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瀟,進來之後就怒氣衝衝的衝着我走來,擡手就想給我一巴掌,但是被黑着臉的二哥抓住了手,二哥陰陽怪氣的說:“怎麼了,小娘們,幾天沒收拾你,你就得瑟了啊,他以後雖然叫你一聲嫂子,但是你也不能隨便打人是不?”
肖瀟這次很生氣,對着二哥喊了一聲:“沒你事,你給我滾,陳凱,你能告訴我,這倩倩是怎麼回事麼?”
第一次見到肖瀟這個摸樣,甚至當時她差點被追殺死的時候都沒見到她這樣子,我有點語塞,說:“我,我不知道啊,我和傻子剛從火車站出來,就看見倩倩在外面等我們,這時候就有人騎着摩托衝出來,衝着倩倩開了兩槍,一槍打飛了,另一槍打在了她胸口上,本來我和傻子以爲是衝着我來的,但是那兩槍直接衝着倩倩打的!”
肖瀟聽見這消息後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她說:“肖瀟平常又沒仇家,怎麼可能有人去暗殺她?”
我說:“所以我這件事也很納悶,還有,爲什麼肖瀟似乎是知道我們要回來的消息,提前去火車站接我們?”
錐子撓撓頭說:“這,是我,我打電話告訴的倩倩,之前她託過我這件事,讓我通知她方瀚回來的消息,誰知道這一下就要了她的命。”
聽了錐子的這話,我們幾個都沒說話,這件事能賴誰,事趕事,誰都沒想到。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傻子出來了,才這麼一會不見,他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背微微的弓着,哪怕是在壯的爺們,遇見這種事也不能抗住啊!
“先讓倩倩睡下吧,我們老家都講究一個入土爲安,她沒家人,我就給她戴孝,火化了吧。”傻子說完這話,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身子晃了一下。
肖瀟這瘋娘們見到傻子更來氣,這次結結實實的給了傻子一巴掌,傻子躲都沒躲,只是呆呆的讓自己的臉變紅。
肖瀟現在氣的自己胸口起伏,但看見傻子這樣也不好發作了,撂下一句:“你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哈,哈哈……”肖瀟沒說完這話,直接摔門而去。
第二天是倩倩葬禮,來的就是我們這些人,倩倩雖然是夜店女,但是身邊的朋友並不多,在加上那種女人忌諱,這種事情根本不會靠邊,倒是新世界的一些人來了。
天陰沉沉的,還有風,葬禮沒在城裡舉行,去了鄉下,傻子說倩倩一直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那就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讓她一直開心着。
披麻戴孝傻子臉是陰沉的,陰沉的嚇人,全場葬禮沒有一絲聲音,似乎都被傻子身上那種氣勢給震住了,現在除了傻子沙沙的挖墳聲,連風的動靜都沒了。
那骨灰盒落地之後,小翠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我剛在她旁邊,她直接撲在我懷裡哭着,我本來想着推開她,但是想了想,手還是放了下來。
傻子不讓我們搭手,自己一點點的堆起來了一個不大的墳包,弄完之後,傻子胸口起伏,渾身上下溼噠噠的,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他把手裡的鐵杴一扔,雙膝一屈,碰的一聲直接跪倒在墳頭前,剛好這天上轟隆一聲,炸開一個響雷,傻子挺着身子梗着脖子仰天喊了一聲:“啊啊啊啊!!——”那聲音隆隆,跟天上的雷混在一起,迴盪在這山谷裡面,不驚人,只傷心,絕望的像是將死的狼一樣。
……
我們回去的時候,冰冷的像是東北凍土下面永不化開的冰塊樣的傻子居然先開口了:“陳凱,唐嘉山這件事咱們得罪了太多的人,不光是連皓,可能是這tj很多權貴我們都在不經意間得罪了,小倩這件事,你就暫時不管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自保,要是真不行,新世界那邊二哥跟我也不去了。”
這是現在對我們來說最好的路,我們已經得罪不起了,小倩這件事究竟是給我們的警告還是什麼別的,誰都說不清,但是我知道,很有可能,下顆子彈就是打在我身上的。
不過這話來自傻子,那就有點異樣了,答應倩倩不在傻笑的傻子,現在完全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鐵血,冷酷,完全就是一把軍刀,還是滴血的那種,或許這纔是他真正的面目。
二哥聽這話,一直皺着眉頭,想要說什麼,但沒說出來。
我對旁邊的錐子說:“錐子哥,倩倩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查出來。”錐子點點頭,不過眉頭也是鎖着。
我們這羣人回到市裡的時候,何凡那羣人把我們給攔住了。
何凡把我叫到一邊,說:“現在上面讓我接手這件案子。”我說了聲恩,問:“有線索了?知道是誰麼?”
何凡搖搖頭說:“現在唐局一下臺,這tj警局裡面上上下下都在鬧,根本沒有主心骨,一些有想法的人也開始活動,上面的意思是,這件事就走走過場,意思一下。”
我聽了何凡的話,跟何凡說:“那你的意思呢,也是意思一下?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誰麼,是傻子他女朋友!”看見我這麼激動,何凡說:“我當然會玩命的查,我這不是跟你說下現在的情況麼,警察局亂了,治安什麼的肯定就不好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跟連皓那件事,已經傳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說:“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連皓找人做的?”
何凡直接說:“這件事線索只能從子彈跟監控錄像開始查,現在還沒線索,不過肯定會給你一個答覆,你這邊在道上也問問,槍擊案畢竟不是小事,那邊說不定也會有消息。”
何凡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人說:“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這要是直接衝着倩倩去的,那爲什麼那些人知道她的行蹤這麼準確,你好好想想。”
何凡走了,不過這話在我心裡留下了驚天巨浪。
我知道他最後那話的意思,但是,那絕對不會是我願意相信的事,甚至我都不敢想的事。
到了tj市,人羣走的走,就剩下了我跟傻子,二哥,傻子對我說了聲:“陳凱,你先去監獄吧,那裡面起碼安全點,至少不會出現槍擊事件,我跟二哥在外面查,我也找個人幫忙。”
我當然不願意,我說:“咱們兄弟三個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倩倩的事不是你自己的事,我當然不能置身事外,你別說了。”
二哥這時候也開口說:“要飯的,我跟傻大哥這時間肯定會消停一段時間,你出來目標太大,不利於我們行動,聽傻大個的,現在不行了,真不行了,誰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既然這樣,那事情就不好相與了。”
我知道二哥的意思,還想說什麼,但是傻子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這號不是本地的後來我查了一下,發現這號是滇的區號。
我到底是暫時跟他們倆分開了,一路上我腦子裡都是何凡臨走時候的那句話,想想當初,基本上是我想要什麼秘密,錐子都能給弄來,可是現在關於大長腿或者倩倩的消息,這都是在tj很大的消息,爲什麼會一點都查不到?
……
我是去了白阿姨家裡,白阿姨見我來了,開口就問:“陳凱,你見到小茹了麼?”我搖搖頭,把去北京的經歷說了一遍,白阿姨嘆口氣說:“這丫頭怎麼這麼倔,現在都說了老唐沒事了,怎麼還帶着他四處跑啊,這爺倆一個傷成那樣,這日子怎麼過?”
我說:”白阿姨,我有件事想跟您說一下,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真相?”
白阿姨點點頭說:“當然,我知道的都會跟你說。”我深吸了一口氣說:“白阿姨,唐茹的媽媽,是怎麼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嗎,跟一個叫陳志遠的人有關?”
白阿姨聽見陳志遠這詞,臉上表情明顯不自然了,但是嘴裡說道:“這不是胡說八道呢,小晴是生病病死的,怎麼可能跟陳志遠有關,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一聽這話,心裡沉了下來。
我說:“是小茹親口告訴我的,現在我憑自己知道的一點消息,知道自己可能是陳志遠的兒子,有人給我打匿名電話,說,陳志遠的死跟老唐有關,不光這樣,我去北京的時候,小茹拖人跟我說,她媽媽的死,從老唐的日記裡發現,可能是跟陳志遠有關,我估計這纔是她不想見我的真正原因。”
白阿姨一聽這個,臉上表情也不確定起來,說:“這一些私密的事,我肯定不知道,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小茹剛生下來沒多大,她娘就病死了,在醫院裡住了好久的院,好像是心臟不好,但你這麼一說,我也拿不準了啊。”
白阿姨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現在那時候唯一的一個知情人都這樣,那我到底是改問誰去?問老唐?還是去問陳志遠?
我看着白阿姨,說:“白阿姨,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跟我說下,陳志遠的事情,您,知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