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躲都沒躲,硬生生的受了王鈺的這一腳,身子晃了一晃,手中的左男男差點摔在地上。
我重複了一遍,說:“我沒有把左男男的頭給割下來,從一開始,你們就搞錯了,左男男是被席昊天騙到山上去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烏巧兒現在想過來抱着左男男的屍體,但是我後退了一步,說:“你先別過來,左男男是我給你們送回來的,她的死跟我沒關係,是不是你們就能放了我了?”
我說的這話很幼稚,幼稚的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王鈺哈哈一笑,說:“陳凱,你說不是你害死的男男,誰看見了?就算之前那人頭的事我們搞錯了,但是男男現在死了,是你抱回來的,這事沒錯吧?”
我說:“這不是我殺的,是我把左男男救下來的,不信你問苗苗跟二哥,他倆都可以作證!”
王鈺說:“這倆都是你朋友,根本做不了什麼證的,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大的膽子,還敢回來,說吧,你說說你怎麼跟段紅鯉聯繫想要害死男男的,是不是段紅鯉指使你的?”
我來之前,這所謂的審判大會已經開始很久了,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在王鈺的煽動下,肯定很多人都認爲左男男這件事是段紅鯉跟我一起做的。
現在的段紅鯉是站着的,偌大的會場似乎都沒了她座位,她朝我走過來,那王鈺看見段紅鯉走,喊了一聲:“段紅鯉,誰讓你動的,在那站好,不許動!”
段紅鯉根本沒有聽他的,走到我身邊,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忽然笑了起來,她說:“不是跟你說讓你不要回tj的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看着段紅鯉,笑了笑說:“因爲你在這,因爲你危險了,所以我是來救你的。”
王鈺在旁邊看了一眼,哼了句:“姦夫淫婦,你們早該浸豬籠了!”
這時候溫傑說了一句話:“王鈺你嘴巴乾淨點,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今天過來是想讓紅鯉把事情說明白的,陳凱的人品我也相信,這件事肯定是有誤會。”
王鈺冷笑了一聲,說:“誤會,這會是誤會,左男男已經死了,你還說是誤會,行,你們不是要證據麼,我就給你們證據!”
說着王鈺拍了拍手,大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臉的精明,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笑容,是新世界的經理,周鏽。
王鈺對着坐在桌上的那些人說:“這是新世界的經理,周鏽,陳凱就是被段紅鯉安排到他的店裡,周鏽,你說說,說說你見到的那事。”
周鏽不看我,似乎是很緊張的樣子,說:“上,上次陳凱跟左男男要比賽賽車的時候,我親眼看看見段紅鯉找過陳凱,當時我納悶,不知道陳凱跟段紅鯉要說什麼,我好奇的聽了一下,這一聽嚇了我一跳,段紅鯉說讓陳凱比賽的時候別住左男男的車,最好是把左男男的車給撞下山崖,如果這個行不通的話,段紅鯉話說要在半路上給左男男的車動手腳,把左男男給劫持殺掉,說一定不能讓左男男活着,不能讓左麟的產業落到左男男的手裡!”
我周鏽說了這些,搞笑的是,居然還真的有人相信,一個年齡比較大,看起來快五十歲的眼圈很黑的男人在做我i額上站了起來,說:“小鯉魚,這是真的嗎?你真的幹過這事?”
段紅鯉淡淡的說了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那個男的聽見段紅鯉這話嘆了口氣,說:“小鯉魚,你放心,我們天地人三個堂口都是大哥帶起來的,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你有什麼話,就跟老哥說,大哥不在了,要是有人真的想要冤枉你,老哥第一不願意,我天堂口的兄弟也不願意!”
這人居然天堂口的老大,看這意思,其實並不相信王鈺找來這所謂的證據。
天堂口老大繼續說:“小鯉魚,你說說,那天晚上你究竟是幹什麼去了,是不是真的去找陳凱了?”
段紅鯉歪着頭想了一會,說:“忘了。”
王鈺哼了一聲說:“是忘了還是不敢想了,不光是這樣,周鏽,你繼續說。”
周鏽擦擦頭上的汗,繼續說:“左男男第一次來新世界的時候,我就跟陳凱說左男男是左麟大哥的閨女,但就算是這樣,陳凱還是決定要去左男男的別墅追殺他,這人的險惡用心,可見一斑。”
我看了地上那抱着左男男哭的悲切的烏巧兒,對周鏽說:“周鏽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左男男的事情?還有,我想問一下啊,之前我跟二哥說要去砍楊挺,好像是這件事只有你清楚,爲什麼我們去的時候就中了埋伏,別說楊挺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當初那個假人頭,就是楊挺給我的,還有啊,後來楊挺約我去吃飯,我讓二哥跟傻子去接我,但是很巧的是,二哥跟傻子又在半路被人砍了,這事爲什麼一次次這麼巧?沒得功夫收拾你,你還猖狂起來了是吧?”
周鏽只是哼了一聲,不說話。
王鈺接過話茬子說:“我懷疑的事情並不只是這麼多,上次大哥遇難的時候,爲什麼只有陳凱活了下來,陳凱跟段紅鯉是什麼關係,費心費力的把段紅鯉給從監獄裡救了出來,圖的什麼,爲什麼段紅鯉一出來,大哥被抓了,最後還被人砍死了,你們難道就不想想嗎?我懷疑,這一切都是某些人設計好的!專門設計出一個跟大哥同生共死的無關出來,讓我們整個三個承他的大恩,然後又讓他接觸我們三合,這究竟是什麼年頭,估計是司馬昭之心吧!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三合就要改姓了?”
溫傑這時候聽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說:“王鈺,這話不能亂說,當初大哥遇襲,那件事是趙鑫反水,你這是什麼意思,而且,鯉魚姐出來,這件事是大哥求的陳凱,不是陳凱主動的,你不要顛倒黑白,大哥爲什麼會被抓,咱們這些人心裡都清楚,你這高帽子不要隨便給人扣。”
那天堂口老大也開口了,說:“大哥出事前一個月裡,就說過,要變天了,一朝皇帝一朝臣,所以大哥進監這件事,根本跟陳凱還有小鯉魚沒關係,說句不好聽的,他倆還沒這能力,另外,大哥出事的時候,我是跟溫傑在另外一個車上的,那件事,完全是趙鑫一手策劃的。”
天堂口大哥說的話分量很足,畢竟他是這所有堂口裡麪人數最多的一個堂口。
王鈺還想說什麼,我搶先開口,說:“王鈺,我見到左男男的時候,她跟我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說,我該不該說?”
王鈺臉上表情微微一變,說:“左男男現在已經死了,當然你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說了聲哦,然後繼續說:“咱們從頭開始捋捋啊,我第一次見你,是你過來遊說我跟左男男比賽賽車,這點你不否認是吧?新世界那麼多人,可不是每個人都跟周鏽一樣會睜眼說瞎話對吧?”
王鈺冷笑了一聲,說:“這點我承認,我現在真後悔,爲什麼要幫着男男去跟你這種人說比賽。”我說:“你只說有沒有就行,你說這比賽是左男男讓你過去說的,但是我從左男男嘴裡聽見確是,這件事是你給左男男出的注意,甚至左男男中途離開的伎倆,也是你教給她的!”
“你放屁!狗血噴人!”王鈺看起來有點激動。
我說:“別這麼激動,還有,上次左男男在別墅遇襲的時候,我想問一下,你們人堂口的那些人,爲什麼會去的那麼快,左男男跟石頭,好像都沒有辦法通知你們吧,但是你們去的那麼巧,想象一下,假如我沒有在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改人堂口上演一場忠肝義膽,鐵血救女的場面了?當時那個人是席昊天對吧,碰巧,在山上,我還遇見了這個人,他以爲我死定了,跟我說了一點有趣的事情,這事,被我錄了下來,你們,想不想聽?”
說着,我拿出手機。
王鈺見到我拿出手機來了,臉上表情變的呆了一下,伸手就過來給我奪,但是被我給閃開了,我冷笑說:“害怕什麼,不想讓人知道你跟席昊天有聯繫啊,做都做了,還害怕麼?對了,在告訴你件事啊,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你要挺住。我們老家那塊有個說法,就是人要是冤死的時候,通過特殊手段,能讓她再醒過來,把生前她感覺最冤的事說出來,當然,也會找最直接害死她的人報仇!”
我回頭衝着地上烏巧兒抱住的左男男說:“左男男,說說吧,說說你知道的那點事。”
我這麼一說,在座的所有人吃驚了起來,烏巧兒臉色一變,恰好是看見那胸口有兩攤血的左男男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