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我晉升到聖級以後,還從來沒有當着獸族高層的面,展現過自己的聖級實力,所以對我到底有多強,絕大多數的獸族高層,都不太清楚。
剛開始我一亮出御劍術這麼華麗的一手,他們個個都且驚且喜,但現在一看到我明顯落於下風。就又都有些不安起來。
矮人族和我們獸族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什麼交往,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正式邦交,卻是被對方上門踢館,這樣的事情說出去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唯一神色不變的獸族,只有小丫和大長老。小丫對於我的信心,可以說是盲目,反正只要我說能贏她就會無條件的相信我。至於大長老,則是知道我不會輕言許諾,既然已經表明了有獲勝的信心,自然是極有把握,所以一時場面上的得失,還不足以讓他變色。
至於塞勒,他可是見過我與麥克雷瑟大戰的人,當然知道我還留有後手,所以他也不怎麼擔心,反而是一臉興奮神情的看着我和木圖交手,就像是期待我們繼續接出更耀眼的火花一般。
我還留有後手,但在實際上木圖也沒有盡出殺招,不過當他以力破巧,佔了上風之時,難免就想一鼓作氣的將我拿下。
這時,我在木圖連續十餘斧的緊逼之下,已經退開了數十米,眼見着就要落到競技場的邊緣。
看來木圖認爲這是一個拿下這次較量的機會,只聽他大吼一聲。顯然是要出殺招了。
只見木圖一個大步向前,手中地大斧掄圓了向我橫掃而來,這一擊比起前幾擊,其勢更快,其力更猛。隱約間還交帶着一股風雷之聲,實在是聲勢驚人。
我不敢直接硬扛,在不知道木圖下一步意圖之時,最好的選擇還是向後一退,避過這一擊的釋芒。反正我身後還有十餘米的空間,並沒有到避無可避的絕境。
誰知就在我剛剛退後時,奇變橫生。本來是掄圓了大斧地木圖,突然手掌一鬆,這柄重達百餘斤的大斧,立刻就像是離手的巨大暗器一般,筆直的朝我射了過來。
好傢伙,重達百斤的暗器,能夠以這麼快的速度飛過來,木圖也算是創造一頂紀錄了。他先前不停的轉着圈掄圓了大斧,在離心力地作用下積蓄的力量早就達到了巔峰,這樣一種用力的技巧。頗有些像地球的鏈球運動員。
在扔出大斧之後,木圖的攻勢還沒算完,只見他左手往腰間一摘。
那柄一直掛着的短斧也落在了他的手中。毫不停頓的左手一揮,那柄短斧或出一道飄忍的弧線,向我劈了過來。隨着這柄短斧的襲來,我想避過木圖地這一擊,只剩下兩條路可選擇,一是繼續飛速的向後暴退。二是立即飛到空中以避其釋。
往後退,我肯定會落到競技臺下,也就等於我輸掉了這場較量。如果往上飛呢?想來木圖早就算好了這一招,只要我往空中一避。迎來的肯定是他早就準備好了地攻擊。
當然,面對面的硬將這飛速射來的大斧給接住,也可以化解這次的攻勢,但我又沒有練成金剛不壞的金身,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擋的住這樣地雷霆一擊?
小丫雖然對我有信心,但眼見着木圖出其不意的發出如此凌厲的一擊,也驚呼起來。
一時之間,我就像是隱入了絕地。
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當木圖發出這記殺招後,肯定認爲我必敗無疑,他在心神上難免會有所鬆懈。而這時,也正是我突然反戈一擊地最好時機,之所以從一開始交手我就一直隱忍不發,也就是爲了等待這個時機。
眼見這柄大斧就要擊到我胸前,我卻沒有選擇後退,反而就這麼迎着衝上了去,就像要以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擋住這一擊一樣。木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他肯定認爲我如此的舉動,和自殺無疑。
猛然之間,我的身形一陣飄忽,就像是有一段空間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一般,我猛的瞬移到了木圖的身前,幾乎是和他面對面的貼身而立。
在這關鍵時刻,縮地成寸的獨門道法,不僅使我避過了木圖的一擊,還攻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木圖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第二反應,我疾伸而出的兩掌,就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在修真界,有一種將真氣凝聚如絲,傳導到目標內部後再爆裂開來的掌法,被稱爲“開山破”,是一般修真之士爲了遍尋天材地寶,開山挖石所創。
這“開山破”威力不大,一向只是被修真界視做一種輔助技能,但用在此時破開木圖“雷神套裝”的防護卻正好對路。
黑耀石能夠吸附能量,但我現在好歹也是先天境界,真氣之渾厚早就超越了高級魔法威力的範疇,黑耀石是無法將我的真氣全部抵消的。
大約有一大半的真氣,順利侵入了“雷神套裝”,直接在木圖的胸**裂開來。
被我貼身而立,木圖在經過最初的驚訝後,早就覺得情形不妙,我雙掌按在他胸膛上,倉促之下他來不及閃避,只好運起全身的鬥氣硬扛。
但是“開山破”的威力是在他身體上直接爆裂,早就超出了他鬥氣護身的承受範圍,隨着這一擊木圖張口就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也被擊的向後倒飛而去。
我得勢不饒人,再次一個縮地成寸,掄先一步瞬移到木圖的身後,雙手交叉架在他的脖子上,做了一個順勢一扭地架勢。然後。我才微笑着退開數步,靜靜的看着木圖。
此時的木圖臉色鐵青,連嘴角滲出的血絲都不抹去,看着我慘然一笑道:“好神奇的身手,這一仗。我輸了!”
這木圖果然還算得上是條好漢,頗有些光明磊落地英雄氣概,明白最後我一擊能夠架住他的脖子,然後收力不發,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要知道,矮人族雖然身材短小,腦裝就像是直接長在肩膀上。但他們的頸骨還在。如果架住勝子用力一搓,這頸骨還是會折斷的,而頸骨折斷可是致命傷,聖級強者也不例外。
木圖本來大佔上風,誰知道轉眼之間卻是兵敗如山倒,此時他一開口認輸,各方反應大不相同。
矮人族一行是一臉的不敢相信,本來還以爲勝券在握,誰知道卻被整個翻盤。而獸族的衆位高層,卻全都是喜形於色。能夠打敗成名已久的聖級強者,我這新晉聖級,可算是給獸族大大地長了臉。
小丫早就高興的合不攏嘴。而大長老也是一臉微笑,滿臉的嘉許神色。
坐在旁邊觀戰了老半天的塞勒早就閒不住了,直接飛身來到了競技場上,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好小子,看到我曾在這一手下面吃過虧,想不到你居然活學活用了。”
塞勒的出現。嚇了矮人族使者團一跳,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獸族的坐席之中還有一個聖級高手。而且,這名聖級還是一個人類,獸族和人類不是大敵嗎?
此時看着矮人族他們驚訝而張大了的嘴巴。好像塞一個鴨蛋進去都綽綽有餘。
對於塞勒的疑問,我微笑不答,事實上早在較量開始之初,我就已經有所籌謀。
我在閃避木圖連壞攻擊之時。一直就是仗着身形靈活,目的就是要讓木圖以爲我地長處在於敏捷。等到十餘輪攻擊下來,木圖對於我的速度、身法都已經有了足夠的瞭解,自然而然地也會調整他的攻擊節奏。
誰知道我還隱有縮地成寸這一手絕招,在剎那之間就打破了節奏,出其不意的一舉建功。
這一招,我算是學自麥克雷瑟,當初他和塞勒在空中一戰,就算塞勒使出了超小型隔絕空間這樣的絕對防禦魔法,還是敗在了他利用縮地成寸的出其不意一擊之下。
所以,塞勒看到我用同樣的方法輕鬆取勝之後,纔會忍不住跑過來拍拍我地肩膀。只不過,這樣的一種戰鬥方式,也就只能出其不意的用這一次,第二次再用,對方自然就會有了防備。
這時塞勒又來到木圖的身旁,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也用不着喪氣,當初我也被這一招糊弄過,下次注意一點,也就是了。勝敗是兵家常事,不用打輸了一仗就這麼哭喪着臉。”
木圖看了看塞勒,疑感的問道:“你是……?”
塞勒嘻嘻一笑,道:“我叫塞勒,是一個打架老是輸的廢材。”
“白袍魔法師?!”木圖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才恭聲道:“多謝老先生的關愛,木圖受教了。”
這時我也走了過去,開口道:“今日一戰,我勝在一個取巧,其實你的實力絕不在我之下,矮人族唯一聖戰士的大名,絕不是虛傳。”
木圖搖頭嘆口氣道:“還是鐵熊你少年英雄,這獸族千古以來第一少年英才之名,纔是真正的名副其實。以你的年紀,能夠有如此的成就,足以讓當世所有的強者汗顏了。”
塞勒眼一瞪,道:“都客氣個什麼?架都打完了,現在應該是做朋友的時候了。”
說着,一手一個,將我和木圖拉着,走回到了觀戰席。
經過了這一戰後,我和木圖不打不相識,彼此之間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相互之間起了結交之心。
而矮人族和我們獸族一樣,性格直爽,在見識到我們獸族的實力之後,才知道我們能夠打退人類百多萬大軍的進攻,並不僅僅是靠的運氣。雙方的交流,終於迴歸到了正式的邦交氛圍上。
矮人族願賭服輸,這場比鬥輸了之後,承諾滿足我們獸族的一個要求。我和大長老相視一笑,提出願意和矮人族建立正式的邦交,雙方都是居住在十萬大山之中,可以就軍事、民生、貿易展開全方面的合作。
矮人族迫於賭約,不得不同意了這個要求,但看得出他們還有些不情願,畢竟數百年來不同獸族建交的族規,對他們來說有些根深蒂固。
爲此,我特意在席間談笑風生,提到人類最強大的神耀之國摩西,自從出了“天使十二音階之祝福”的神蹟後,早就變的野心勃勃,準備謀取整個天下的霸權。以摩西帝國現在的實力與凝聚力,整合整個人類國度是遲早的事。在此之後,他們的權力觸角,就會伸向這個大陸的其他各個種族。
我特別向矮人族重點提到了麥克雷瑟這個“星空下第一勇者”,並坦言相告,我們獸族和人類三大公國在金湯要塞的一戰,背後就有這傢伙的操縱之功。經此一戰,人類三大公國元氣大傷,再想對抗摩西帝國,可說是難上加難。
同時,麥克雷瑟對從不過問世事的精靈族,也在暗中挑撥離間,引起了精靈族內部的爭權奪利,這也可以視爲摩西帝國準備向整個大陸下手的一個信號。
人類的野心昭然若揭,現在再不是我們偏居十萬大山一隅,就可以安居樂業的時候了。就算我們現在不去招惹人類,他們的鐵蹄遲早也會劍指十萬大山,到時候我們獸族和矮人族脣亡齒寒,想獨身於事外也不行。
矮人族並不愚蠢,當然明白我藉機講這麼多,就是要讓他們明白,現在整個大陸的局勢有變,做爲十萬大山中的兩個近鄰,我們相互之間結盟是必然的選擇。要不然,人類劍鋒真的指到十萬大山,我們就任爲魚肉?
最終,矮人族認可了與我們獸族結盟,這時我們又適當的將精靈族引見給了矮人族。於是,在我們獸族的調停下,一個三族結盟的雛形已經形成,而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大敵——人類!
卷四《漫漫長路》完,請看卷五《兵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