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麟是大義,可是那帶給我的是一場場雨夜驚醒的噩夢,我忘不記那滂沱大雨之中的星星血花,我也忘不了他走時候的那絕望無助,多少次雨夜,我都睡夢中驚醒,因爲我總是感覺左麟站在我牀頭跟我說自己冷!
用命換命,我一輩子還不起,這是感恩同樣是噩夢,我身上已經揹着左麟的因果,怎麼能在讓傻子死在我面前。
哪怕這一次,我血流乾,骨剁爛,成了那一灘爛泥也要跟傻子共進退。
我們是兄弟,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年死。
傻子一馬當先,拎着手裡的不知名的長刀衝了上去,他不跟左麟那樣氣勢如虹像是下山虎,嘴角緊閉,一聲不吭,像是不會叫的狼一樣殺入,不是那大開大合,縱橫捭闔,就連死也是那種天地變色的大英雄。
傻子是一塊石頭,歷經萬年時間磋磨,愣是打不上一絲印記的磐石,是這中時代中最容易被人忘記的人,但是永遠都是能成爲男人的人。
或許他不是英雄,但他是男人,是兄弟,是那聚光燈後面的保衛者。
那五個人訓練有素,傻子的身手多是來自他特種兵的磨練,招招斃命,難看但是有效,但是對面的五個人有組織有紀律,傻子知道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所以不要命的衝着一個人攻去,他的性格也是這樣,可是傻子忘了自己這樣一來,就騰空了旁邊的地方,最左最右的兩個人見到傻子這樣,反而是身子一竄,躲過傻子的一擊,朝我這邊趕過來。
傻子趕緊往回裡攔,可這一來一回,他又不是三頭六臂,自己的動作亂了,其中一人的刀從傻子身邊砍過去,直接砍到牆上,愣是劈下來一塊磚頭,帶着一溜的火花。
在這些發生的時候,我這邊嘴裡怒喝一句,手裡操着那牆角不知道誰仍的一個爛自行車架子衝了上去,左邊那人離着我最近,傻子剛纔也差點打到他,我掄着那自行車直接砸上去,剛好這時候傻子也躲過那在牆上劃過的那一刀。
“要他嗎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我這次沒廢話,抓着那鐵架子就使勁掄,自行車車粱是三角形的,這東西忽閃起來特別奇葩,殺傷力倒大,整對面措手不及,可是也僅僅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就幾個照面,原本還是個自行車架子的的東西,就剩下一個鐵管子了,其它地方都被劈掉鏽掉了,對面那人跳着砍過來,我雙手一舉,咔的一聲,對面那刀真他媽快,好懸給我砍斷了,不過這是老式自行車,那時候質量好,把那刀給卡了一下,這人還想抽走,我擡腿就是一腳,想要踹這人的胸。
可是這人是個練家子,反應快,見我腿過去,另一個手一伸,就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那樣,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腿了,我來不及收,操,我腦門子直接冒汗了,這下完了!
只不過旁邊寒光一閃,然後噗嗤一聲,我感覺到那一陣溫熱刺到我臉上了,然後還帶着一絲血腥,稠的貼在我的眼睛上都有點睜不開,然後就是對面那個人的慘叫,我一擦眼睛,看見剛纔那個人的前半個小臂在地上丟着,甚至那手指頭還抽抽,他胳膊,從手肘開始,齊刷的被傻子一刀給砍掉了。
當時一點都不感覺害怕,直接就熱血沸騰了,這感覺是說不出來的,剛好我的腳踹實,直接把那人給蹬退了好幾步,我從夾着那刀的鋼管上把刀給拽下來,然後把那鐵棍子衝着想要偷襲傻子的那人一扔,自己舔着舌頭衝着傻子貼上去。
剛纔那動作雖然漲氣勢,可是傻子是拼着自己受傷換來的,這是條不叫喚咬人的狼,只要是讓他主抓到一點機會,只有死路一條。
對面殘了倆,能砍人就四個了,我跟傻子背對背靠着,對面四個圍成一個圈,暫時沒有攻上來,地上那個斷了胳膊的人倒是一條漢子,除了剛纔那慘叫一聲,現在雖然在地上滾來滾去,可是嘴巴閉住,一個屁都不放。
“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雖然我知道自己問的這話很沒營養,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說了。
沉默,對面依舊是沉默。
剛纔五個人砍傻子自己,現在就剩了四個人,而且又多了一個我,雖然那邊都是高手,可傻子現在不用保護我,我也不算是廢物,一來一去,雖然還是我跟傻子佔劣勢,可情況已經稍微好點了。
在這種時候下,我們兩撥人居然對峙了起來,誰都沒有先動手,對面已經爲輕敵買單了,這六個人要是一開始直接衝上來,起碼我就會被砍成肉泥,現在他們居然傷了兩個,我現在是一點都不害怕,胸口騰騰的燒着,我知道這是一個死局,可是,就算是真死,我也要拖一個人下地獄。
蹭,蹭,地上有聲音傳來,我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剛纔打滾的那人在地上爬着,想要過來拿他斷掉的手,我擡腳就踩住了他的那條斷胳膊,我這一動,立馬打破了平靜,對面那倆人也衝了上來。
就他媽一照面,我架住對方一把刀,另一把就砍在我身上了,那羽絨飄了出來,剛纔我拿着那奇葩武器沒感覺到,這倆人真他媽厲害,跟小混混一點沒法比啊,我不怕死,小混混怕死,所以我跟那些人砍架的時候,對面會慫,可是這倆人不一樣,狠的跟毒蛇一樣,目的很明確,就他媽的想要弄死我。
這幾下交鋒,我跟傻子倆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要不是冬天穿的厚,我真的成了血人,傻子雖然好點,可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倆人趁着對面不攻擊的時候靠在一起,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在顫抖。
剛纔已經拼了十多分鐘,對面不傻了,遊鬥,耗我們倆,我本來體力就不行,現在這樣一鬧,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已經是苟延殘喘了,在加上身上的傷已經不少,在有倆次交鋒,我估計自己就要被對方砍死在這了。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那四個人明顯比我倆要輕鬆的多,訓練有素,出手狠辣,雖然我感覺有點扯淡,但這幾個人應該就是殺手,他嗎的這種時候還有殺手這一說!
我側着身子看了一眼背後的那堵牆,剛纔沒感覺什麼,這一看,頓時感覺有點發慌跟絕望,四五米高,實牆,直接就把生路給堵死。
我腦子一算計,忍着膽顫,問傻子:“相信我麼?”
傻子只悶頭恩了一聲。
我強忍着自己喉嚨發乾,對傻子說:“這樣衝不出去,待會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無論看我說什麼,這關係到我們生死,你記住沒有。”
傻子回答的乾脆。
我剛纔掃視了這的地形,心裡有個想法,可是這想法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幾,我雖然是不怕死,但腦子裡有着念頭,還是忍不住的腿肚子有點轉筋。
對面的人聽見我倆在在說話,又跟之前一樣,衝着我們倆騷擾來,一前一後,就跟他孃的字母劍一樣讓人無語,我眼睛一寒,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着傻子就喊了一句:“跑!上牆!”
說着我扭頭就跑,傻子剛纔已經聽見我的話了,這次二話不說,直接轉頭就跑,那牆有四米多,我是上不去,可是對於他這特種兵來說,在這情況下,要是上不去,那就他媽的去吃屎吧!
後面的那四個人見我我倆想跑,直接往前撲過來。
眼看着我就要到牆底了,我做了一個讓他們匪夷所思的動作,我腳一瞪,頭一轉,身子又擰過去,朝着那追來人的懷裡鑽去,這些人動作快,都貼近我們倆了,這時候哪裡想到我會這樣,一個不留神,被我撞開,愣是在他們中間往那來時候的方向跑去。
這些人的目標是我,直接放棄了追擊傻子,衝我撲來。
老子不讓你當左麟,就算是死一個人,我寧願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