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言,十場定輸贏,我們領教便是了。”莫天心微微一笑,返回衛家人中間。
“莫仙師,你認爲該怎麼做”衛驥問道。
“就按剛纔約好的做。”莫天心道,她看了看月影,微微笑道:“嶽道友,你不上場嗎”
“我恐怕不行,”月影露出一付愛莫能助的表情,嘆道:“我的修爲在煉丹上,不擅長爭鬥。”
莫天心眼睛一亮,煉丹師沒想到衛天姿竟然能夠跟一名煉丹師拉上關係,這可是一個重要的消息,可再看月影,卻找不到人影子。
月影正爲自己的失言後悔,話出口後,便知道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的麻煩,當即躲着了人羣的後面,那莫天心遍尋不着,想用神識查看,卻哪裡查得到一名仙人的蹤跡
“莫師姐,這一場我上”於天莉自告奮勇道。
“好,師妹小心。”莫天心本來一場想讓其他人上場試試深淺,不成想這個小師妹先站了出來,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讓其退回,只能叮囑一聲“小心”,讓她下場。
還真道多是女性修仙者,對面孟家見出場的是一名清秀女子,都面帶興奮之色的議論紛紛,片刻之後,一名大約二十八、九歲的男青年走入比試場地。
兩人相互施禮之後,中規中矩地放出飛劍,你來我往的鬥起劍來,那名青年的飛劍雖然與於天莉不相上下,但操控飛劍的本事顯然在於天莉之上,而且雙方都沒有動用其它法寶,倒是頗有默契。
眼見於天莉被逼得節節後退,已呈敗象,那個青年就要取勝在望了,莫天心臉上的神色卻是依然不變。就在這個時候,於天莉伸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符籙,一揚手,青光一閃,於天莉身形一晃,從原地一下隱匿消失了。那名男青年見狀大驚,於是做了一個昏的不能再混的舉動他竟然雙手掐訣想要施展某種法術將於天莉逼出來。
月影在下面看得暗自搖頭,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不立即增加自己的防禦,卻被敵人牽着鼻子走,也真夠可以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於天莉的身形已經出現在男青年的身後,她揚手打出一個錘形法寶,“撲通”一聲把他打倒在地這一錘是手下容了情的,那個男青年翻身即起,卻是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再爭鬥下去。
看着己方的選手垂頭喪氣的下來,孟家的人大爲忿然,紛紛鼓譟起來,都認爲那青年人輸得有些莫名其妙。月影卻覺得他敗得不冤。
毫無疑問,這名男青年的修爲,尤其是操控飛劍方面,遠勝於天莉。但是,他在戰場上的機變卻遠不如於天莉,如果他早一步使用其他法寶,或許也可致勝;或者在於天莉隱身的瞬間做好防禦,使其一擊不功。這兩種戰術都可以有戰勝於天莉的機會,而如果不是雙手不欲結下生死仇怨,於天莉使用的不是錘形法寶,而是其他的鋒銳行攻擊法寶,又豈是打一個跟頭那麼簡單。
首戰不利,二回合卻是孟家先派人入場,下場的人是一名面容毫無特徵的修仙者就是那種大衆臉,放到人羣裡就看不見,跟潑地的水似的。
衛家下場的人是一名相貌英俊的藍衣青年,此人一入場,立即引起一片騷動,看樣子卻似小有名氣的。
孟家下場的人叫蔣自堅,衛家下場的叫做楊烈,據說是正在追求羅天雪,此時美女相邀,當然是立即馳援。只是他碰了一個軟釘子那個蔣自堅將名字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雙方通名完畢,立即拍出一個防禦的符籙,周身浮出一個青色護罩。
那個楊烈自恃法寶強橫,於是飛劍法寶劈頭蓋臉的向對手砸去。
砰、砰、砰光似電閃,聲若霹靂,十餘分鐘過去,那個蔣自堅卻是紋絲不動,只是狀甚悠閒地不是拍出一道符籙,加強防禦。
楊烈心裡這叫一個鬱悶,碰上一個挨虐不還手的,他自己也覺得沒什麼意思。連續的攻擊讓他的真元有些難以爲繼。就在他準備緩一下手,進行下一輪攻擊的時候,蔣自堅出手了。
這傢伙跟當初的月影有得一拼,根本就是拿符籙砸人,火球、冰錐、五雷咒、龍捲風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楊烈說什麼也沒想到會演這麼一出,登時手忙腳亂,左支右絀,被打得連連後退陡然間,他的眼前忽然暴起一團亮芒,他下意識的指揮飛劍在面前佈下一道劍盾。
轟的一聲,楊烈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向飛劍,真元一陣浮動,猴頭頓時一甜,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不由自主的退出場外。
“承讓了”蔣自堅抱抱拳,瀟瀟灑灑地回頭走了。楊烈雖然吐血,卻只是真元浮動,激盪的一口淤血,吐出即沒事,但顏面上有幾分下不來,返回之後,竟是一聲不吭的御劍走人,大失風度。
輸場不輸人,這纔是男人,單看羅天雪的目光,就知道這傢伙沒戲了。
接下來的三場比賽衛家方面一勝一平一負,此時賽事過半,雙方都是兩勝兩負,維持着一個和局,莫天心也是十分着急,她低聲吩咐了一句,她的一位師兄樑天威走下場地。
對面出來的是昊天道的肖路,昊天道向來以符術著稱,二場戰勝楊烈的那個蔣自堅便是昊天道弟子,而且還是一名制符師,無論修爲還是符術,都遠勝同儕。這肖路雖然不如他,在制符方面卻是絲毫沒有問題的。當他神色鎮定的走下場時,雙方賓客都在竊竊私語。
“這個人是昊天宗的弟子,聽說也是位制符師。”
“看沒看到二場那個。還叫符嗎打得那位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灰溜溜地走人了。”
場下的議論聲沸沸揚揚的,但絲毫沒有影響戰場上兩個人的情緒。
樑天威打量着眼前這位昊天道弟子,這一位看起來二十出頭,一身銀灰色長袍,身上除了一個乾坤袋之外,倒是沒有其它東西。
楊烈不是他的朋友,樑天威倒是沒有給他找場子的意思,不過,還真道和昊天道一向是明爭暗鬥,雖然不至於打得頭破血流,但利益上的衝突不斷,雙方弟子時起爭執。
肖路顯然也聽到了場下的議論聲,在比試一開始,便雙手連揚一波波的冰錐和火球連接向樑天威射去。
靠又是拿符籙砸人,太無恥了
衛家的賓客們大聲鄙視,而孟家的賓客則打起了擂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符籙又不是昊天道獨有,你還真道也可以買嘛
似乎他們真的說中了,樑天威真的也使用符籙了。他反腕掏出一張符籙拍出去,一片金光立即將他的身形籠罩起來,隨後,一道青虹如同匹絲綢般的射向對面的肖路。
“金光符”
觀戰的人羣裡畢竟有人識貨,喊出了一聲。
月影看得心中也是一動,勾動了心頭的回憶,她剛剛煉製符籙的時候,老師就是那幾本書,她剛出以仙識偷偷外放,驚異的發現那個金光罩無論是在防禦或是魔法延續時間上都顯得極其強悍。
此刻,肖路發出的攻擊符籙已經射中金光罩,一片漣漪過後,那些火球冰錐也消失不見,而樑天威的飛劍也已經夾着森森寒氣的飛劍當胸斬來。
他急急的拍出一張符籙,一道青色光屏將他籠罩起來爲了確保安全,肖路又匆匆地拍出一張防禦符籙,又是一個青色光幢籠罩下來。
波的一聲輕響,肖路料對了,他的一層光罩如同摧枯拉朽般的被撕碎,但他沒料到的是,二層防雨罩竟然也不是那道劍虹的敵手,被飛劍一路斬開,直抵肖路的胸前。
“我輸了”
肖路黯然說道。
樑天威點點頭,沒有說話。失敗者是不需要勝利者同情的,而勝利者也不認爲自己的勝利是理所當然的。隨下的戰鬥是兩勝一負,又進入焦灼的狀態。雙方都把希望寄託在最後一場。
莫天心有些緊張,她正要親自下場的時候,衛天姿突然站起身道:“莫師姐,這最後一場讓我來,可以嗎”
“衛師妹,你”莫天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拒絕,而是輕嘆一聲,讓衛天姿下場。
對方下場的卻是一名中年人,他身材高瘦,猶如一根竹竿似相仿。
不知爲什麼,衛天姿的心有些不安,她一臉凝重地看着對方,等待對方先行出手。
“如此,那就有僭了。"
那個叫呂天德的修仙者從腰間取出一隻靈獸袋,依口打開,一片綠雲飛出,緊接着便是一片嗡嗡的聲音。
”碧血蠅“
一看到那片綠雲,所有人都驚呼起來。碧血蠅是一種生長在蠻荒中的奇蟲,呂天德也是耗費了近百年的時間,才湊齊一口袋。他平時一團和氣,可一旦動手,絕對是不留餘地,那些碧血蠅在轉了一圈之後,呼的一聲,向衛天姿的方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