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喝酒,剛剛那三碗酒現在還在我肚子裡一通折騰,難道說接下來每一關都要先喝三碗酒?
不只是我,周圍很多人都立刻面露難色,甚至有幾個第一關時候喝的三碗酒還沒緩過勁兒去,現在連在原地站着還搖搖晃晃的。
負責主持的老者一下就看出了眼前的情況,沒等大傢伙抱怨呢,先又示意大家都安靜一下,隨後笑着說:“怎麼,作爲花鄉的漢子,肚子裡連幾碗烈酒都容不下了嗎?那以後做了族長的男人,還怎麼保護自己的老婆?如果是第一關是考驗你們的蠻力的話,那麼這一關無疑就是考驗你們的耐性和技巧,看你們是不是隻有粗獷的外表卻沒有細膩的心思。規則也很簡單,還是每人三碗酒,喝完之後跟我到臺子後面挖好的水溝前面去,水溝上搭着幾根獨木橋,能一次走到對面的,就算通關!第二關,開始!”
她甚至沒留給大家抱怨的時間,就自顧自喊了“開始”,沒辦法,參賽者們也只能按照她的安排又趕緊朝着擺好了酒的桌子前湊了過去,這次可沒有人敢再像剛開始一樣一口悶了,都改成了慢慢喝,不過,還是有幾個漢子喝酒時直接白眼一翻背過了氣去,有一個甚至還尿了褲子,於是只能在所有人的鬨笑聲中,被守護者們給擡到了場外。
這三碗酒下肚之後,我的腦子裡更暈了,甚至連站都開始站不穩了,再一看距離我不遠處的席昊天,身子也開始微微打晃,看來,雖然有大牛在暗中幫忙,但是酒裡倒是沒有做過手腳。
沒等我調整好狀態,幾個男人已經搶先出發了,這次要比賽的地點倒是不遠,就在老者站着的那個高臺的後面,我趕緊也跟了過去,就看見前方挖出了一條差不多有三四米深的大水溝來,水溝裡滿是泥濘,而溝上面又搭着幾根木頭,每一根差不多都有四五米長。
沒等衝在前面的人上橋,就聽見跟着過來的老者又笑哈哈地說:“各位,這次我們的規則比較寬鬆,你們不一定非要用兩條腿走過去,甚至可以用手,可以用牙齒或者用身體的任何部位,只要你們順利通過獨木橋沒有掉進水溝裡,就算過關。”
聽她這麼一說,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用手的話,那就好辦了,於是,幾個比較自信的開始晃晃悠悠朝着獨木橋走了過去,可沒等上橋呢,卻全都停了下來,更有幾個嚇得臉色蒼白竟然哆嗦了起來,這時其中一個人忽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溝邊上,戰戰兢兢地說:“我不參加了,我不參加了,這溝裡有蛇!有蛇!”
他說完其他人趕緊跑過去看,我也湊了過去,朝着下面的泥溝子裡一看,果然,溝裡的泥水中無數的蛇正在翻滾着,光是看起來都有夠嚇人的,我也有點膽戰心驚了起來,心說這不就個招親而已,至於玩兒的這麼狠嗎?我們還都喝了這麼多的酒,要是真掉下去了,這麼深的泥溝子根本不容易爬上來,還不都得活活被泥水裡的蛇給咬死啊!
可主持的老者卻又在後面笑了:“連點膽量都沒有的漢子,怎麼配得上我們的新任族長呢?害怕的就直接退出好了!”
她這話一說出來,真的立刻就有十來個人舉起手退出了比賽,剩下的人也都猶豫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席昊天竟然淺笑着走出了隊伍,第一個踏上了獨木橋。他跟大牛有勾結,想必對這次比賽的所有關卡內容都已經瞭如指掌了,可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勇氣呢?下面可都是蛇啊!
說到這裡我又仔細朝着泥溝子裡一看,忽然看出了一點端倪來。
不對,泥水裡的肯定不是蛇,那些東西雖然都在泥裡滾得渾身漆黑不好辨認了,但是長度明顯比蛇要短,而且頭是圓的,蛇的頭應該是扁的纔對,最主要的,我隱隱約約似乎看見溝裡那些東西長着鰭,蛇怎麼會長鰭呢?我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那些是黃鱔!我想到這裡又回頭瞟了那個立在後面的老者一眼,她一直含笑立在後面望着我們,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們會掉下去弄出人命來,我徹底明白了,原來是她故意再用黃鱔嚇我們,爲了試探我們的勇氣!沒有勇氣的人,別說是上去了,甚至光看到泥溝裡有蛇就已經嚇得退賽了。
我想到這裡時,席昊天已經走過了大半截獨木橋,又幾個膽大的小子也趕緊爭搶着先衝上了橋,但身體並能像席昊天一樣保持平衡,剛在橋上走了沒幾步,腳底下的圓木竟然自己滾動了起來,上面的人腳一滑,“噗通”一聲就摔進了下面的泥溝子裡,沒等那些“蛇”對他怎麼樣呢,他先自己嚇得慘叫了起來,這一下倒是也印證了我的推理,沒錯,裡面的絕對是黃鱔。
可我實在沒有想到,原來那些獨木橋上竟然也被動了手腳,我仔細一觀察,發現木頭兩端搭在岸上的地方都是單獨被鋸下來的兩段,然後又用鐵筋從中間和橋身的圓木串在了一起,因此整個橋都是活動的,走在上面的人身體稍微一失去平衡,立刻就會被摔下去,這可就有難度了,可再一看席昊天,在獨木橋上走得完全是步步爲營如履平地,甚至連兩隻手都沒有用到。
這麼多人都要過橋,要在獨木橋上做手腳的話肯定不容易,看來肯定是因爲大牛提前把每一關的內容透露給了他,所以他早就已經偷偷偷偷練習掌握了走這種獨木橋的技巧了。
看他就要成功過橋,我也不敢耽擱時間了,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地上了橋,雖然腳底下已經加倍小心了,但被風一吹,剛纔的酒勁立刻就又被勾了上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開始亂晃,這麼一晃,要想保持住平衡就更難了,趁着自己還沒從獨木橋上掉下去,我趕緊蹲下身子小心地用手抱住了獨木橋,總算是暫時穩定住了平衡。
可就在這時,身旁另一根獨木橋上也走過來了個漢子,身上穿的盔甲跟我差不多,不過沒帶面具,一看我爲了穩住身體蹲在橋上不敢動了,他立刻笑了起來:“好小子!就你這點出息也敢跟我搶新娘?下去吧你!”
他說着話一腳就朝着我踹了過來,他媽的,老子本來站都站不穩了,你還給我落井下石,尼瑪不收拾你我咽得下這口氣?
趁着他把腳伸過來踹我時,我蹲在獨木橋上一腳就朝他穩住身體的那隻腳踹了過去,他腿沒我長,而且他是立在橋上的所以比我更難保持住平衡,結果還沒踹着我呢,我先踹到了他的腳腕上,直接把他的腳從獨木橋上踹了下去。
那小子嚇得一聲慘叫,沒等把踹出來的腳收回去呢,身子已經開始往下摔,“啪嚓”一聲,打轉的獨木橋正好卡在了他倆腿中間,連我在旁邊看着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蛋疼”,那小子更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了,幹張了幾下嘴之後,掉進了溝裡。
不過剛纔他一搗亂我也站不穩了,獨木橋一晃,嚇得我趕緊用手跟腳一起抱住了獨木橋,差一點就掉下去了,又擡頭一看,席昊天竟然已經過了橋,而我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了,只能像爬樹一樣開始抱着搖搖晃晃的獨木橋往前爬,等艱難地到達了對面的時候,對面已經有五六個人都在我之前過了橋,我再一看溝裡,掉下去的人都快堆滿了。
這場比試倒是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快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所有的參賽者已經都在獨木橋上走了一次,最後僅僅剩下十來個人成功通了關。
然而,老者並沒有急着說出第三關比試什麼,一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決定讓剩下的參賽者先休息,等中午吃過飯之後再繼續比試。
但雖然如此,她卻還是沒有讓大家徹底安心,宣佈完中午暫時休賽之後,又冷笑着說:“雖然,今天的招親比試一共有三關,你們已經成功通過了前兩關,我本該恭喜你們的,不過呢,下午的比試纔是真正的比試,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量力而爲,別因爲一時賭氣連命都丟了……”
老者這話說的陰森森的,可下午到底比試什麼呢?我偷偷朝着席昊天掃了一眼,發現他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而且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也開始偶爾偷偷朝着我的方向看幾眼,似乎已經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媽的,他該不會是已經發現我的身份了吧?
中午休息時,花鄉的少女們爲勇士們奉上了各種精緻的糕點和水果,但我卻一口都不敢享用,只是坐在桌子邊上,偶爾拿一些一口就能塞進嘴裡的東西來吃,畢竟我還不能摘掉面具,可我越是小心,似乎就越暴露在了席昊天的面前,他開始更加註意我的一舉一動,我心裡的危機感也就越加強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