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聽見之後憨憨的說了聲:“你對俺好,俺當然會幫你,嘿嘿,嘿嘿……”傻子後面這兩聲笑的我自己都感覺到渾身發毛。
我想起傻子身上的槍,有些發憷,說:“你不是拿槍把人給打死了吧!”
我突然有點害怕,傻子嘿嘿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把身上的槍拍在了桌上。我低下頭,看這問了句:“那個,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傻子聳了聳肩膀肩膀,表示無所謂。
我幾乎是懷着憧憬的心情去摸那個槍的,但是剛入手那個槍,我臉一黑,直接罵了一句:“啊!”
傻子嘿嘿的笑的那個開心,看着好無辜的樣子,比他媽董佳佳都無辜。
我把槍仍在桌子上,說了句,你真行。
看起來傻子憨憨厚厚的樣子,誰想到會這麼奸詐,拿着一把玩具槍忽悠人,但也就是傻子這樣的外貌能唬住人,傻子剛纔拿着槍的樣子,可一點不含糊,真的有殺氣。
傻子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席昊天,不是好人。”
傻子是個狠人,要是按照他的意思,估計今天晚上要留下席昊天,做掉他,但是席昊天對我知根知底,他是富二代,背景複雜,虎哥已經跑了,今天晚上不論是死了誰,都會知道是我做的。
他這人不配兄弟義氣,我說的那些兄弟義氣純屬忽悠,要是能做掉,我肯定會把他做掉,不是不想,實在不能。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早,我給傻子說了一聲,然後就回到監獄裡面。
路上我給大長腿發了一條信息,只有幾個字,謝謝小茹姐。她沒回。
剛坐到辦公室裡面,屁股還沒坐熱,辦公室門就被敲響,進來的是陳媛媛,她一進來就激動的跟我說:“陳凱,陳凱,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我看她這麼激動,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事,問:“怎麼了?”
陳媛媛過了好一會才說:“exo要來tj了!”我說:“啊?什麼東西?”
陳媛媛氣的古來掐我,說:“不是什麼東西,是韓國最有人氣的樂隊啊,要來我們這演出了。”
我了聲哦,陳媛媛看我冷淡的表情,有些納悶,說:“不高興嗎?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有氣無力的說:“大姐,我連那人那組合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我高興什麼,是美女嗎?”陳媛媛看我的反應,有些失望,哼了一聲,說:“我還以爲讓你跟我一起去呢,都是帥哥啊,你居然不認識。”
我問她,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
陳媛媛說她過來的意思,她以爲我也會對那個exo感興趣,不好弄票,她想過來跟我一起商量怎麼弄票來着。
我心裡一動,說:“不就是票麼,好說,你我幫你弄!”
陳媛媛一聽這個,驚訝的尖叫了一聲,說:“你有門道?”我說試試。
陳媛媛很高興,抓着我的手臂晃來晃去,還不時的用自己胸蹭着我的胳膊熱,惹的我心裡有些火,但我知道這丫頭,不好動。
說完這事,陳媛媛鬆開我的胳膊,說:“凱哥哥,你感覺我們監獄福利怎麼樣啊?”我說還行啊,其實之前發過幾次工資,這事業單位,大家都懂,工資很少,但上次名額那事,讓我賺了將近20w,所以這福利不好說,都是隱形的。
陳媛媛說:“哎,行什麼,那點工資還不夠我買化妝品的,估計也不夠凱哥哥出去玩一次的,上面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了,在咱們新人這塊,爭取了一下,凱哥哥,你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說了,還有,千萬不要忘了我的門票啊!”
陳媛媛來的快,走的也快,後來這話說的有些含糊,不過第三天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爲第三天發工資了,工資條出來之後,那基本工資就漲了一百,但是其他補助,全的那叫一個令人髮指,後來沒的寫了,都寫上了一個衛生紙補助100,亂七八糟的加起來,光補助就有六千多,我工資總共兩千!
這些我就不吐槽了,我也是生活在體制裡面,受體制福廕的人,不能手裡拿着,嘴裡還說日子難過,人不能忒無恥。
發工資了感覺有點爽,想着這周出去叫着錐子還有傻子一起玩玩,可是旁邊一邊領工資條的孫怡別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跟我說:“陳指導,待會別先回去啊,跟我們一起走。”
我納悶的看着她,她衝我眨了眨眼,沒有說話,看來是還有節目啊!
跟着孫怡來到一個a監區的辦公室,不知道是誰的,我和孫怡進去之後,裡面的人正說說笑笑的,看我進來,那裡面說笑的人都不吱聲了,裡面全是a監區的領導,a監區中隊長,衛姐,加上這個小隊長孫怡和我,除了分監區長a監區的骨幹力量全在這了,不過有個人比較特殊,穿着白大褂,很胖,跟之前見到的廚子差不多,只不過她是女的。
見到我進來,中隊長衝我笑了笑,說:“陳指導過來了啊!”衛姐把臉扭了過去,不理我,桌子上有一堆紅色的信封,我明白了,這是分紅利呢!
之前我在b監區接觸不到,現在自己也算是幹部身份了,所以見到這個了,衛姐直接從桌子拿了兩個最鼓的信封,說:“我先去分監區長那了,不在這了,礙眼,你們繼續!”說着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還故意用肩膀頂了我一下,挑釁意味很明顯。
我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嘿嘿的笑着,說:“衛姐走好。”
那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穿白大褂的廚子樣的人裝着懊悔的樣子,說:“哎呀,哎呀,忘了忘了,你看看我這記性,陳代理指導,你這剛來,我都忘了準備你的了,以後注意,一定給你備上,這都是大家的,來來來,這些你先拿着,回去買點茶葉喝。”
說着,她從信封裡抽出兩張紅毛爺爺遞了過來,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是那麼虛僞。
旁邊的中隊長不想攙和,反正有她的一份,她在桌上撿了一份,拿起來,說:“我這還忙,先走了,你們繼續。”那紅信封裡面鼓鼓囊囊,至少也是幾千塊錢的紅利,抽給我兩百,打發叫花子呢?
見我不接,胖廚子嘿嘿笑着,沒說話,把錢放到我這邊,然後拿起最後倆中的一個信封,走了,桌上就剩了一個信封,還是最薄的,跟我一起來的孫怡現在感覺到很不好意思,說:“陳,陳指導,我這,我這實在是不好意思,還有一個,桌上的那個是你的。”
我拿起桌上的那個信封掂了掂,雖然是最少的,估計也有三千多,我遞給孫怡,說:“我不傻,拿着吧,這是你的,你額別自責,不過你這樣,恐怕下個月就沒你的福利了。”
孫怡不想接,說:“都是我不好,提前沒有打聽好,這月你就先拿着吧,下,下月沒有再說。”孫怡這人不錯,起碼對一個新來的沒權沒勢的我很不錯,我把錢包直接塞到她的懷裡,說:“是你的,你就拿着,我這不也有麼!”說這,我拿起桌上的那兩百塊錢,塞到兜裡,臉上笑了起來。
往回走的時候,我打聽孫怡,那個胖廚子一樣的人是什麼來頭,孫怡這次說了,那人是監獄裡面的大廚,是衛姐的親戚,好像是跟後勤還有什麼關係,她不是太清楚。
下午的時候,我直接就去監獄的廚房,因爲a監區的犯人受刑一般比較短,勞動強度也不是太大,所以我在廚房裡看見好幾個幫着裡面弄東西的女囚犯,那個大廚見到我過來,脖子裡搭着一個白毛巾,擦擦額頭上的汗,說:“陳代理指導,過來了啊,想吃點什麼啊,咱們這都有,不過,也是要錢的。”
我笑着說不要。
a監區其實是這幾個監區最爽的一個監區,在廚房裡的那些女囚一來不累,二來吃的也不錯,監獄裡面壓抑人性,最基本的需求反而是最需要,監獄裡面有這麼一句話,不怕星期長,只要進廚房。
我在廚房裡看了一會,心裡大概有數了,就回去了,以前感覺a監區沒什麼好混的,但是現在看不一樣啊,廚房就是最大的美差,但,哪裡都有衛姐,這就像是見到蛆一樣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