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道那陰惻惻的臉,在場衆將十分自覺地把脖子都縮了縮,所有人當下都不敢出口妄言了,因爲他們突然想起一件事,林道似乎是王后的人,也就是說無論林道做了什麼事,他的背後都有王后和丞相在撐腰。
“所以,你所要做的是?”從林道那深邃的雙眼之中,淩統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們此時已經深處南方叛亂地區,我問大家,叛軍的主要羣體是誰?”
“貴族和奴隸主。”大部分人異口同聲。
“很好。”林道笑了,這些人至少還不笨,“那麼,南方的所有貴族,還有奴隸主,都是我們的敵人,對於敵人,大家該怎麼做?”
“殺!”
“殺個精光!”
“殺你妹啊!”林道對着自己最近的一個將領噴了滿臉口水,“南方的貴族少說也有十幾萬人,都殺光了,以後耕地誰來耕耘,礦產誰來開採,道路誰來鋪墊?還有他們的奴隸、糧食、地產、金銀珠寶,嘿嘿嘿……”
此時此刻,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淩統和呂川在內,所有人腦海裡都浮現了同一個意念:“寧可揮刀向惡魔,莫敢直面對林道!”
“現在我的動機大家應該都懂了吧?”林道掄了掄袖子,這傢伙越說越起勁,恨不得馬上就衝進那些貴族的家中大肆掠奪,“我的計劃很簡單,將軍着我五部軍士,我保證全軍糧草輜重充盈,甚至還可以給部分部隊配上只有貴族軍隊才配備的裝備!”
“好!”
“他孃的,幹了!”
“林將軍,兄弟們跟你幹了!”
林道終於說服了這些榆木疙瘩,他看向淩統,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爽朗的笑容。
在營地裡休整兩天之後,林道領着五部人馬,共五千人踏上的饕餮之旅。
“將軍,前方十里發現一個縣城。”中午吃飯時間,林道派出的斥候回來稟報。
與此同時,林道也不得不再度感嘆這個時代信息的落後,進入南方叛亂領域之後,林道發現包括淩統之內,大部分人對南方地域近乎一知半解,有的人甚至除了南方四郡的郡城之外,其餘的大小城市連名字都叫不出一個來。如此破敗的信息網絡,更別說是地圖之類的“奢侈品”了。可以說,林道這一路行軍就好像是摸瞎一般,逮到一個是一個。
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林道嘆了一口氣道:“城鎮規模如何?有多少叛軍守衛?”
“乃是一座縣城,人口在一兩萬左右,叛軍的數量不少,約有兩千人。”
聽到一個人口只有兩萬左右的小城竟然有兩千人的守衛,林道的眉頭不由皺了皺,問道:“小城周圍環境勘察過了沒有?”
“都勘察過了,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形一樣,都爲丘林。不過,小城南郊有一出小山谷,山谷兩旁山道頗爲陡峭,有碎石。”
聽到斥候的話,林道總算多少有些欣慰,他所派出的三隊斥候都是他精心挑選且培訓出來的,個個都十分精明。林道雖然從軍資歷尚淺,但是他可是骨灰級的遊戲玩家,三國類的戰爭遊戲也不知道玩了多少,一些常見的偵查手段和技巧他還是知道的。
“那好,咱們就拿這個小城開刀!”林道當下將手中的水袋扔到地上,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
戰爭,可不是兒戲。林道十分清楚,一旦開戰,死傷是在所難免的,而且可以說,除了那些叛軍高層,林道所面對的都是自己的子民。南冥國已經夠窮夠苦的了,他不能再在南冥國的流血的傷口上撒鹽。
所以,林道所謂的開刀,並不是率兵猛攻,而是另走他徑。要知道,林道的身邊可是有二十名精通刺殺與格鬥的暗夜護衛,這二十人個個都是副將級的高手,若是真的廝殺起來,頃刻間就能將百人小隊消滅。
不想打草驚蛇的林道並沒有帶着全部人馬,而是帶着二名暗夜和呂玲綺打扮成普通民衆進入小城。在抵達城門口的時候,林道纔在城門的牌匾上讀出了小城的名字——南江。
“站住!你們是哪來的?不知道進城的規矩嗎?”此時淩統還未與叛軍展開正式交戰,所以城門的守衛依舊比較鬆懈。
“大膽!居然敢阻我家公子的路,你一個小小的守衛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麼?”說話的是林道身邊一個暗夜護衛,此人年紀不大,面容普通,從表面上並無任何特徵,年紀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左右,可以說是暗夜守衛之中年紀最輕的一員。他話剛說完,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小袋金幣,直接扔給那守衛,隨後點頭哈腰,滿臉諂媚地讓林道先行。
“你小子不錯。”林道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搖大擺地進了南江縣城。
進了城,林道先是帶着三人在城中繞了一大圈,同時也從攤販走卒口中稍微瞭解南江縣城的狀況。南江縣的縣令叫陳知,陳姓在南冥國的南方是大姓,其族人可以說基本掌控了整個南方地區,而陳就乃是陳氏一族現任的族長。
斥候所探查到的南江城兩千守衛,可以說都是陳知一個人的私兵。在南江城,是陳知一人說了算,在這裡陳知是天王老子,沒有他不能做的事,也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林道還打聽到陳知只有一個獨子,叫陳信,平日裡溺愛無比。而陳信自然而然成了南江城的紈絝之首,平日裡奸·淫擄掠之事沒少幹。
在資料收集得差不多之後,林道做出了一個決定。
半個時辰之後,得到陳信消息的林道帶着三人進入了一家酒樓,酒樓有兩層,林道自然是上了二樓。剛上二樓,林道發現客人並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幾桌客人。不過,這時候林道發現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個錦衣公子,他的身後站着五名家丁,懷中還抱着一名濃妝女子,青天白日地正在做那羞恥之事。
不用想,這貨估計就是陳知的膿包兒子了。
呂玲綺見了,當即就準備過去把那幾人踹飛,然而林道卻是抓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之後,林道對剛纔表現突出的暗夜守衛招了招手,那傢伙樂呵呵地靠近,小聲說:“公子,您有何吩咐?”
“等一下演一齣戲,把那個小白臉拖下水,惹起事端,越大越好。”
“遵命。”暗夜守衛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得到了林道的關注,這表示他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這名暗夜守衛叫管承,原來是一名水賊,自幼隨父親在布魯特•碼頭周圍攔截奴隸商船,後來被官兵抓獲,輾轉到了凌忠的手中,經受凌忠的培養。
管承開始接受凌忠培養的時候是十一歲,而他開始殺人是七歲,通常這個年紀的人還在和小夥伴玩泥巴。可以說,管承的天資還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進入了副將的級別,雖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凌忠的諸多培育,其中也包括藥物。在二十名暗夜守衛中,管承的實力最差,但是他的腦子最爲靈活。二十人只有他是外來者,其餘的都是凌忠從四處找來的孤兒,忠誠上管承差了一些,但是他深知凌忠的厲害,所以至死也不敢違背凌忠的任何意願。
作爲一個有實力,也有腦子的人,是永遠都不會甘於現狀的。管承從接觸林道開始,就一直默默地關注林道的一切,多餘的話管承也說不上來,他只知道這個做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的國王非同一般,跟着林道混,早晚有一飛沖天的時候!
“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給本公子端上來!”
“哎,好嘞!”
“今天本公子把二樓都包下了,你且讓他們都下去吧!”林道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那名暗夜守衛十分及時地拿出一袋金幣,扔給那店小二。
然而,店小二並沒有見錢眼開,他面色十分爲難地看着林道,苦笑道:“這,這位爺,小的實在沒有這個膽子啊,今日店中客人不多,要不,您將就一下?”
“混賬!”管承拍桌而起,一股暗勁直接震地店小二蹌踉後退十來步,最後摔在了林道對面的飯桌上。
很快,對面那桌就傳來了女子的驚叫和男子的怒罵聲。
“該死的東西,居然弄髒了本大爺的衣服,給我打!狠狠地打!”那錦衣男子從外表看就知道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這種人往往都是家裡有財有勢。而林道所要找的,就是這種人。
“張少爺,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吧!”
“打!”不理店小二的苦苦求饒,那姓張的錦衣男子指使兩名家丁圍毆店小二。
“走。”林道帶着一臉笑意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那錦衣男子老早就看到林道身邊的呂玲綺,呂玲綺雖然是男子裝扮,但是她胸前那偉岸的山峰可無法遮蓋,加上她那清秀靚麗的外表,錦衣男子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錦衣男子急衝衝地擋在了林道三人的面前,他指着林道喝道:“小子,剛纔你也衝撞了本少爺,作爲賠償,就把你身邊這小丫頭賠給本大爺吧!”
說着,錦衣男子就準備伸手抓向呂玲綺。
“錚!”一聲劍嘯,隨後便是錦衣男子淒厲的慘叫!
錦衣男子心急,而林道的手更快!
只見兩者之間的地上,駭然有半隻手臂,而半隻手臂的主人一時只顧坐在地上,抓住手臂慘呼。
“少爺!”五名家丁,急忙上前。
“爲虎作倀,該殺。”林道吐出冷漠的一句。
“是!”管承閃身上前,用奇快無比的速度,直接擰斷了五名家丁的脖子,五人當即死亡。
“啊!!!殺人啦,殺人啦!”店小二驚叫一聲,跌跌撞撞地下樓了,隨後,樓上的幾個客人也驚慌失措地逃離這是非之地。
林道則從錦衣男子的領口扯出一塊布,用錦衣男子的血在地上寫下一行字:“欲救狗兒,明日正午,南郊山谷,一百萬金。”
寫罷,林道往錦衣男子的嘴裡應塞了一顆補氣丹,又用沾滿鮮血的布塞住了錦衣男子的嘴巴。林道站起身,對管承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