肉丸子含在口中,“果然和現實中是一個味道。”
不大一會兒,又來了五人,也坐在樓梯附近,和對面桌的刀客交換了下目光。“小二,給你大爺我來只五斤的龍蝦。”小二跑上樓卑躬屈膝道:“幾位大爺,這個真沒有。”“這個以有,”大漢一把拉起小二的衣襟道,“我說以有,就是以有。”“大爺,這個真沒有。”有意起鬨的玩家一把丟出小二,橫眉掃過樓上的衆人。
衆人知道這八位爺玩家不是善信,匆匆留下錢財涌下樓梯去了。雲行天放下筷子,整整衣領。丟下一錠銀子,大模大樣地往樓梯走去。
“喲喝,你小子還挺能擺譜的。”
“把你兜裡的錢留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雲行天掃過幾人道:“你們在此打劫就不怕得罪店主嗎?”
“呵呵。讓你小子做個明白鬼。我們幾個就是店主僱傭的夥計,專門坑殺你們這些落單的玩家。你小子要是識相,就把錢財留下來,或許我們還能都你個痛快。”
黑衣雲行天后退一步說:“你們不怕我是山中之境的玩家嗎?”
爲首的刀客站出來說:“山中之境?你?哈哈,別開玩笑了,速速留下銀錢。”
雲行天眼睛露出藍光盯着刀客,刀客竟然有種被看光的感覺。
“李軍,殷王殿三師兄。碧螺刀法爐火純青。浮游身法初窺門徑,根骨400,一般刀槍很難破放。”刀客心中一顫:“我這浮游身法前日方纔修煉,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棍子玩家笑道:“我大哥李軍在長安頗有威名。你能知道也不足爲奇。”
“哦?那就再來說說你。王康健,豪俠門奸細。紫電劍法爐火純情,普陀棍法隨心所欲,紫貂身法登堂入室,寒氣護體第三重。呵呵。我說的有出入?”
雲行天道破棍客的身份,樓上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豪俠門的奸細?老二,你隱藏的好深啊。”
“大哥,你切莫聽他胡說八道。”棍客迎頭一棍想砸死多嘴鴨子。
在雲行天的眼中。這位高端玩家的身法是那麼的慢,就好像放幻燈片一樣。腳跟一轉。似乎有電花閃過,吱吱聲過後。雲行天已然退到一旁。“看劍。”雲行天抽出寒鐵劍一劍斜斬。棍客前探長棍迎頭一點,乃是韋陀棍蒼松迎客。
噹啷一聲,雲行天手中劍應聲飛起。“正好。”雲行天騰身就要奪劍。“想得美!”棍客轉棍成圈如風火輪旋開。雲行天腳下電花一閃,再次掠到一旁。“哼,”棍客擡手接到寶劍,“婦孺無能,誇誇其談。”雲行天嘴角一動,手指一點道:“一氣化龍騰。”
“啊——”棍客腳下木板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掀起來似得,驚慌之中丟下長棍跳到一邊。
“好你個劍客,老二,這下你賴不掉了吧。”之前的刀客帶人圍住奸細。
“既然被你們看穿了。”劍客長鬚劍客索性撕下面具道,“打今天我就只有把你們都殺了。兄弟們,休怪我手下無情。”“內奸還有理,大家給我一起上。”“媽的,我說他怎麼總是打聽機密消息呢。”
刀光劍影之中,雲行天平靜看戲。“樓下的小二,再給我做幾個你們這的特色菜,一會兒我還要這幾位兄弟喝一杯。”小二抖抖索索,後廚管事玩家出來道:“好嘞。我們東家正好也要來,這位客官就請稍候片刻。”“我沒有龍蝦的錢。”“不差錢的事。”
七人使勁渾身解數,掀翻了三四張桌子也沒奈何得了臥底玩家。反倒是施展紫電劍法的長鬚客漸漸佔了上風。不過長鬚客也不敢暴露太多,這畢竟是殷王殿的主要據點之一。“紫氣東來,”長鬚客虛晃一劍,靠近雲行天把住的窗子想要逃。“電來雷劈。”卡擦一聲,劍氣洞穿了木製的地板。雲行天一手托起桌子,屁股不離椅子輕鬆避開。
“哼,有你好瞧的。”長鬚客欲破窗而走。“唉,下面來了個拳法高手。你好自珍重。”雲行天嘆了口氣道。長鬚客眉頭深鎖。這黑衣青年深藏不露,給人一種雲山霧罩的不安感。但所說的話,目前無一有假。開弓哪有回頭箭,長鬚客縱身躍下窗。
只聽得啊啊兩聲慘叫,未出片刻酒樓的生意又恢復了常態。刀客李軍等人站在雲行天對面,看姑娘一樣直勾勾的。雲行天咳嗽一聲道:“你們找個地方坐啊。”“哦。”“哦。”七個人坐下之後,互相看看,推舉李軍先來說話。“那個,敢問朋友尊姓大名?”
“行天鏢局雲行天。”
“哦。行天鏢局的。看來朋友是不肯坦誠相告了。”雲行天之所以說行天鏢局,絕口不提武當。主要是怕事敗牽連師友。他哪裡知道,現在行走四方的俠客,有十個人,九個自稱是行天鏢局。還有一個說九個朋友是行天鏢局的。
“哈哈哈,行天鏢局的人是很多,但叫敢自稱雲行天的卻只有一人。”樓下走上一位濃眉大個,高鼻樑招風耳,一見就是鸀林好漢。
雲行天禮貌地站起身:“呵呵,行天見過殷王殿殿主秦閻羅。秦閻王,擒閻王,名字讓人頓生豪情。”招風耳大漢一愣。轉而大笑道:“雲老弟也有好名。雲行天,雲行天,反正就是好了。”兩人一見如故,相對坐下敘談。“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去後廚看看。”李軍等七人連忙跑下樓去。
“傳聞行天鏢局是太子朱永浩的追隨者。有此事?”
雲行天微笑着說:“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酒菜來了。”李軍先自罰三杯酒水說,“雲朋友,恕兄弟我眼拙,有眼認不得真神。自罰三杯。舊事揭過。”雲行天陪了一杯酒道:“職業習慣,在所難免。”“哈哈。雲朋友真是個有趣的人。來,咱們喝一杯。”兩人一見如故,肆意吃起酒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雲行天轉入正題道:“秦大哥知西北變故?”
“知曉。兄弟來長安莫不是要參加守城之戰?”
雲行天笑道:“親大哥只說對了一半。我這次來是參加攻城之戰。”
“兄弟此言有些大了。這長安城內外兩層防護,雄兵十萬。謂是固若金湯。單憑朱金立那幾萬人馬,想要打進來簡直是癡心妄想。”秦閻羅話糙理不糙。
見雲行天不說話。秦閻羅放下筷子道:“兄弟還真想幫那朱金立一把?這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雲行天抿了一口酒說:“大哥久在李文國身邊,現有什麼趁之機嗎?”
“兄弟是想刺殺李文國?萬萬不、萬萬不。這李文國是山外山之境的高手,身邊更是有很多玩家爲其效命。像剛纔豪俠門的劍客,就是李文國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山外山?那確實有點棘手。那大哥能幫我聯絡些仁義之士。”
秦閻羅猛灌了一口酒說:“要多少?”
“不多。山中之境中期九人,或者是輕功達到返璞歸真之境的玩家也行。”
秦閻羅伸出雙手數道:“我算一個、惡霸門刑四、西頭嶺王奔、寡婦村許晶、夜叉幫劉彪子五個。加上草上飛、過江燕子蒙萌,採花飛過頭李理……唉,實在是沒有這樣的人了。”
雲行天笑着說:“還差一個倒也不難找。”
“不難找?雖說遊戲開到現在,山中之境的玩家遍地都是,扛過各種誘惑到達中期的玩家還是鳳毛麟角。我說的前五個都是長安一帶有名的惡霸、潑婦,能不能請的動還兩說;後面提的都是輕功卓絕之輩,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想聚齊這些人也得費些周折。最後這一人,除非是去找豪俠門門主獨臂刀沈秋,否則便要看機緣了。”
聽完一番話,雲行天道:“無妨。這最後一個我看李軍就能勝任。”秦閻羅不解道:“這小子雖說快要邁進山中之境,但是距離中期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至於輕功,他也是剛剛習練而已。”雲行天微笑道:“我看李軍底子很好,讓我錘鍊些時日,定滿足要求。”
“好吧。隨你。”秦閻羅叫過李軍說,“雲兄弟要你跟着他學習輕功,你願意?”
李軍佩服雲行天的眼力和洞察力,但是說跟着當徒弟打死也不願意。“這……”
看穿李軍心思的雲行天,高舉酒杯突然鬆手。
“小心。”秦閻羅還未等說完,只見雲行天身形一晃,圍着桌子轉了一圈,又低手接住了下落至桌面的酒杯。“這這……開掛了?”李軍驚得目瞪口呆。雲行天面不紅心不跳道:“我以幫助你們滅了豪俠門,但你們這九人要陪我去做一件大事。”
“什麼事?”
雲行天眼中藍芒乍現道:“破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