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鄭好回到學校。剛剛走上宿舍樓。遠遠看見張海頭上頂着盆,左手提着暖壺,腋下夾着書,右手拿着枕頭,腋下夾着被子,迎面走來。
這時候,張海也看見了鄭好,高興地遠遠打招呼:“嗨,鄭好,你很厲害呀,你真是不簡單啊!”
鄭好說:“你這是幹什麼。”張海說:“搬家呀!”鄭好有些驚訝:“又要搬家嗎?”
張海說:“當然了,當初是怕丁大明這幫孫子報復,現在有你在,我他媽的還怕什麼。當然要再搬回來。”
許暢也返校了,進門看見鄭好就嚷起來:“鄭好,真的麼,一進學校就聽同學說,你把丁大明那幫小子給收拾了?”
張海搶着說:“當然了,現在煤城一中有那個人不知道,這都是人盡皆知的新聞了。”
鄭好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傳的這麼快。
宿舍裡,許暢說:“鄭好,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想不到你竟然這麼能打,說來聽聽,到底是怎樣收拾那幫孫子的。我們一起過過癮。”
鄭好剛要簡單講講事情的經過。
張海搶着繪聲繪色的說:“操,據說是我們的鄭好見到丁大明他們圍着一位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的美女,試圖調戲,就動了肝火,大喝一聲,衝進去,厲聲喝斥他們的流氓行爲。並且嚴肅的教育他們,愛,首先要學會尊重。”
許暢說:“愛,首先要尊重。這話相當有分量啊!接下來呢?”
鄭好見他們聊的起勁,笑着搖搖頭,悄悄走開了。
張海接着說:“丁大明他們囂張的很。當然不服氣,他的狗腿國子冷不防率先出手,而且出拳如風,又重又狠。”
許暢擔心地說:“哎呀,那可要小心啊,我也是被他們偷襲成功的。”
張海說:“我們的鄭好是什麼人,他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高手,一位隱藏於民間,哦,不,隱藏於學校的不世出高手,但見他閃身,避過對方卑鄙的偷襲。然後……”
張海故意賣個關子,停頓下來,許暢急切地問:“然後怎樣?”
張海眉飛色舞,連說帶比劃,“就在這電光石火一剎那,我們的鄭好出手了,他那招式真的十分恐怖。”
許暢問:“怎麼?”張海說:“他的右胳膊迅疾如同閃電,毒蛇一般把國子的手臂給纏繞了。”
許暢點頭說:“沒有錯,上次我們對練,他就是這個手法把棍子折斷的。”
張海說:“原來你也知道他很厲害?”許暢說:“我知道他學了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可是我不知道這套拳譜是否真的能夠防身打人。”
張海說:“難道他打丁大明他們用的武功,就是學自那本拳譜?”許暢說:“當然是了。”
張海咂咂嘴說:“倘若是真的,那可惜,可惜,當時我應該好好記下那本拳譜武功的。”
許暢開始揭張海的老底,說:“這不對呀,這嚴重違揹物理學常識嗎,力是相互的,受力以後,鄭好也應該會受到同樣的傷纔對呀?這一直是你堅持的觀點呀!”
張海說:“按科學解釋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他教訓丁大明他們是我親眼所見,又不能不信。難道是鄭好鈣片吃多了,骨頭比一般人要堅硬許多。”
許暢說:“要不改天我給你買瓶鈣片,吃的骨頭硬硬得,然後去挑戰丁大明他們,贏了以後再去參加拳王爭霸賽。”
張海說:“得了吧,我可是高度近視,骨頭再硬也不能劇烈運動,搞不好視網膜脫落眼睛會瞎掉的。”
許暢說:“不能不承認一個事實,有鄭好的地方就總是有奇蹟發生。”
張海說:“誰說不是呢,圍觀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怎麼回事。只聽的咔嚓一聲響,你猜怎麼回事?”
許暢問:“怎麼回事?”張海說:“操,國子一聲慘叫,猶如殺豬一般。胳膊折斷了。”
許暢說:“怎麼折斷的。”張海說:“當然是讓鄭好的胳膊擰斷的。”
許暢問:“僅僅國子受傷,丁大明沒有事?”張海說:“你接着聽我說。丁大明此時此刻也過來了,而且根本不把我們的鄭好瞧在眼裡。”
張海這次真的對鄭好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今天是一口一個我們的鄭好稱呼。
許暢憤憤地說:“敢瞧不起我們鄭好,他也很快就會倒黴的。”
張海一拍桌子說:“誰說不是呢,但見他氣勢洶洶,一個黑虎掏心攻向鄭好。我們的鄭好不慌不忙,不躲不閃。只是從容不迫的把胳膊伸出,就這麼一繞一纏。你猜怎麼樣?”
許暢雖然猜測出了最後結果,可還是想聽聽從張海嘴裡說出的結果,就問:“怎麼樣?”
張海說:“見證奇蹟的時刻又來了。但聽得咔嚓,咯嘣一聲脆響,丁大明遭遇了剛纔國子同樣命運,胳膊折斷了。”
許暢問鄭好:“這是真的嗎?”可是沒有看到鄭好。張海說:“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說到這裡,張海情知失口。自己如果在場,只是充當個看客,似乎不應該,趕忙解釋說:“這是其它班一個學生說的,是他親眼所見。”
許暢根本沒有注意都張海破綻百出的掩飾,他邊尋找鄭好,邊說:“鄭好,你太偉大了。”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鄭好已經悄悄地走了。
鄭好推開教室的門走進教室,看見丁大兵站在講臺上手舞足蹈,不知在講些什麼。
看到鄭好走進來,丁大兵馬上停止了演講,畢恭畢敬的對鄭好行了個禮,說:“老大來了。”
鄭好說:“誰是老大?”丁大兵鄭重其事地說:“現在當然你就是我們的老大。”
鄭好說:“你就瞎鬧吧,我們是同學,不是黑社會,哪有什麼老大?”
鄭好踏進教室的那一刻,班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投向他。
學***王雨燕問:“喂,鄭好。丁大兵說你把丁大明他們給收拾了,是不是真的呀?”
此刻教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等待着鄭好的回答。鄭好實事求是的點頭說:“是的。他們……”
鄭好想解釋是對方先動手,而自己是被迫自衛。可是未等他說完,教室內嗡的一下炸開了鍋。
有的說:“鄭好,你真了不起。”有的喊:“鄭好你做的太棒了。”有的豎起大拇指說:“你替學校除了惡,不過下手太軟,應該打死他們。”
此刻毫無例外,所有人都對鄭好充滿了敬畏,崇敬,一時間鄭好儼然成了高三.二班的英雄。
星期天下午,煤城一中。高三.二班的所有授課老師都被緊急通知開會。
由於是星期天,美術老師回了清寧市,音樂老師回了幾十裡外的老家,但也都被緊急電話召回。
校長辦公室內座無虛席,劉校長不停吸着煙,來回踱着步。
大部分老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劉校長破天荒星期天召集大家開會,這開的是哪門子會議。要知道平時都是星期一纔會開會的。他們交頭接耳的探尋情況。
六點半,最後一位老師,音樂老師,騎着車子,蹬過幾十里山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衝進會議室。
劉校長看了看錶,皺了皺眉頭說:“怎麼來這麼晚。”音樂老師滿含歉疚,解釋說:“接到電話就開始向回趕,路上車子爆胎了,耽誤些時間。”
劉校長擺了擺手。音樂老師坐到了空位上。校長把吸了半截的煙掐滅。
他清了清嗓子,嚴肅的說:“煤城一中,是全煤城最好單位,在整個清寧地區也是數的着的。希望大家珍惜這裡工作。今後,我不希望有任何老師,以任何藉口在任何會議期間遲到早退。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想必大家都知道,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
校長的話是有份量的。要知道一個月前,就有一位老師,自恃自己是省優秀教師,在教學上頂撞了校長,很快就被停課,調到學校北門和保安一起看大門。
這直接導致那位老師精神恍惚,常常自言自語,自哭自笑,好像得了精神病。
音樂老師低下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心中充滿了不安。要知道這份工作是傾全家物力、財力,最後七拐八饒託到教育局一個實力人物那裡,才總算進了這所全市最好學校。倘若被辭退或者是被調去看大門,她恐怕死的心都有了。
劉校長開始說正題了。“今天召集大家開會,是因爲前天下午,發生了一起嚴重打架鬥毆事件,事件極其嚴重,性質極其惡劣。”
劉校長一連用了兩個極其,兩個嚴重,強調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劉校長接着說:“在這次事件中,我們學校學生,煤城市最大民營煤礦,丁礦長唯一的兒子丁大明被打成重傷。在我們煤城人民醫院拍了片子,說是右臂粉碎性骨折合併神經損傷。搞不好會留下終身殘疾。”
下面老師議論紛紛,有的問:“是不是搞錯了,受傷的確定是丁大明嗎?”劉校長點點頭,“錯不了”。會議室響起內一陣嗡嗡議論聲。
有的問:“住院了嗎?”劉校長說:“煤城醫院沒敢留,現在已被送往省城天華醫院治療。這次事件中與丁大明同一個班級的學生也受到了類似的傷害。”
多數老師對丁大明一夥沒有好感,暗地裡都很高興,卻不知是誰幫助學校除了害。丁大明是學校霸王,誰敢打他呢?
劉校長說:“昨天丁礦長親自給我打了電話。希望我們一定要嚴懲這次事件的肇事者。”
老師們悄悄議論。悄聲說:“這打人的真是個英雄。太讓人佩服了,就是不知道是誰?”
劉校長說:“我向知情學生了解了情況,打人者的名字叫鄭好,是我們學校高三.二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