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了,應該是沒事了。”大長腿見我不說話,自顧說起來,佯裝着沒事的樣子,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我失魂落魄的跟着回去,白阿姨一臉捉黠的看着我倆,有點曖昧,打趣說:“你看看你們小年輕,就是好啊,上個洗手間都一起,哎!”
大長腿羞紅了臉,很害羞的樣子,我只能苦着一張臉,陪笑。
白阿姨看見我這樣,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就是有點拉肚子。
我趕緊轉移話題,問:“對了白阿姨,剛纔我聽見你說監獄國檢什麼的,您是……”
大長腿在邊上說:“白阿姨是咱們監獄的老政委。”一聽這個話,我簡直是驚呆了,我自從進了監獄,一直沒有見過政委還有監獄長,誰想到,白阿姨居然是政委,這幾乎一把手的存在啊!
白阿姨笑了笑說:“一把老骨頭了,早該退休了,把機會留給你們年輕人,哎,現在我也是佔着這個空位子,行了,咱今兒不說這個,嘮嘮家常。”
知道了白阿姨是我們監獄的最大波ss級別的人物,我有些發憷,畢竟現在見到副政委,我都心裡發虛啊,在等級森嚴的地方,這官職差好幾級,心裡還有精神上的落差是好多的。
不過好在白阿姨實在是沒有什麼架子,我也知道她肯定不會喜歡我對她用官腔那種語氣,所以只能催眠自己,她只是大長腿的奶奶直。
柳哥拉着我們把白阿姨送到了家,那時候天已經不早了,大長腿留下來陪白阿姨,柳哥問我晚上要去哪,要去哪,我瞬間有點迷茫了,我要去哪?
後來到了傻子那裡,去找傻子喝酒,傻子永遠像是一塊不聲不響的石頭,不論你傾訴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第二天國檢,一早我是被倩倩叫醒的,我在雨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趕緊回監獄了,現在七點多鐘,太陽已經挺高的了,又是一個豔陽天,女囚已經到了門口,我在女囚堆裡找到了段紅鯉,她的臉白的可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過去問,但是腦子裡不自覺的回憶起大長腿昨天那痛苦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邁出腳。
倒是她,眼睛不曾從我身上離開,或許是臉白的像是透明一樣,帶上了一種病態的美,雖然在笑,但是不像以前那樣了無牽掛。
七點半的時候,監獄裡面的領導過來了,副政委那些人都在這等着,強調了很多次,這次事非常重要,誰要是弄砸了,吃不了兜着走。
快八點的時候,歡迎的音樂放起來了,監獄那大鐵門轟隆隆的響了起來,清一色的武警鑽了進來,站在門口,警備的不是我們監獄的獄警了,看起來這次來的人應該挺厲害的。
突然我們監獄裡面有不小的騷動,副政委出去,讓我們列隊站好,分監區長是一排,指導員和中隊長是一排,這些都是按照dcba這樣排的,我是最靠裡的最後一個,讓我想不到的是,引起騷動的是兩個從監獄裡面走過來的倆老太太,一個是白阿姨,另一個我不認識,但是那人好凶,而且太醜了,說是青面獠牙也不爲過,跟個母夜叉似的,但雖然長的醜,範很足,氣場很強大,這人是誰啊,應該是我們監獄的,不然也不會跟白阿姨這個政委一起出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這是誰了,昨天大長腿模糊的提了一嘴,想不到這次國檢直接炸出來監獄裡面的兩個千年老妖,上次出那麼大的事倆人都沒出面,想不到這次國檢居然把她兩個祖宗弄出來了。
那個很醜的老太太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我們監獄的監獄長,真正意義上的老大,監獄長跟政委誰是老大的問題,這不好說,監獄長是總署監獄工作,但是黨員,政委又是管着監獄裡面所有黨員的存在,包括監獄長,所以,這問題有些難回答。
這倆人過來也列隊站好,謙讓了一番,還是監獄長站在了最前面,往後依次是白阿姨,副政委,大長腿,總監區長,政治處主任。第二梯隊是大隊長,還有工會主席之流,監獄這次官職大小一覽無遺了。
八點剛過一會,就聽見外面有車響聲,我站在最後面偷偷的用眼睛看,那車沒有開進來,領導在門口就下來了,大概是七八個人的樣子,帶頭的是一個梳着整齊頭髮的男人,穿着一個深色的半袖,衣服紮在腰帶裡面,手上反帶着一塊手錶,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人,就跟新聞聯播上面,那種很大的領導人一樣,看不出氣質在哪,我沒敢實打實的看,但注意到一點,這羣人中,牛逼如趙志,都是落在最後面,點頭的那人究竟是部級,還是副國級,我都想不出來了。
領導跟前面的那一排人握手,我當時把帽檐壓的很低,上次被鋼管撞的地方還沒有好,害怕大領導看見。
領導握手後就往監獄裡面走,我們剩下的這些人要跟帶着女囚回監室,別管是女囚或者是我們幾個指導員,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着剛纔過去的那羣人。
不過就在這時候,女囚那塊突然亂了起來,有女囚尖叫:“不好了!有人暈倒了!”我感覺有點不妙,心裡慌慌的,人羣中一找,沒有段紅鯉的影子!
我不敢相信的擠開人羣,看見趴在地上臉色煞白,嘴脣發青的段紅鯉,她這是怎麼了!
我過去想要扶她,人羣中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會不會是中暑了,趕緊去醫務室啊,涼快一下就好了。”
現在太陽並不毒啊,不大可能是中暑了,還有個人尖叫說:“嘴脣發青,臉色發白,是不是犯心臟病了,那可完了啊!”
我當時一聽這個,趕緊下去摸段紅鯉的手腕,頭上的出來了,不對,一定是我摸的地方不對,可是又找了幾個地方,段紅鯉居然沒心跳了!!死了!!
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搶過我手裡的段紅鯉去了,我想發彪,但是聽見大長腿衝我吼:“趕緊做心臟復甦按壓!叫救護車!”
大長腿這跟我一說,我才清醒過來,她給段紅鯉做人工呼吸,我按照說的比例按到段紅鯉的胸口讓其陷了三四釐米,她吹一次氣,我大概是按四到五次,那一分鐘,對於我來說是煎熬。
她怎麼會犯病,怎麼會這樣?
我一邊按着段紅鯉的胸,一邊嘴裡低沉的吼着:“醒來,醒來啊!你他媽的別嚇唬我啊!”那時候我慌的不行,周圍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我和大長腿。
當時我真的以爲段紅鯉這次會死了,那自由自在的紅鯉終於是去了天堂無拘無束了,越按,我的心越往下沉,可就在我不知道哪一下按下去後,我似乎是感覺到了段紅鯉的心跳!
當時我感覺自己在做夢,嘴裡呃呃叫着,連按了十幾下,手面感覺的跳動更大了起來,我趴在段紅鯉的胸口一聽,那像是燭苗一樣微舞動的心臟跳聲,真真切切的傳到我的耳朵裡。
喜極而泣。
後來救護車來了之後,我和大長腿還有兩個獄警跟着上車,送到醫院裡面去了,段紅鯉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們四個在外面等着,我現在心很亂,擔心裡面的那個人,但更搞不明白,爲什麼大長腿會突然出來,爲什麼會救段紅鯉,我想在她的目光中找到一點答案,可是大長腿的眼神一點不和我接觸。
倒是那倆獄警悄悄的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要是知道了那就好了,看着那亮着紅燈的三個字,手術中,我百爪撓心,那種感覺沒等過手術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那燈熄滅了,大長腿過去問醫生情況怎麼樣,醫生皺着眉頭說:“現在還危險麼,沒有脫離危險期,甦醒的時間不確定。而且……”
他的而且還沒說出來,就被大長腿打斷了,讓醫生不要亂說,好好照顧病人,務必要把病人從危險中搶救出來。
醫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