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興高采烈的,但推開門,說出那句話來,有點傻了。
李分監區長拉着驢臉站了起來,對我們監區的分監區長說:“事,就是這個事,我已經跟你說清了,你想怎麼辦,就看你自己了,行了,我走了。”
我抽了抽嘴角,衝着那李監區長笑了笑,她從我身邊走了過去,眼睛看了一下我手裡的那合同,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走了。
她一走,原本沒有什麼脾氣的分監區長直接衝我罵道:“上午幹什麼去了,爲什麼沒來上班,不上班不知道請假嗎,監獄是你家開的嗎?”
我被她訓的一愣,因爲她脾氣一般挺好的,一定是那狗日的李監區長。
我解釋了一下,說自己出去是辦正事了,但我們分監區長一拍桌子,說:“那你不知道請假嗎,還有沒紀律,你上學沒上好麼黨性呢,紀律性呢?”
我忍氣吞聲,好聲好氣的說自己錯了,可是那分監區長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火氣,根本不聽啊,挑完我這事的刺之後,又問我:“昨天下午你去b監區幹什麼?”
我實話實話,是她們監區的到劉隊長叫我去的,分監區長嚎了一嗓子:“她叫你去的,她叫你打女囚了麼,你不光是打女囚,你還打了工作人員吧,你有什麼權利打人家,憑你官比別人大?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指導員,警銜並不比人家大,你這是代理指導員,聽懂了沒有,再說了,就算是你官職比人家大,你也不能打人家啊,那是不是b監區的分監區長能打你?”
李監區的分監區長原來是往打小報告了,讓我們監區分監區長收拾我。
我只好認錯,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因爲段紅鯉,只是說自己一時衝動,在b監區的時候就跟趙平不和,分監區長氣的不輕,呼呼的喘着粗氣,我真怕她背過氣去了。
過兒好一會,她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脾氣,語氣稍微好點的跟我說:“陳凱,你說說你怎麼那麼不長心,現在是你轉正多重要的時期啊,監獄上上下下都看着你吧,你怎麼還不自覺,你這是不想轉正了?”
畢竟是一個監區的,這a監區分監區長還是向着我的,她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咱們a監區不如b監區,你還看不明白嗎,哎,那趙平啊,你以後還是不要惹了,不然……”
談話到這戛然而止,後面到底是什麼,分監區長沒說出來,我也沒問。
說完這些之後,分監區長無力的躺在自己的椅子上,閉着眼睛,說:“你先出去吧,陳凱,這件事,以後注意點,還有,寫個檢討吧。”
我點頭說行,想走的時候發現手裡還有那訂單,我說:“這訂單……”
分監區長說:“放下吧,我待會看看,現在沒心情。”
聽見她沒有拒絕,我這才鬆了口氣,七十萬,上面抽三十五萬,我們a監區抽三十五萬,我和分監區長一人十萬,剩下就分給其他人,不錯,不錯!
我把那訂單放下,帶着門出去了,雖然被罵了一頓,但心情還是不錯的。
有時間要打聽打聽這趙平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聽我們監區長的意思,她好像是有點後臺,會是誰呢,應該不是b監區的吧,要是b監區,她不可能就是一個小小的小隊長。
別看監獄小,其實這裡面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除了明面上能看見的四個監區,其他小勢力拉幫結派的現象非常嚴重,不光是女囚,工作人員也是,操蛋的是,我現在還未被任何一個勢力看好拉入。
我估計我們ab倆監區接活的事應該也被其他監區知道了,要不要見見辰宇說說這情況,剛纔想到自己沒有任何勢力納入,所以就想起自己現在組建的小團體了。
沒找到辰宇,在監獄裡面見到好幾個男人。
除了我和副政委外,能見到男人的機率比見鬼還小,關鍵還是一批男人,穿着統一的衣服,什麼電器公司的,頭上還帶着一個小帽子,那陶蕾現在正跟那些男人說着什麼,是進來安裝攝像頭的了。
陶蕾看見我,招呼我過去,雖然我想避嫌,但不過去也不好,走過去之後,我看見一個熟人,羅正一,就是上次我和大長腿去看白阿姨,我向大長腿表白後,晚上差點被人給堵了,幫我一把的那個小羅,錐子的手下。
小羅看見我,但絲毫沒有情緒波動,像是不認識,我衝着陶蕾不注意,衝他眨了一下眼,上次我之所以費心費力裝鬼,確實是爲了裝攝像頭,這監獄裡攝像資料可是珍貴的很,雖然說好了跟陶蕾共享情報,但她捏着我的把柄,我會有那麼傻麼。
我早就給錐子打了電話,讓他憑自己的關係找了一家電器公司,然後投標中了這個活,當然沒少塞給陶蕾錢,這才把裝監控的活給攔了下來。
絲毫不吹牛逼的說,現在裝的這些監控,都是特殊動過手腳的,平常沒事,但你想要倒出什麼東西來,嘿嘿,還得看我樂不樂意。
當時我不去參與陶蕾這事就是爲了避嫌,讓陶蕾放鬆警惕,再說了,以後就算是發生什麼事,這都是陶蕾一手操辦的吧,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
看了一下這裝監控的,我就走了,去找辰宇了,我看現在辰宇過的好像也不錯,臉上笑容多了,她跟孫怡關係好,基本上我們監區有啥事,她也知道。
倆人沒事,到了那小餐館吃點飯,她有點羨慕我,跟我說,這單子要是拿下來,估計賺不少錢,關鍵是這錢能用啊,多好。
現在知道我拿下單子的很少,我裝模作樣的說,哪能這麼簡單,我們監區的a監區長根本不同意,我這也愁啊,不知道該怎麼在b監區分口飯吃,哪怕給一半也是好的。
辰宇說也是,又聊了點其他的,兩人分開時候正好都下班了,今天要去找方洋的,問問那販子到底啥情況。
見到方洋的時候,又遇見剛來監獄時候,我進醫院的那回事,看見我來了,值班的小管教有點憋不住了,讓我幫她盯一會方洋,自己一會就回來。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顯得女子監獄的女管教也比較飢渴,一來是生理原因,我職位比較奇葩,從進去到現在,其實心理輔導師是主業,到那那些女管教和獄警不同,她們並不是每週休息一次,甚至有的人倆月都不見得休息一次,正是食髓知味的飢渴年紀,有對象的,當然會想解決一下。
再說心裡原因,監獄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憋屈壓抑,裡面的獄警還有管教很多都是小年輕,她們一天到晚跟女囚打交道是什麼,這個女囚跟那個女囚吵架了,這個女囚多上了一次廁所,然後那個女囚沒衛生紙偷別人衛生紙了,你想想在這種心裡壓力下,其實她們跟坐牢也差不多。
所以,很多管教會在女囚身上刷存在感,證明自己還活着,這也是女囚跟女管教不對付的一個原因。
方洋現在氣色好了很多,見我來了,主動衝我笑了笑,我裝着關心她心理疾病的樣子,大聲問了句:“這女囚近期躁狂症犯了沒?”
外面的獄警說沒犯病,我和方洋相視一笑。
我小聲給方洋說了那天大地來找我的事,方洋聽了之後,也是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她跟我說了她自己的看法。
販子組織跟其他黑社會勢力不一樣,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混子,也沒有很牛逼的支柱產業,人多,砸,除了帶頭人還有那二把手之外,在下面就是方洋他們這種級別的小頭目,很多,但都沒有號召力,販子裡面是求財的,當然摻雜一些暴力,誰能給他們走通關係,誰就可以當老大,這也是販子的癥結所在,凝聚力其實並不是太大,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樣,說白了,也是一羣有奶變是孃的人。
至於爲什麼找我,在現在這階下,他們無疑是看中了我的頭腦,當然,還有我現在的白道身份,雖然現在不顯山不漏水,一個監獄的公職人員,但監獄也是一個銷贓的好地方啊,而且我上次動的人脈不少,這些人明顯是意識到了,所以想拉我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