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安墨看我一頭冷汗,連忙給我擦了擦,並且關心的問着我。
我搖了搖頭,心裡還在想着蔣忠義的話。
他說我哥會成爲蕭家新的一代人,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我哥要經歷什麼嗎?
我心裡十分着急,甚至巴不得馬上出去找到我哥,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可是現在我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你到底怎麼了?佑佑,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安墨看着我,神情十分擔憂。
“我只是夢到了蔣忠義,他讓我去黑色的曼陀羅花下面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他沒告訴我,只是說我一會會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着安墨,心裡十分慌。那種心慌是有史以來最讓人難以承受的,好像什麼人正在經歷着什麼,讓我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安墨,我心慌!感覺心跳的速度超過一百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整個人覺得特別的憋氣,那種感覺很壓抑,缺氧一樣。
“佑佑,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蔣忠義對你做什麼了?”
安墨快速的捂住了我的胸口,感受到我心跳的速度,整個人臉色立刻就變了。
“佑佑!”
“心跳的很快是不是?我還感覺到渾身的血液流動很快。安墨,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得,我知道這不是我的感覺,是我哥!我哥出事了!我哥肯定在人間 出事了!”
我緊緊地抓住了安墨的胳膊,頭上的冷汗巴巴的直往下落。
“佑佑,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和你哥之間有心靈感應,可是現在你在荒蕪之地,你根本就出不去的。不管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他的劫數。你還記得嗎?他和我妹妹月一唯有三世情緣的。你放心好了,不會傷及性命的。”
安墨安慰着我,但是我心慌的感覺依然沒有停止。
“不對,我哥在燃燒本源,那種感覺我和你說不清楚,但是我就是可以感覺得到。爲什麼要燃燒本源呢?我哥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不行!我要去繼承傳承,我要趕緊回去就我哥!”
我快速的站了起來,第一時間朝着山洞外面跑。
“佑佑!你冷靜點!”
安墨站起來的時候,阿虎已經攔在了我的面前。
“讓開!”
“姐,我們現在需要冷靜
。 ”
阿虎看着我,靦腆 的臉上卻閃爍着堅定地光芒。
“連你也攔我?”
我想不到對我一向唯命是從的阿虎,居然也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攔着我的腳步。
阿虎低下了頭,卻依然堅定的說:“姐,你冷靜點!不管殿下有什麼事情,還有閻君和夫人呢。他們總比你能夠趕得及時不是嗎?你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的處境,你的封印未解,是不可以離開這裡的。”
我突然楞了一下,然後心裡劃過一絲悲傷。
“我什麼都知道了,卻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糟糕透了你知道嗎?蔣忠義告訴我,我哥會成爲蕭家在人間的第一代人,會開創蕭家的新紀元。可是前提條件是我必須要爲蕭家破除了詛咒。不得不說,他太狠了。拿我哥做誘餌,我沒辦法拒絕。可是現在我什麼都能夠洞悉到,卻什麼也不能插手,這種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輪迴的痛苦,讓我怎麼承受?”
“不能承受也得承受!這就是你蕭佑的命!”
安墨突然站在了我的身後,說出的話讓我有些委屈。
“我不信命!”
“可能嗎?你我都想要掙脫開自己的命運,結果呢?兜兜轉轉的,我們還不是到了這兒?佑佑,我知道你擔心蕭諾,我也知道你怕蕭諾輪迴,可是他的劫數就是這個,就好比你的劫數是我一樣,他躲不開!你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蕭諾輪迴,那麼你想想蔣忠義!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輪迴了多少世?他的心裡就不痛嗎?你要是不能冷靜,我寧願讓你不要繼承傳承,不要成爲神,不要破除蕭家的詛咒,反正蕭家現在也沒人了不是嗎?”
安墨的話讓我再次啞口無言。
我怎麼可以不管我哥的死活?
如果我不能繼承傳承,如果不能破除蕭家的詛咒,那麼我哥如果真的輪迴了,我怎麼對得起我哥?
突然間我覺得十分糾結,下意識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雙膝大口的喘息着。
“他是我哥!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是我在孃胎裡的時候就一起同甘共苦的親人。從小到大,他都護着我,疼着我,寵着我,現在卻要讓我去擔負起我哥的未來,我怕!安墨,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哥成了凡人之後,我什麼都幫不上忙,我怕他承受着祖先幾代人的怨念,無法掙脫出來。我怕的事情太多太多,那是我哥啊!”
安墨來到我面前,緊緊地抱住了我,低聲說:“佑佑,你總要去面對的。我知道你對你哥的感情,可是他的劫數如此,我們干涉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未來弄得平坦一些,這就夠了。”
我趴在安墨的懷裡,心慌的感覺沒有任何的消退,我心裡猜測着我哥可能遇到的危險,卻只能乾着急
。
這個時候,阿虎對我說:“姐,要不我去看看黑色的曼陀羅下面有什麼吧。蔣忠義不是讓你去找個東西嗎?我先去看看!”
“阿虎,你別動!”
安墨叫住了阿虎,低聲說:“蔣忠義留下來的東西,肯定是需要佑佑親手去拿出來的,你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還是我們去把。”
我聽到安墨的話,想起了蔣忠義的謹慎,只能點了點頭。
“沒錯,他留給我的東西,只能我去拿。安墨你也不要過去,我自己過去看看。”
我從安墨的懷裡出來,擦乾了淚水,儘量的忽略掉自己心慌的感覺,可是那感覺卻越來越重。
我的哥呀,你能不能別那麼任性了!
本源燃燒完了,即便你輪迴轉世也沒有多少能量護體了呀。
我心裡默唸着,只能一步一步的超洞口走去。
奇怪的是,當我走到黑色的曼陀羅花眼前的時候,心慌的感覺突然沒有了。
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心跳的速度也平緩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哥沒事了?
誰救了他?
在以後我才知道,那是一場多麼驚心動魄的戰鬥。在那一場戰鬥中,我哥爲了救月一唯,燃燒了自己的本源,自己差點被自己的影子暗夜給暗害了。要不是十七的幫忙,我哥很有可能就折在那裡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多少奇怪的現象之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
安墨一直關注着我,生怕我有個什麼閃失,現在見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立馬擔憂起來。
“沒事,心跳正常了,我哥應該沒事了。”
我回過頭對着他淡然一笑,這才讓安墨的擔心少了一些。
“專心點吧,咱們這裡也不輕鬆。”
“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卻覺得有一股腥甜的氣息充斥着我的鼻腔。
這花是用血餵養的?
我的腦海中迅速的劃過一絲疑慮,連忙蹲下來查看曼陀羅花的根部,這才發現他的根部是暗紅色的,好像用手一掐就可以掐出血來。
“佑佑,怎麼了?”
安墨再也無法在一旁看着,連忙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指着花的根部說:“是血!”
“我來
!”
安墨想要動手,可是卻被我阻止了。
“不可以!我聽說過一個傳說,當曼陀羅花的根部開始流血的時候,周圍一定有怪獸出現。我們不能輕易的動它,否則會引來怪獸的。”
“難道我們還怕怪獸?”
安墨的自傲一直存在着,我喜歡的也正是他這一點,不過現在我還是希望可以謹慎一點。
“小心一些總沒錯的,況且這荒蕪之地的秘密那麼多,誰知道這裡的怪獸是個什麼等級?我們如果莽撞行事,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我拉着安墨的手後退了幾步,盯着這曼陀羅花,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阿虎,昨天這花是什麼顏色?”
“黑色!”
我的問題讓阿虎快速的回答着,可是我和安墨卻變了臉。
因爲我們發現這黑色的曼陀羅花好像從根部開始變得暗紅了。
“你們不用擔心,這怪獸不是別人,是蕭武!”
字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的身後,他的臉色有些凝重,有些惋惜,有些不捨,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
“蕭武?”
我想起了那吧嗒吧嗒的聲音,想起那怪叫聲和那強大的鬼氣,一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字靈,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和蕭武動手嗎?”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對蕭武動手。
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剛出生就爲了自己的母親和那該死的詛咒失去了生命。這麼多年來關在這裡,雖然是鬼,卻也是一直可憐鬼。
字靈看着我搖了搖頭說:“不用和他動手,這黑色的曼陀羅下面埋着的東西就可以讓他乖乖聽話,只不過你們的速度要比他快,在他來到這裡以前挖出那個東西,否則你們就危險了。”
“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
字靈的回答真的讓我想要罵娘。
他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
估計是不想說吧。
不過這蕭武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我看了看 安墨,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堅決。什麼話也不說了,我和他一起蹲下,然後快速的開始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