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皮斯科之死(加更,代購激勵115)
“……你如果說的是那個白頭髮的怪人,那個叫明智的偵探追著他離開了。”
隔著伸長的手臂,他與琴酒冷漠的眼睛對視著,謹慎地微微向後挪動著。
“你看見他們兩個了?”琴酒不爲所動,手中的槍更進一步得抵住了他的腦袋。
“是的。我都不知道,那個偵探居然也是組織的人……”枡山憲三感受著腦門上冰涼的金屬觸感,一邊試圖說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一邊忍不住心中發沉。
琴酒,是組織裡最不講情面的傢伙之一……或許都沒有之一。
自己的履歷,也許能打動九成的成員,但這其中絕對不包含琴酒。
可是,偏偏安排了這樣一個角色,來負責安排他這次的任務,甚至是親自到場來善後……
意識到什麼的枡山憲三不由吞嚥了兩下唾沫,心中警笛大作。
看樣子,不需要什麼預告函或者任務不力的加碼,自己儼然已經是被拋棄的那部分了。
想到這裡,回想起錯身而過的時候,明智吾郎那個冷冰冰的瞥視,他突然領會到了那個眼神的含義。
那是一種冷淡的,如同注視著無機物一樣的眼神。
看死人的眼神。
“所以,他就是負責接應我的成員咯?”枡山憲三腦中急轉,試圖想要將話題牽扯開,手慢慢摸向被自己插在胸口的預告函,“那這個東西……”
這是一個試圖混淆視線的動作,他真正的目標,是被自己藏在內袋裡的小手槍。
只要,能想辦法從琴酒手中逃出生天,他在組織深耕多年,也有自己的派系和人脈,只要能離開這裡……
“別亂動。”琴酒用手槍用力將他向後推了一下,阻止他的動作,經驗豐富的殺手當然不可能給他搞小動作的機會,自己伸出手,從他準備拿東西的胸前插袋,抽出了那張用色張揚的拚貼預告函。
只是垂眼快速掃過了上頭的內容,琴酒的眉頭就深深鎖了起來。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一串腳步聲,順著走廊的方向傳來。
“沒追上?”看著兩手空空的明智吾郎,琴酒卻也沒有太多意外感。
“嘖,他直接開窗跳出去了。這些怪盜……”明智吾郎臉色不愉地提著槍,走進了酒窖當中。
“你沒打中?”
“感覺是有中一兩槍,他的忍耐力,看上去真是不錯。”甩動著手裡的槍,明智低頭卸掉手中的彈匣,加長過的彈鼓中已經空空如也,“第二次了。能從我槍下逃走兩次的,他是第一個。”
琴酒回以一聲不屑的嗤笑,沒有對他這句充滿自負的話做出評價。
“等等,伱,剛剛是你把手帕換給了我。”看著明智吾郎似乎完全看不見自己,視若無睹地一步步走近,枡山憲三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恐懼,近乎是嘶吼著說,“這個東西和是手帕一起出現的,你很有可能是joker的同夥!”
“噗……是想拉人下水嗎?真是過分。手法如此粗劣,甚至拿來輔助作案的工具都落進了警方手裡……要是沒有我送來的手帕,你該怎麼從警方的排查中脫身,我還真是感興趣呢。”
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琴酒手中的預告函,明智吾郎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兩牙,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搞半天,你纔是joker會在這現身的根本原因啊。已經連家底都被人發現了呢。你真的是已經老了啊,皮斯科。”
“你……”親眼目睹了明智吾郎毫不留情追殺joker場面的他,也知道這個論點站不住腳,又把話題引向了另一邊,“雪莉,我親手抓住了雪莉,要是殺了我,你們再也找不到她了!”
聽到皮斯科嘴中冒出這個名字,琴酒的眉頭狠狠一跳。
“閉嘴!”琴酒齜了齜牙,不想再聽這個已然窮途末路的人歇斯底里,“那不是雪莉,那是易容成她的joker。老眼昏花的廢物。”
想到這裡,琴酒就是一陣心頭火起。
以組織的針對近期心之怪盜團活躍情況的研究反饋,joker發出預告函,是一種認知概念上的宣告。
事實上收到它就代表一切已經遲了,他已經攻入了最終防線,宣告,只是爲了突破最後避障的手段。
X合金對joker的抑制效果,先前在天台上已經展露無遺,攜帶著X合金的人是絕不會被joker輕易得手的。
現在,在看見這封預告函之後,聯想到joker易容出來的宮野志保,琴酒很快的得出了結論。
爲了引誘皮斯科放鬆戒備,他易容成了雪莉,誘使皮斯科襲擊並挾持了他,在此過程中,對“雪莉”毫無防備的皮斯科暴露出了破綻,joker的最後還是達成了目的。
“什麼?”皮斯科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琴酒的意思,“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Joker怎麼可能易容成七八歲的宮野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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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只是改換外表,又不可能縮骨!
他不可能認錯,這其中……
“比起這種徒勞無功的掙扎,皮斯科,你還是解釋一下爲什麼沒立刻處理掉那個攝影師吧。”屏住呼吸憋笑好一會兒了的唐澤,當然明白皮斯科在震驚什麼東西,適時地出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明天早報的頭版上,就要刊出你對著天花板舉起手槍的照片了。”
“什麼……?”枡山憲三快要脫口而出的辯駁,被他這句話堵了回去,“什麼攝影師?難道……”
想起自己開槍的瞬間,黑暗會場中那雷霆一般閃過的閃光燈,他面色一白。
那個時候,居然被人拍到了!
一串輕柔的提示音響起,唐澤拿出自己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輕飄飄地說出了判決:“那位大人的回信。可以處決他了。”
打開郵件的同時,一封被他編輯好了的郵件,也在同時被他不著痕跡地遞送了出去。
琴酒毫不猶豫地按動了扳機。
連一聲短促的驚叫都沒能發出,枡山憲三的眉心開出了一個血洞,圓睜著眼睛,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已經忍受夠了的琴酒先開完了槍,纔拿出自己的手機,確認了boss發來的郵件。
又是抓錯了人,又是任務執行得如此醜陋,還不得不動用庫梅爾這個後備手段,預告函被人貼身上了都不知道……種種愚蠢行徑已經耗盡了他的耐心。
這種沒用的老東西,還是早點去另一個世界的好,眼不見爲淨。
看著枡山憲三那驚懼的臉,死不瞑目地仰倒在地上,被琴酒隨手丟開的預告函像一根輕盈的羽毛,在空中來回飄蕩兩下,正好落在了他的臉上,蓋在了那滲人的血洞上。
唐澤不爲所動地眨了眨眼,輕笑了一下。
手握權勢,貪戀永生,想要永遠盤踞在金冠上……
求仁得仁的滋味如何,“凱撒”?
沒管低頭盯著屍體看的庫梅爾在琢磨什麼,琴酒收起了手機,被這個動作牽動了右臂上的傷口,蹙了下眉。
看著滾落到一旁的手杖,他最終選擇用腳尖挑起,擡手接住。
因爲感受到了麻醉針傳來的漸漸上涌的麻痹與睏倦,爲了與藥物相抗衡,他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一槍,多少有點影響行動。
確認了杖頭金屬的完好無缺,他拿出妥帖放在兜中的鐵盒,推開了蓋子。
在打開盒子的瞬間,突地想到皮斯科臨死前胡亂的攀咬,琴酒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回收需要的物品,而是有意無意地瞥了站在一邊的庫梅爾一眼。
“怎麼了前輩?”接收到他的視線,唐澤一臉無辜地擡起頭,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毫無反應地看著他,“是傷口太疼影響工作了嗎?”
他一臉認真地思考著什麼,張開嘴,一副很想提出一些具有建設性建議的樣子。
看他要開口說話,琴酒抽了下眼角,將手杖上的蛇頭一把拔下來放進盒子,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這邊交給你善後。動作快點,伏特加在停車場等著。”
只要別讓他開口,就氣不到我。
這是琴酒最近奉行的面對波本與庫梅爾的行事準則,就他個人體驗來說,頗有成效。
“知道了——”拖著尾音,唐澤像個被甩了活的職場新人一樣,小聲地碎碎念抱怨著,“明明說好了我只是來看看,還說不許我隨便插手,我是用不到的後備手段。結果這一出接一出的,怎麼好像我比皮斯科還忙呢……哎,雖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是這變化也太……”
琴酒向外走的腳步變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