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小時後,外面傳來汽車的轟鳴聲,然後我就看見詹白從門口進來,趕緊來,他呆了一下,沒想到我會給他來一個下馬威。
不過詹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可能這這點人給嚇到,掃了一眼,連正臉都沒有看這羣人下,直接想從門口往裡面走,不過最頭上的那個小弟突然把手伸了出來,攔住了詹白。
詹白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那個手,然後又看了一下攔住他的那個小弟,臉一黑,衝着那個小弟問了一句:“你攔我,呵,你敢攔我,你知道我是誰麼啊,你他媽的敢攔着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手給砍下來!”
說着詹白就隨便用手一撲打,想把那小弟的手給打下來,可是對面那隊人又有一個伸手攔住了詹白。
詹白點頭看了看這倆人,說:“行,你倆真行,我算是記住你們了,我記住你們的臉了,你們別後悔!”
“陳凱,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客人的麼,我不是過來你幹仗的,你這樣,不好吧。”詹白衝着正對着他的我喊。
我擡了眼皮,看了他一眼,說:“喲,這不是詹白麼,什麼風把您給吹這來了,妖風麼,你這親自來,我都有點惶恐了。”
“陳凱,我他媽是過來找你說正經的,讓你手下的狗老實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詹白哪裡想自己這種級別的人了,都少年了,居然還被小弟給攔在了門口,不讓進去。
我冷哼了一聲,說:“詹白,是不是你白虎裡面的人都是狗啊,他們是狗,可別把所有人的人都當成狗,這裡每一個站着的都是我兄弟,我兄弟,知道嗎!”
詹白被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肯定是臉上掛不住,說:“陳凱,差不多就行了,我,詹白,親自過來找你,夠給你面子了,別得寸進尺。”
我輕輕一笑,說:“那你可以走。”
詹白眉毛一挑,衝我喊:“陳凱,這tj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
我聲音高昂了起來,既然是裝逼麼,那就往大裝逼,我喊:“可是這裡是新世界,是我的地盤,是我的地盤!別人不敢,我敢,我是陳凱!陳凱!”
我周圍的兄弟一聽這個,直接就熱血沸騰了,一個個狂吼着新世界,新世界,新世界!
詹白的氣場很足,就光背後的那光環就比我大的多,無論是今天他想過來幹嘛,只要是我倆接觸上,我肯定是要佔下風的,可是我一上來就借勢,我一個人不行,可是我現在有好幾十個兄弟在這,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那肯定是驚天地的力量。
詹白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幾乎是咬着牙問:“那你究竟想怎麼樣,你知道我今天是過來幹嘛的嗎?”
我聳肩說:“不知道,但是我怕死,我哪知道詹白您過來會不會直接一槍把我打死,讓我的人檢查一下,檢查一下就好。”
詹白定定的看着我,問我說:“你確定?”
我說:“當然確定,我還能騙人不成,你以爲我跟你一樣麼?”
詹白自動忽略了我這話,冷笑着說:“那就來吧。”說着雙手一張,示意我那兩個兄弟過去。
等那倆人真把手摸到了詹白身上的時候,我突然哈哈大笑了一聲,喊道:“住手!”然後站起來大步朝着詹白走去,一邊走一邊哈哈笑着說:“你們這些人,還真的沒有眼色,看不出我是跟詹老哥開玩笑的麼,還當真了。”
我像是神經病一樣的笑着,到了詹白身邊,直接一把手抓住了詹白,詹白第一次跟我有這種接觸,明顯是不習慣。
我拉着他往前走,嘴裡笑着說:“詹老哥,是不是感覺我演的很好,是不是就感覺跟真的一樣,哈哈,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詹白現在完全搞不懂我在幹什麼,完全就跟剛纔不像是一個人,瘋子,就是一個瘋子!
沒錯,我就是要一驚一乍,我就是要讓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坐到那個椅子上之後啊,詹白突然跟着我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拍着我的肩膀說:“就是,我說我的好兄弟陳凱怎麼會這麼淺薄。”
我笑着打斷詹白,說:“誰是兄弟?”
雖然是笑着,可是嘴裡的寒意十足,詹白臉又想變顏色,我緊接着說:“詹白哥明明是我的好榜樣,這tj的大哥,是我偶像啊!哈哈!”
我估計詹白肯定是被我這一來二去的神經質反應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或許是閱人無數,但從來沒有見過我這種奇葩。
倆人坐下後,我問詹白說:“詹白大哥,您想點什麼喝?”
我這不是酒吧,選的酒品少了很多,詹白滿口說:“隨便喝點就行,我是過來找你有大事的。那人頭馬吧。”
狗日的倒是不客氣,我笑着讓小妹拿來一瓶xo,然後給詹白倒上,我說:“不知道詹白哥過來想幹什麼,不會就是想專門喝我這沒摻水的人頭馬的吧?”
我倆現在沒有在包間裡面,就在這外面大廳裡,周圍又是一羣小弟,詹白似乎是有些想說。
我想了想,揮手讓那些小弟出去,帶頭的是二廚,他低聲說了句:“老大。”是擔心我的安全,不想讓我跟詹白獨自在一起。
我笑着說:“我知道你想的什麼,詹白老哥又不是傻逼,要是想能弄死我,那是有很多辦法,何必親自來我這啊,詹白哥,你說是不是?”
聽見我罵他傻逼,詹白那臉啊,不過我是笑着說的,還絲毫不帶情緒,詹白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都走了之後,我說:“現在有什麼話能說了吧,真沒想到,詹白哥居然會主動過來找我。”
詹白深深的看我一眼,說:“陳凱,你是個人物,確實是個人物,這點我必須承認,我不如左麟,我要是有左麟的眼光,我一定會盡早的把你拉入白虎的,一定不會出現日後這些事的。”
我看着詹白笑着說:“你他媽還有臉提左麟大哥,你信不信我這一句話就讓你橫死在這,信不信只要是我揮揮手,外面就有人三合的人衝進來?”
詹白估計沒想到我還能笑着說出這話來,他眼睛猛的一縮,瞳孔幾乎像是針一樣,刷的一下刺入了我的瞳孔,就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覺到了這詹白的威勢,這種眼神裡面的精光纔是一個老大該有的眼神,而不是我現在看見的這種屌絲樣。
詹白說:“左麟這件事,我們是有誤會的,再說,你跟左麟非親非故的,提這些,你不感覺可笑麼。”
我說:“是啊,非親非故的,就是這一羣非親非故的人,愣是把我從你們那幾十個人的刀下救出來,就是這一羣非親非故的人背後都被砍爛了,還堵在窗戶口上,讓我逃出來,就他媽是這一羣非親非故的人,用屍體給我鋪了一條生路,恩,確實是非親非故。”
詹白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說:“陳凱,這件事,有誤會,但我能跟你說啊,我只能說,你要是因爲這件事恨了我,那你就太淺薄了,因爲,害死左麟的不是我,不是白虎。”
我冷哼一聲,說:“是啊,確實不是你們,是那叛徒,是趙三金,他死了,但這不是結束,一切,從那裡開始。”
似乎是不想跟我說這事,詹白說:“陳凱,那天晚上事你也看見了,我承認以前是小看了你,你知道這三大幫派爲什麼會很少出現大規模的械鬥麼,那天晚上,如果姚老他們沒出現,會發生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不會是就死幾個人那麼簡單,你兄弟多,我人比你更多,說的難聽點,你這些人要是真的跟我那些人打起來,肯定會敗的沒影了,可是,這種情況會發生麼,不會,政府不會,上面的人不會,還有人,更不會,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話,你要是想跟我決一死戰,帶着你的這些兄弟一起,這,不可能!上次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你知道嗎!”
我看着那一臉認真的詹白,沒說話。
詹白繼續說:“你想想看,你跟我白虎的矛盾,最開始,就是因爲連皓髮生的,但是現在連皓出國了,而且就算是回來之後,跟我們白虎也沒關係了,所以,那你以前關於連皓的那些仇恨,沒必要發泄到我們白虎身上,你說對不對?”
詹白,居然是過來講和的,這真讓人感到意外啊。
我說:“還有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詹白說:“還有,我知道你跟三合好關係好,知道你感覺左麟是你的老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那左麟爲什麼要找你,要是你根本不捲進那件事,我想你甚至都不會受傷吧,用自己的命,來補償自己的錯,在我看來,這沒啥好欣賞的,更主要的是,在明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還拼命給自己留着麼一大步後棋,讓你感恩戴德,讓你像是條狗一樣爲之賣命,我不知道說他是仗義還好,還是說他是梟雄,御人有道還好。”
我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敲這桌子說:“還有沒有,你繼續說。”
詹白忽然神秘的笑了笑說:“前面那幾個或許你都感覺沒什麼,可是,我現在要說的,你一定會很感興趣,因爲,我要說的是,關於陳志遠的事,你想不想聽。”
我眼睛一直,死死的看着詹白。
詹白絲毫不被我這眼神所動,反而是有點興奮,甚至是有點幸災樂禍的說:“你知道嗎,你知道別管是陳志遠,或者是左麟,都是那姚老辮子的徒弟麼,你知道這陳志遠是怎麼死的,是死於同門相殘,死在左麟的手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