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鄭重其事的囑咐、所有御前禁軍校尉、記得一定要小心對待王后病體、一干御前禁軍校尉們統統應聲。
由六名御前禁軍校尉、一起搭手從王的懷裡、接過不能言語的王后娘娘。
徐樹在旁幾經招呼、這羣身着黑衣的禁軍才條不紊的、把她擡到了擔架裡面。
天佑堂執事曹德費、正義凜然大包大攬、吩咐了王后的侍女琉侏等、輪流替換使用止血消炎的棉布、擦拭王后腹部流出血液、保持她身體患處乾淨。
然後對王上演了一幕巴結式的舉動、他站在王的跟前、隨手掏出一條藍色絲巾給了他。
滿臉樂呵的示意給王上、說用這絲巾去擦、王后滿臉汗珠汗子用。
王心繫王后、也沒有多想。
兩眼對他只是一瞥、更加隨意而敏捷的、接過來攥在手裡。
侃大山任然在他跟前、喋喋不休的建議、何不用人騎快馬回王城、召來魴新然醫官大人尋求對策、王后亦可早日康復。
徐樹聽到侃大山之言、在一旁斬釘截鐵的、朝王上說上幾句他常有的話。
由此地往返王城、大概需兩個時辰左右、如果王上需要這樣、那麼臣立即吩咐陳東來、快馬加鞭去一趟天佑堂、請來天佑堂主事魴大人。
此時此刻的王、一意要醫好他的王后、當然這也唯一的辦法、他知道這裡醫藥不齊、除此以外並無其它辦法、所以就聽了徐樹之言。
在王的耳朵裡面、可是沒有少聽、陳東來這個名字。
三年前陳東來由長盛府衙、加入御前禁軍、不久以後徐樹就常常在太后、面前誇讚他年輕有爲辦事的體。
王在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徐樹和他的御前禁軍陳東來了、跟着轉身去照顧擔架上的王后。
四個御前禁軍校尉、邁開小小步子前腳捱着後腳、一步一步向前挪動、他們這樣只爲王后能平安康復。
擔架開始輕微的顛簸、王后的身體也隨之跟着顫抖、鮮紅的血液也被搖晃着、透過衣服沉積在一張、黑色的擔架上面。
王伸手攥着絲巾、去替她擦拭臉上的汗珠、一時興起他隨意的問了一句。
你忍一會兒可以嗎?我叫人去請天佑堂的人來醫好你。
躺在擔架上的她、艱難的揚起雙眸、慢慢的擡眼去望、正在給她擦汗的王。
一邊忍受身體的痛苦、另一半又很想告訴她的男人魴若、她不想要這樣的痛苦。
但是當她剛準備、要開口對王講話的時候、從腹部的傷口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痛讓她不敢、再對任何人講話、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忍受這不該有的傷痛。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從什麼時候開始、手臂還有腹部都是一片冰涼、如寒冬的晚上遇見風雪凜冽。
想到這裡又一次掙扎着、問了她的王。
魴若、爲什麼會……?她的一句話因爲痛、而終止了。
傷勢過重她只能說到這裡、失血過多導致身體冰涼、已至於不能正常言語、還有身體僵硬體力不支、等現象相繼發生。
王懷揣一顆冰涼的心、跟隨着她微微搖晃的擔架、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見她已經不能言語、他不免心裡着急心碎。
“你想說什麼、就慢慢的說給我聽、因爲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等你”
她雖然不能動彈、心裡似乎格外清楚、卻把他的話聽進了心裡、一心要把心裡的話說給他聽。
但是讓她遺憾的事情又一次發生、這次她只是說出來了兩個字而已。
隨着王后的一聲“我好冷”之後她腹部的傷口、由於用力出現噴血的情況。
一聲清晰的**聲、從她嘴裡傳出來。
王一臉驚恐、目不轉睛的盯住她受傷的部位、血液肆意的向外冒出來。
對着她冷靜的說了一句、天佑堂就只有你一人來嗎。
天佑堂的執事太醫曹德費、愣了片刻之後、才搞明白原來王上、這話是在問他。
然後才近身去瞧了一遍王后、在用手裡的絲巾、替她擦了臉上的汗珠、轉過身來冷靜的對王言之。
王后傷勢過重導至不能言語、臣恐魴主事大人來了、怕也是回天乏術、所以臣請王早做安排其他事宜。
回天乏術?他在心裡沒有任何底氣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說出這話、因爲他根本無法預料、他的王后傷勢有多嚴重。
曹德費繼續對他說、拒臣察之王后的傷勢、已然傷及肺部、所以造成身體供血不足、全身的溫度驟然降低。
王心慌慌、胡言亂語的問了一通、如何判斷?
這些均可以從王后的現狀來分析、你看她現在狀、足矣證明臣的推斷。
即使是天佑堂主事、魴新然大人在此、也是無濟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