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正要握槍結果頓巴泥。
堪堪此時,朱雀寶馬起身,又駝起了頓巴泥,並展開四蹄,疾跑如飛。
文鴛拄槍起身,眼望頓巴泥逃命而去,他心裡悻悻不已。
然後,他拄槍蹲身下來,發現自己的坐騎已經眼珠迸裂,四蹄皆斷。
他不由起身,仰天嘆息。
此馬雖非寶馬,但伴其已久。
尤其是當年它駝着他,七進七出司馬師大軍,讓他一戰揚名天下。
唉!
……
此時,渾身染血的典剛,殺散敵軍,策馬而至,飛身下馬。
他對文鴛說:“兄弟,夠勇悍!愚兄佩服!來,騎愚兄的寶馬去追殺頓巴泥。
這匹馬,名叫步景,是陛下賜的上等寶馬。
兄弟您和陛下相處時候不多,他來不及贈您寶馬。
今天,愚兄斗膽作主,代陛下將此寶馬轉贈兄弟您。”
文鴛激動又趕緊恭謙地說:“豈敢?豈敢?
兄弟我若奪人所愛,那還是人嗎?
等下次見到陛下,兄弟我再向陛下討要寶馬。”
典剛嗓門大,脾氣大,性子急。
他吼道:“哎呀,這是戰場,客氣什麼?你姥姥的,快上馬!”
文鴛無奈,只得抱拳拱手,躬身一楫,轉身躍上步景寶馬。
他探手抓槍,策馬追向頓巴泥。
哈哈哈哈!
典剛得意地仰天大笑起來。
別看他粗,但是,粗中有細,心思很縝密。
他發現文鴛能打敗頓巴泥,能殺頓巴泥,那就得讓文鴛殺了頓巴泥,以絕後患。
一匹馬算什麼?
寶馬不就是馬嗎?
馬不就是讓人騎的嗎?
英雄配寶馬!
絕配!
而且,典剛率部護送錢糧來此之前,曹髦就對他說過,要一戰定乾坤。
只有斬殺成律歸的二十萬盟軍,才能讓其他部落再也不敢入侵魏國。
也才能讓魏國騰出手來收拾司馬昭,然後,才能平天下。
所以,這一仗,只能是不停的殺,直到自己沒有力氣殺去。
只要有丁點力氣,也要斬殺成律歸的盟軍,不留一兵一卒。
這些部落的人,就算被迫來降,也是表面上的。
……
典協遠遠發現文鴛騎了典剛的寶馬而去,便策馬過來。
他奇怪地問:“兄長,您的寶馬?這,這,爲何?”
典剛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不就是一匹馬嗎?
讓給文鴛兄弟,讓他去殺了頓巴泥!
不然,以後頓巴泥又會來侵我大魏。
屆時,老子老了,打不動了,怎麼辦?
而且,老子只能與頓巴泥打個平手。
文鴛兄弟就不同,他能殺頓巴泥。
剛纔,文鴛兄弟就把頓巴泥閹成太監了。
只可惜,文鴛兄弟的馬不行。
所以,愚兄就將步景寶馬轉贈與文鴛兄弟嘍!”
典協明白了,說道:“那行!兄長,你稍爲歇息一會,兄弟我去給您選一區寶馬過來。”
他說罷,策馬而去。
“什麼?這,這,這是戰場!哪裡選馬?”
典剛這回懵了。
他眼望典協策馬離去,
喃喃而語,呆若木雞。
……
典協還真是替他去找寶馬了。
他瞄準了樓蘭大將魯馬嚕唫的寶馬。
魯馬嚕唫的坐騎乃是汗血寶馬。
此馬頭細,頸高,四肢長,皮薄毛細,步伐輕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強!
它在平地上跑1000米僅需要1分7秒,而且,非常耐渴,即使在50攝氏度的高溫下,一天也只需飲一次水,特別適合長途跋涉。
因它在奔跑時脖頸流出的汗中有紅物質,鮮紅似血,故被稱之爲“汗血寶馬”。
漢初,白登之戰時,劉邦率三十萬大軍出征,卻被匈奴騎兵所困。
兇悍勇猛的匈奴騎兵給劉邦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而當時,這種汗血寶馬正是匈奴騎兵的重要坐騎。
元鼎四年秋,有人捕得一匹汗血寶馬獻給漢武帝。
漢武帝得此馬後,欣喜若狂,稱此馬爲“天馬”。
……
典協策馬迴歸陣營,從鐵籠裡提出樓蘭王子魯爾阿多,挾着魯爾阿多,追上魯馬嚕唫。
他說要用魯爾阿多換取魯馬嚕唫的坐騎“天馬”。
魯馬嚕唫自然同意。
他當即就飛身下馬,牽馬過來,將繮繩遞與典協。
典協將魯爾阿多扔給魯馬嚕唫,然後策馬牽馬而去。
他回到了典剛身前,將“天馬”的繮繩扔給了典剛。
典剛飛身上馬,又問怎麼得到的這匹寶馬。
典協如實說了。
典剛怒吼一聲:“放屁!你壞大事了!
你怎如此違反軍紀?
你怎能如此無底線?
你這是公權私用!
你違反了大魏律例。
你還是人嗎?
如果我軍人人如你,還能戰嗎?
你就到陛下面前,引頸就戳吧!”
典協被罵的滿臉通紅,冷汗滲冒。
他戰戰兢兢地說:“行!我現在就去找陛下請罪!
對不起了,兄長!這事,請不要說出去,免得大軍跟風壞軍紀。”
他說罷,策馬而去,真的去找曹髦請罪去了。
此時,盧定拎着泄歸泥的人頭過來。
他噙着淚水說:“典將軍,對不起!我私自用刑了,斬殺了泄歸泥!”
此事與彼事不同。
典剛點了點頭,溫和地說:“報仇雪恨,應該的。
而且,泄歸泥是大魏的叛徒,該殺!
汝殺之,甚好!去祭奠令尊吧。”
盧定哽咽地說:“謝謝典將軍!”便拎着泄歸泥的人頭,策馬跑向小山崗。
他將泄歸泥的人頭,擺放在盧奉的簡易墓前。
然後,盧定下跪參拜其父,又揮刀狠砍泄歸泥的頭顱。
他將泄歸泥的頭顱砍裂砍爛砍斷成數截,再踢幾腳。
泄歸泥做鬼也做不成了。
他的頭顱全被砍殘砍爛掉了,即便華佗再生,也縫補不了。
……
呂揚策馬追上盧菲,握戟左削右掃又一捅。
咔嚓咔嚓!砰砰砰!
眨眼間,圍攻盧菲的七名漢子成了無頭之鬼,八名漢子缺胳膊少腿,跌落馬下而死。
其他人嚇得策馬就跑。
盧菲道聲:“謝謝呂將軍救命之恩!”便又策馬追向瑣奴。
呂揚趕緊策馬追上盧菲,問清誰是瑣奴之後,便策馬如風,追上瑣奴。
瑣奴身邊的漢子急急圍攻呂揚,以保瑣奴脫險。
呂揚殺這些人很簡單,握戟左右一掃。
咔嚓!咔嚓!數名漢子被腰斬,也因此分開了一條血路。
呂揚策馬而過,追上瑣奴,單手握戟又一分一掃,再腰斬數名壯漢。
他探手一抓,已經將瑣奴拎在手中,再將瑣奴摔在地上。
砰!咔嚓!哎呀!
瑣奴身子着地,慘叫出聲,腰脊斷了,再也爬不起來。
她僅剩下的幾名護衛嚇得策馬狂奔而逃。
盧菲策馬來到,飛身下馬。
她揚刀指着瑣奴怒罵:“你這卑鄙無恥的賤人,爲何要設計害我阿布?爲何?”
瑣奴腰脊斷了,疼得要死,哪能說話?
盧菲喝問怒罵幾句,便憤怒地揮刀斬下。
咔嚓!咚!
瑣奴人頭甩了出去。
血光一閃。
血水濺盧菲一身。
瑣奴兀身側倒一邊。
“額吉!額吉!”
堪堪此時,頓巴泥策馬而來,眼望瑣奴被盧菲斬殺,傷心大喊。
他揮舞鎦金鏜撲殺而來。
盧菲嚇得急急提刀而跑。
呂揚策馬握戟撥劃捅去。
頓巴泥落淚如雨,拼盡全力,握鏜橫掃砸!
嘭嘭嘭!咴咴咴!
雙方戰馬嘶鳴揚蹄又落下。
盧菲嚇得棄刀,伸手掩耳。
不然,她耳朵要被震聾了。
頓巴泥被朱雀寶馬拋起又落下,褲檔磕在馬鞍上,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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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瞬間,呂揚揮戟斜削又橫掃。
頓巴泥本能地握鏜上舉又下沉,但已氣力不足,無法擋呂揚狠命一擊。
他褲檔那裡疼啊!
咔嚓!
咴咴!砰砰!
頓巴泥被呂揚腰斬,屍分兩截,各倒一邊。
呂揚之戟橫掃而過。
他將頓巴泥掃成兩截之後,戟威不減,竟然將朱雀寶馬的馬頸至馬頭削平。
鬃毛散飛。
朱雀寶馬也側倒在地上,慘嘶一會,濺血而死。
成律歸策馬而來,遠遠見狀,急急繞道而跑,連兒子都也顧不上了。
他和數十騎之後,是文鴛執槍追來。
文鴛策馬來到,看到頓巴泥已經慘死,真是不甘心。
他悻悻地說:“呂兄,爲何不等小弟來誅此賊?”
他這人,打起仗來,快狠準辣!
但是,他在日常生活中有些呆頭呆腦。
應該說是憨厚吧!
呂揚好氣又好笑,便說:“皇妃有難,等不及啊!”
文鴛急急飛身下馬, 將槍插地,跑到盧菲跟前跪下。
他雙手抱拳說:“末將文鴛,拜見盧貴人,救駕來遲,請責罰!”
盧菲移開掩耳之手,側身看看身後頓馬泥的兩截屍體,這才明白呂揚與頓巴泥之戰已結束。
她又回頭問文鴛:“什麼?你說什麼?”
文鴛無奈,只得複述一遍。
幸好!他名氣太大。
盧菲一聽,眼前這位渾身染血的帥氣將軍竟然是天下聞名的驍將文鴛!
她急急起身又俯身扶起文鴛,柔聲說:“文鴛將軍,謝謝您之前救命之恩!”
文鴛正要說什麼。
此時,典剛率部策馬而來。
他遠遠大吼:“呂將軍,文將軍,快快追殺成律歸,陛下有旨,一戰定乾坤。”
文鴛急急對盧菲說道:“末將先去擊敵!”便繞過盧菲,跑到自己的戰馬前。
他飛身上馬,抓槍策馬奔向典剛。
呂揚朗聲說:“盧貴人,你回去祭奠令尊吧,末將要去追殺成律歸了。”
他說罷,便策馬握戟,追向典剛,一起率騎兵北上,風馳電掣而去。
盧菲抓刀而起,過來斬下頓巴泥的頭,又過來拎起瑣奴的頭,飛身上馬。
她策馬迴歸輜重兵營,向孫尚桃打聽其兄何在?
然後,她拎着兩顆人頭,便策馬奔往小山崗。
也將頓巴泥和瑣奴的人頭擺放在其父盧奉的簡易墳前,哭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