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來這些摩托,每車除了騎手,後面還坐着一人,他們統一着裝,黑衣黑褲,頭上戴着黑色面罩,後面人手裡舉着厚背砍刀。
他們黑色裝扮與黑色摩托融成一體,像是黑色閃電,帶着殺氣撲了進來。
夜總會裡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最先一輛摩托已經衝進舞池。
數道寒光閃過,血光飛濺,慘呼連連,此刻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到處是男男女女的奔跑驚叫。夜總會內亂成一團。
衝進來這幫人好像是有分工,一輛摩托衝進舞池砍人,餘下幾輛衝向了穿着制服的保安。剩下的全部向夜總會後面撲去。
保安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紛紛被砍翻在地。沒有被砍倒的四處奔逃作鳥獸散。
鄭好倚靠在柱子上打盹,他身材瘦小,柱子把他遮擋了大半,雖然數輛摩托車亮着燈從他身邊穿梭而過,卻沒有人注意到他。
黑子與大熊兩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人高馬大,特別招眼。一輛摩托首先盯住了他們,吼叫着衝過去。他們倚靠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甜。聽到動靜,黑子睜開眼。
突然看到一把刀迎面砍來,嚇得他趕緊縮頭,還是慢了些,刀貼着頭就劃了過去。頭頂一涼,一塊皮連着頭髮被削去,譁一下血就冒了出來。
不容黑子有任何還手機會,對方反手一刀再次回砍過來。黑子顧不上滿臉的血,就地一撲,滾下沙發。
對方這反手一刀,被黑子躲過去,順勢砍向旁邊的大熊。
大熊雖然力量大,但是反應遲鈍,這一刀結結實實砍在了大熊胳膊上。
他痛的“嗷”一聲跳起來,胳膊上帶着刀撲向摩托車上砍他那人。
摩托車猛加油門向前衝,大熊還是揪住了對方衣襟,把那人摔下摩托,兩人扭打在一起。
摩托車向前五六米以後,一個緊急剎車,迅速急轉,回過來向着黑子碾壓過來。
此刻黑子爬起來,抓起地上一根棍子迎着對方就投擲過去。砰一聲摩托車騎手頭盔被砸爛。
車子失去平衡,扭擺着撞到柱子上,騎手被甩出去,飛到旁邊座鐘上,轟一下座鐘被砸了個稀巴爛,徹底壞掉。
大熊已經把對手製服在地,翻身站起。還沒有站穩,一輛摩托從後面疾馳而來,撞向大熊,巨大沖擊力把大熊碩大身軀撞出三四米遠。
這輛摩托車隨後一個急轉彎,又向着黑子衝去。
遠處另有兩輛摩托追着其餘保安砍殺。這些保安們對付普通人,耀武揚威的還可以,但在這幫持刀的黑衣人猝然襲擊下,鬥志全失,潰不成軍。
這邊李子把迎面而來的摩托車踢翻,卻被後面趕來的黑衣人砍翻在地,右腿鮮血淋漓,摔倒在地。對方緊跟上去,再次舉刀。
鄭好離着李子最近,疾衝過去,伸手把李子拽到一邊,李子逃過一劫。否則這一刀下去,他絕對會變成殭屍。
對方發現了鄭好,車子一個緊急迴旋,燈光射在鄭好臉上,鄭好感覺眼前雪亮一片,其餘什麼都看不見。
摩托車吼叫着向他衝過來。就在這時,突然後面響起了尖銳刺耳的口哨聲。
向鄭好衝過來的摩托,聽到口哨召喚,在堪堪衝到他身前已經撩着他的衣服時候,突然急剎車改變方向,撂下鄭好,向夜總會後面疾馳而去。
濤哥在夜總會休息室已經睡着,突然被外面摩托車聲,喊叫聲驚醒。
他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概絕沒想到,在煤城竟然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砸他的場子。
他從牀上坐起,伸手去拿旁邊衣服。這時候門突然被哐當一下撞開。寒風呼一下衝進來,濤哥凍得打了一個寒顫。讓本還睡眼惺忪的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門開同時,一位黑衣人持刀衝入。濤哥來不及穿衣,光着上身從牀上飛起一腳,把衝進來那人一個跟頭踢了出去。
緊跟着他飛身下牀,把門再次關上。同時插上門栓。就在他迴轉身取衣服時候。
噗嗤一聲,一把刀穿開屋門插了進來。凜然的寒光已經刺到後背。他飛身向前一撲,並順勢拿起了棉衣。
就在他拿衣轉身要穿時候,門栓被撞飛,門再次被撞開,一個黑衣人持刀殺進來。
濤哥來不及穿衣,隨手操起一把椅子,飛擲而去,對方後退到低頭,椅子從頭頂而過。此刻對方僅僅拿刀的胳膊在屋內。
濤哥跳將過去,擡手把門關上。拿刀的黑衣人躲閃不及手臂被擠在了門縫裡,濤哥狠狠用力,“啊呀,咔吧”兩聲,那是黑衣人胳膊被濤哥大力擠斷,發出一聲痛苦慘叫。
砍進來的刀掉在門口。濤哥俯身撿拾。突然“噗噗”數聲,三把厚背砍刀破門而入。
濤哥的手已經觸及地上刀柄,此時此刻卻不得不放棄拾刀,後退躲避砍進來的三把刀。躲過其中兩把,中間一把卻在他胸前劃開一道深深的血槽。
好在他反應快,閃躲及時,否則絕對會被對方開了胸。此刻門已被摩托撞飛,數道車燈的強烈燈光射過來。
緊跟燈光進來的還有兩把刀,寒光閃耀,夾帶者利刃劈空之聲,一起向他招呼過來。
他睡覺的這間屋子空間狹小,根本就沒有任何閃避空間。
眼看着兩把刀就要當頭劈下。身前身後沒有任何物件,急切間濤哥把手中棉衣向着對方拋過去。
兩把刀被拋出的棉衣裹住。濤哥利用這短暫瞬間,飛身而起,把兩個黑衣人踢倒在地。
就在他還沒有完全落地時候,外面再次跳進兩人,分兩路,左右斜刺裡砍來。
濤哥縱身一躍,雙手伸出,抓住了頭頂的吊扇。
然後借風扇使力,向外盪出,猶如飛鷹一般從衆黑衣人頭頂跳出屋。
身子剛剛落地,背後兵器如影相隨,兩把刀一上一下交相砍到。
這幫黑衣人就是衝他而來,大約一半的好手都趕了過來,把他團團圍住,每一招都砍向致命部位,每一招都是殺招。
濤哥光着上身,凜冽的寒風四面吹來。他感覺肌肉瞬間僵硬,身上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手腳猶被寒風裹住了一般。
背後利器破空之聲已經逼近,他俯身向前。想要跳躍閃開。可是骨骼咔咔響,彷彿是失去潤滑的老舊齒輪,失去了往常的靈活。
頭上一刀躲過。下面躲得慢了,被一刀砍在左腿上。他跌在地上,一時竟然站不起來了。
對面一輛摩托車吼叫着向他軋過來。濤哥忍痛咬牙,使出全身力量,一個鯉魚打挺強自站起。堪堪避過迎面開過來的摩托。
在與對方插肩而過時候,他低頭躲過摩托後面那人砍過來的刀,同時探手把摩托騎手揪了下來。失去控制的摩托車斜飛出去,車後座那人也被甩出很遠。
又有四位黑衣人持刀圍過來。濤哥雖然生性兇猛,無奈寒冷讓他失去了戰鬥力,在四把刀的圍攻下,雙手很快就被刀砍傷,緊跟着另一條腿也被刀砍中。他摔倒在地。
兩個黑衣人趁勢舉刀攻上。濤哥殺紅了眼,用盡全力,讓過迎面砍來的一刀,徒手抓住了另一把刀,他手指被對方鋒利刀刃扎的鮮血淋漓。
顧不上疼痛,他大吼一聲,忍痛奪過刀,反手揮出,旁邊一黑衣人的胳膊被他硬生生砍掉。
濤哥的血腥搏殺,讓其他黑衣人進攻之勢稍緩。甚至有兩個黑衣人回頭要跑。
但其中一個高個黑衣人喊道:“夥計們,他已經是輕弩之末,圍上去,亂刀分解了他。”
說着率先跳過來。濤哥現在周身是傷,剛剛奮力搏殺實已是強弩之末,高個黑衣人衝過來擡刀把他手中的刀磕飛。
其他黑衣人見濤哥手中兵刃丟失。紛紛壯起膽子,一擁而上。
鄭好看到一樓大廳內除了黑子與大熊肩並肩,手裡舉着凳子與兩個黑衣人搏鬥,其他保安都不知所蹤。
同時看到夜總會西北角,七八個黑衣人持刀圍着濤哥輪番進攻。濤哥赤着上身,周身顫抖,動作僵硬,行動呆滯,身上血跡斑斑,不知傷的輕重,此刻的他早已失去先前的兇悍與靈動。
而對方每一招都向着濤哥要命地方招呼,濤哥左支右擋。首先被高個黑衣人踢翻在地,再打下去馬上就沒命了,鄭好飛奔過去。
此時此刻,爲首的高個黑衣人悄悄繞到濤哥身後,舉刀就向他背後砍去。
鄭好離着他們還有十多米,已經來不及攔擋了。隨手抄起地上一把椅子遠遠投擲過去。
鄭好力量大到驚人。十多米外飛過去的凳子把從背後砍向濤哥的刀砸落,其勢未衰,又把旁邊一個黑衣人連人帶刀砸翻在地。
鄭好這把椅子砸掉對方一把刀,砸翻一個黑衣人,氣勢如虹,力量當真驚人。
這些黑衣人已經注意到了鄭好,其中一個回身向他衝過來。人未到,刀先就捅了過來。
高個黑衣人兵器被鄭好砸落,虎口振裂出血,卻仍然兇悍,隨手搶過同伴手中刀,再次向着地下失去還手之力的濤哥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