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初滿心歡喜、本以爲侃大山徐樹可以擒獲歹人、誰知這個結局着實令人難以接受、這個叫湯大千的人、幾次三番和我作對、竟然又一次堂而皇之的、給他溜走了。
他心有不甘的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眼睜睜的看着王后倒在地上、自己的雙腳像是、短暫性的麻痹了一樣的。
湯大千被徐樹斬去手掌、使用異法遠逃之後、徐樹這纔想起了他的名字。
轉過臉對正在發愣的侃大山、簡潔的說了一遍。
莫不是當日、從新阿青押解的囚車裡、走脫的人犯湯大千。
侃大山一時間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沉默無語。
但他卻更加關心王后的傷勢、在心裡暗自盤算着、如何在王上面前表現自己、以圖日後升遷總指揮的事情。
徐樹跟他自然是不相熟、有的也只是上下級關係、遇見王后遇刺這樣危急得關頭、對於侃大山是否明白湯大千、他似乎更在意王后傷勢。
他想到這裡丟了手裡兵器、把受傷躺在地上的王后、扶正了並靠在自己的身上。
徐樹跟據王后腹部傷口、流出的血液來判斷、她腹部的刀傷已至內臟、照他往日的經驗來看、王后這樣的情況可能不大妙。
雖然刀傷嚴重、她的心裡卻是清楚的、王上就在不遠地方、只是想像平時一樣、對着他喊一聲。
“魴若、你不來我就死了”
在她剛一開口講話的時候、引起腹部的劇烈疼痛、不允許她這樣做。
原來她已經、不能像原來一樣的講話了。
腹部的一陣疼痛、讓她滿臉流出汗滴、她選擇輕聲告訴徐樹、讓他把話帶給魴若。
你去告訴魴若、“如果他再不來、我這就疼死了”
她把靈巧的把目光移到、雙手地捂住刀傷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血液染紅了綠衣。
王等平靜了心情、拖着僵直的身體、匆忙的向徐樹這邊趕來。
面對王后張嫣剛纔的變故、他不敢相信。
只是呆呆的一言不發、邁起了他僵硬的腳步、向她跟前走去。
徐樹見他動作遲緩、就衝他喊了一聲。
王上陛下快些點吧、看王后這情況恐怕不是很好。
他兩隻腳一步接一步、踩着地上的白石鋪成的小橋、走到了她的身旁。
第一眼就瞅見她、雙手捂住腹部的傷口處、有紅色的血液正不停的、繞過她的十指向外流出、綠色袍子的下半段、染成了暗暗的紅色。
疼痛讓她的整個臉龐、不住的冒出汗滴。
王的心在瞬間崩塌了、彷彿像墜落到了冰窖一樣、潮溼的寒氣滲入骨髓。
滿臉掛滿汗珠的王后、用目光確認這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男人魴若。
隨之用細微的聲音問他、因爲她已經害怕傷口深處的疼痛。
“魴若、你好好告訴我、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這是她最後一次、和她親愛的王上、說的最後一句完整的話。
然後把目光移向、自己受傷的地方、靜靜的看着鮮血透過指尖、染紅自己綠色的袍子。
這是她第一次經歷人生中、從未有過冰冷、和從未有過的痛、還有從未有過的不願。
王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救活她、所以他毅然決然的蹲下身子、抱着她正滴血的軀體、起身要回水雲間。
鮮紅的血液不停向外流、順着他走過的地上、滴出一條紅色的線段。
王告訴她說、我帶要你去找人救你、他們會把你醫好的、王不讓你死。
徐樹告訴王上、不如發個信號彈、讓他們準備一副擔架、王后此時的情況不宜這樣。
王只是一心挽要救她的生命、也沒有去估計太多、聽到徐樹如此說、他便吩咐徐樹順便叫來太醫。
徐樹一摸自己口袋、卻不曾摸到自己備下的信號彈、於是轉頭就問侃大山、有沒有準備信號彈。
侃大山一心惦記總指揮的職務、也不會對徐樹有任何違拗、因爲他心裡知道越是情況緊急、就是自己有表現的機會。
他從口袋裡摸出三隻寸餘長、黑色白色紅色、三種顏色的信號彈來。
一邊告訴徐樹、信號彈我這有的。
點紅色的、叫人送來擔架還有太醫。
侃大山聽令、又伸手進口袋裡掏出幾塊火石。
待火石擦出火花、點着了紅色求救的信號彈、這是御前禁軍使用的特製、緊急預警求救信號彈。
信號彈一遇火就會自燃、隨之立時飛上半空、把求救的訊息帶給、留守水雲間的御前禁軍。
一名太醫挎了黑色百寶箱、匆忙趕往求救的地方。
幾名御前禁軍校尉、擡上一副擔架、快速的朝着王上奔來。
經過太醫的初步判斷、王后腹部的刀傷、已經傷及內臟、恐救治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