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不是我,而是那一直瘋瘋癲癲沒有正形的苗苗,我一聽這話,直接炸毛了,說:“你說啥?你要進三合?”
苗苗一臉認真,說:“是啊!而且是三合幫,多霸氣,黑社會啊,我這麼能打,他們沒有理由不要我的,你說是吧,鯉魚姐。”
這才見面第一次吧,苗苗還真是一個自來熟。
我黑着臉說:“你快別鬧了,我知道你身手好,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整什麼,當你的記者吧。”苗苗不幹了,我不知道是被段紅鯉刺激了還是咋的,居然鬧着真想加入三合了。
段紅鯉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說:“你問這麼多,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其實要沒有苗苗這一出,我倒是真的想跟段紅鯉說自己加入三合,可是現在一想,不行,再說了,這種所謂的名分真的重要麼,退一萬步說,黑社會真的那麼好麼?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幫着段紅鯉穩住局面,在一點,不要讓左麟的基業一下子就毀掉了,至於苗苗說的那氣派牛逼,我倒是沒有多想。
“我想自己乾點東西,身邊倆朋友老是閒着。”我想了半天,纔想了這麼一個說法。
段紅鯉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直接說:“送給你一個ktv吧。”
當時苗苗聽見後直接哇的叫了起來,我當時也楞了,知道三合財大氣粗,好像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吧,一個ktv少說也要有上百萬的投資吧,再說了,那地方就像是搖錢樹,日進斗金的存在,說給我就給我了?
段紅鯉笑了笑說:“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是給你一個ktv,你不混黑,可能不知道,現在這種娛樂場所,要麼是黑社會勢力自己開,像是白虎這種,要麼就是商人自己開,但是尋找黑社會上的人庇護,說好聽點是叫如技術股,說難聽點,就是叫保護費。”
聽見這保護費,我感覺有點陌生,這東西一直以來就是以爲是很封建的東西,至少是上個世紀的事了,大多數電影裡面那些小混混叼着煙去收保護費,沒想到到現在這種程度了,還是有這行業?
不過也夠與時俱進的,不叫保護費了,叫技術股,這扯淡扯的。
我要接觸到三合,必須有個跟他們交匯的地方,讓我直接去三合公司,我感覺肯定是不行,直接進入幫會,這也非常不妥,我估計段紅鯉這看似隨便的一說,也想了很久了。
我跟段紅鯉說了聲回去想想,然後就問苗苗走不走,苗苗跟神經病一樣,在我身邊喊:“同意啊,臭毛驢,要是有人砸場子的話,我第一個就去給你幫忙啊,你倒是同意啊!”
我說了聲無聊,站起來就走,苗苗沒辦法,跟在我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走了回去。
路上苗苗問我,爲什麼不答應段紅鯉,我想了半天,說:“不知道。”
我確實沒有想好,因爲這條路不像是我混公務員,公務員你混不下去了,可以不幹了,但是如果真的幫着罩廠子,那就說明,我要開始混黑了,內心多少有點顧慮,並不是說我不想幫左麟報仇,也不說我不想幫段紅鯉,只是我在想,有沒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其實我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對混黑還是有點畏懼的。
……
這天回到監獄之後,我閒的蛋疼也是爲了轉移自己注意力,想去找辰宇扯會淡,可是剛出來辦公室,孫怡就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說今天要去接犯人,一算時間,果然是到了接新犯人的時間了,這犯人一茬茬的往監獄裡面送,想起第一次檢查犯人的時候,我有點自嘲的搖搖頭,那時候還是太年輕,像現在監獄裡自己什麼沒見過啊,死屍被人販賣了器官的事都見過,我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在監獄裡見到更奇怪的事了吧。
可是後來的事實告訴我,我他媽這時候的想法更年輕。
本來以爲波瀾不驚的監獄生活,因爲這次的來的新犯人讓整個監獄稍微起了一點漣漪,因爲來的這個犯人有點特殊。
那拉着囚犯的客車進來之後,上面的管教就數,123……數萬之後,那管教輕輕地咦了一下,我們這些正在開小差的人聽見這管教的咦聲,都嚇了一跳,難道是出事了?
那個管教又數了一遍,123……叫了一聲,說:“不好了!少了一個犯人!”
這消息幾乎像是在我們這些人羣中炸開鍋了,這要是真的少了一個人,我們幾個就都別混了,可是我感覺有些不可能啊,我直接邁腿往車上走去,看見在最後一排低着頭不肯下來的女囚,我衝着下面喊:“在上面呢!”
這女囚一開始就讓我們這些人虛驚一場,下來自然沒有好果子吃,被接手的管教拿着棍子抽了兩棍,這一看就是一個刺頭,不過等着掀開女囚頭上的黑色頭罩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傻了。
苗胖子,原來d監區的隊長!
見到苗胖子,感覺之前那些記憶一下子洶涌出來了,丁雪的那個暴亂,還有那次的死亡,還有丁雪跟段紅鯉的不明不白的爭鬥,這一切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苗胖子居然又回到了監獄,並且是這麼拉風的回來了!穿着囚服?
苗胖子確實是犯事了,可是組織內處罰也就算了,這被送到監獄裡面來是判刑了?她要是回來,這可少不了被折騰啊。
苗胖子黑紅的臉蛋很是不好意思,衝着監獄長打個招呼,但是監獄長沒理她,衝着大隊長打個招呼,還是沒人理她,轉了一圈,還就是我衝她點了點頭。
等這些犯人都檢查完身體之後,分配這些犯人的去向,讓我想不到的是,苗胖子居然分到了a監區!這難道就是緣分?
我親自帶着苗胖子去監區的,我看着她有點落魄的樣子忍不住的唏噓,說:“這到底是怎麼了,判了多少年?”苗胖子很識時務,知道自己的處境,說:“嗨,別提了,判了四年,我這。”
苗胖子想要吐槽點什麼,但只能用一句的來改了口。
我現在也不想管這麼多,監獄裡面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泥沼,只要是陷進去,肯定是越來越深。
我想了下,跟苗胖子說:“你現在去監區肯定那啥,會被欺負,先暫時把你單獨關一下吧,等時間長了再給你放出來。”苗胖子有點感恩戴德,新來的囚犯其實是有一個類似於緩衝的監室的,大概是在一週左右,會安排以後的監室還有人帶着那些人去工作。
這件事是小插曲,雖然是心裡唏噓,但我也沒怎麼往心裡去。
我回到辦公室,盯着電話看了一會,想了想,還是給大長腿打了一個電話,自從上次在醫院見了她一面,這麼久了,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段紅鯉那塊雖然沒有對大長腿顯示出多大的惡意,不過我還是很擔心她,至於老唐,哎。
電話打了過去,第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大長腿直接在那邊哭了起來:“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那個委屈的,本來我還以爲她會有什麼彆扭之類的,但聽見這話,我一切顧慮煙消雲散了。
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也是跟老唐有關,跟大長腿沒關係,段紅鯉也好,三合也好,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大長腿的。
大長腿在那邊哭哭啼啼的,我說出去請她吃個飯,她說不樂意,讓我在監獄大門等着她,她一會就過來,我總感覺這次怪怪的,具體在哪,也說不上來。
大長腿從她家到這來就用了半個小時,上車之後,從後視鏡裡看見後座上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問大長腿那是啥,大長腿臉蛋一紅,不過兀自裝鎮定,像是提氣一樣,好歹是弄上點來女王氣說:“不準看!”
聲音是夠大了,可是怎麼聽的都像是外強中乾底氣不足。
好容易過來了,倆人其實從上次我幫着段紅鯉越獄開始,就一直鬧矛盾,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基礎的我們,倆人都很痛苦,現在在一起,誰都沒有提那個事。
我使勁吸了吸大長腿身上的香味,問:“小茹姐,咱們要去哪吃飯?”
大長腿皺了皺鼻子說:“吃飯,你還好意思說,咱倆在一起吃飯,哪一次不遇見點事,你就知道吃飯,吃吃吃,豬!”
我被莫名其妙的嗆了一頓,心想這到底咋了啊,我好像是沒招惹她吧,說去哪吃飯,大長腿都像是被踩住尾巴了一樣。
不過她說的好像是這麼回事啊,我們倆在一起吃飯,經常遇見個事,不是被連皓撞見,就是遇見個流氓之類的,太蛋疼。
“不對!”我突然叫了一聲,抓着方向盤的大長腿收一哆嗦,差點撞到前面那輛qq,嗔怪道:“要死啊!”
我說:“小茹姐,你說的不對,我想起來,就是你在我家吃飯的那次,咱倆吃的可愉快了,什麼人都沒來打擾我們!”
“去死!”大長腿鬧了一個大紅臉。
後來我總算知道爲啥大長腿有些怪怪的了,她開車直接到了我租的房子下面,這我倒是有點猜到了,興沖沖的關了車門我就想往上跑,因爲二哥在我這,我害怕這不靠譜的玩意在我這找一個雞什麼的,那大長腿來了就坑了,還以爲我是什麼人。
可是我還沒跑兩步,就聽見大長腿在後面有些惱怒的喊道:“臭陳凱!你不幫幫我麼?”
我都跑到樓梯樓了,納悶的看着大長腿。
她手裡大包小包,拿着行李箱,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