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容抹抹淚水,視力模糊地伸手,抓着趙麗霞,飛躥出門,凌空躍上屋瓦,又單足輕點屋瓦,又凌空翻飛,飄出了玄武館,消失於夜幕下。
曹髦嚇得趕緊的鑽到牀底下去了。
刺客是一撥一撥的來,今晚可不妙啊!
曹髦心想自己剛穿越過來,還沒正式登基,可別讓人給殺了,那樣,也太不值了。
羅靖看到趙氏姐妹離去,便知眼前凌空撲來的人與剛纔那姐妹倆不是一夥人,而且不是姑娘家,便不客氣了,驀然揚劍一指,拇指一彈劍柄,劍鞘脫刃,甩了出去,當胸擊中了一名黑衣人。
“哎喲!”
“砰!”
那名黑衣人胸骨即裂,身子凌空跌落在地,慘叫一聲,頭破血流,“咔嚓”幾聲,臂折腿斷。
曹髦躲在牀底下偷看,心想:古代武術,有內功就是好!內家真氣,朕一定要學到手。不然,我的散打、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發揮不出更大的作用。有了內家真氣,朕還可以飛。
哦,叫輕功提縱術。
羅靖卻忽然抓起青釭寶劍,又側身飛躥,避開了諸多黑衣人的圍攻,不讓那些多的黑衣人包圍自己。
他又旋身握劍使出“潑風刀法”的一招“雷鳴電閃”,並將全身真氣集聚於寶劍上。
敵方人多,羅靖必須全力以赴。
否則,他負不起曹髦被殺這個後果。
頓時,劍光如虹,令人眼花繚亂。
曹髦躲在牀底下,偷偷觀戰。
他感覺羅靖的劍法確實精彩,心道:七絕劍法,果然夠絕!好!朕稍後也跟着這個賊道士學學。不說上陣殺敵,至少可以保護好自己。
羅靖握劍着寶劍,格、抹、斜、削、撩、撥、刺、掃、橫。這會,他的精妙之處,就在於劍如刀卻非刀又是刀。
如此同時,他左袖一揚,“嗖嗖嗖”,數枝袖箭擊向最後凌空撲來的司馬炎。
高手出招,一招制敵。
“咔嚓咔嚓咔嚓……”
“哎喲!哎呀!啊啊啊……”
“砰砰砰……”
剎那間,數名黑衣人的刀劍槍棍被青釭劍削斷,幾名黑衣人臂折腿斷,三名黑衣人瞬間臉破眼瞎,兩名黑衣人脖子一疼,頭顱脫身飛甩出去。
鮮血濺了羅靖一身。
幾把殘劍斷刀還則穿木窗而出,在窗口外“噹噹”的掉在地上。
房門外的青素和青荷頓時驚醒,她們雖中了些迷香,但畢竟中花香之毒甚輕。
此時兵器落地“叮噹乒乓”作響,驚醒了她們。
“不好!壞事了!皇上安危……”
她們均是喃喃而語,一驚而醒,全身都滲冒冷汗,俱是緊急拔刀抽劍出鞘,疾步而來。
司馬炎武功也甚是了得。
他握劍凌空疾舞,擋開羅靖擊來的數枝袖箭。
他雙足剛落地,發現情況不妙,急忙轉身雙足一點,飄飛出門,斜飛上屋頂,逃跑而去。
“汝等何人?爲何深夜行刺朕?”
曹髦從牀底下爬出來,見無法去追司馬炎,便從羅靖手中搶過青釭寶劍,握劍而來,劍尖指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豈料,那名黑衣人眼見事情敗露,想到回去也無法交差,如被曹髦逼供,則也有被司馬氏抄家滅族之罪,不如自己去死,一了百了,保全家人!於是,這名黑衣人便把牙一咬,竟然迎頭撞向曹髦的劍尖。
嗤!那人頓時脖穿濺血而亡。
其他黑衣人有樣學樣,紛紛抓起刀劍,橫脖一抹,個個自盡身亡。
曹髦沒想到這些黑衣人竟然這麼有骨氣,不得了!寧死不屈啊!這些人真是司馬師派來的嗎?若然如此,朕往後如何跟司馬師鬥?
他一時間怔住了,驚呆了:難不成以後我又成了以前那個曹髦,被成濟所弒?
曹髦不敢完全斷定是今晚的刺客是司馬氏所派,但是,也懷疑司馬氏所爲,因爲司馬氏專權,肯定不想擁立一名明君。而曹髦的才情從小就傳開。
……
青素和青荷握刀提劍過來,見狀俱是驚呆了。
曹髦回過神來,握劍在死屍的衣服上抹了抹血跡,轉身說道:“二位妹妹中迷香了吧?”
青素和青荷頓時滿臉通紅。
她們急急下跪,握着刀柄劍柄,拱手而異口同聲地說道:“對不起!皇上!微臣失職!微臣有罪!”
她們瞬間個個驚出一身冷汗,心裡皆想:如果皇上今晚不幸遇難,那我等也將成爲刀下鬼了。司馬師要殺我們,這就是最好的藉口。
唉!剛到京都,就遭了暗算,真是不該!
不應該啊!
曹髦其實也嚇尿了,真尿了!
幸好現在屋內血腥味重。
不然,青素、青荷、羅靖就能聞到他的尿臊味了。
所以,他自然也不怪她們。
他知道她們首次見如此大世面,便勉強地笑道:“算了,朕和爾等皆是第一次進京,豈會想到有人暗算我等?朕起初只想到司馬氏絕無膽量弒新君,現在看來,朝政之複雜,出乎我等想像。
縱然司馬師不會弒君,但是,司馬昭呢?司馬炎呢?還有司馬師麾下的其他文臣武將呢?”
羅靖握劍在死屍的衣衫上抹乾淨血跡,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皇上,無須懼怕,王爺叮囑微臣此後就守護在皇上身邊了。
如果沒有賊人行刺皇上,微臣還不便出現在皇上身邊,但是,現在有了依據,微臣就可以守護在皇上身了。如此,司馬師也不會怪你,也不敢不同意你舉薦微臣在您身邊擴衛。
哦,對了,王爺以前救過微臣,所以,微臣拼死也會保護皇上週全。”
他說罷,扯下了蒙面巾。
面白,三絡長鬚,年約四旬,神清氣朗。
好一個賊道士,竟然一表人才。
青素難過地說道:“皇上,館外兵甲無數,可無人進館護衛,看來,這夥黑衣人就是司馬氏派來行刺皇上的。”
曹髦點了點頭,腦際間掠過剛纔兩位女刺客的美麗眼睛,再看看這些黑衣人屍體,明白那是兩夥人。
但是,剛纔那兩名女刺客是又是誰派來的呢?
不過,他此時也不便說什麼,便指着羅靖,給青素和青荷介紹,說:“羅道長,家父當年在江湖上結交的朋友,劍術高手。姓羅名靖。”
青素呵呵一笑說:“認識的,以前羅道長來過王府,只是皇上當時老待在王府書房不出來,或是偶爾出來,抱拳拱手行個禮啥的就走開了。所以,皇上不是沒見過羅道長,只是沒有印象。不過,奴婢倒茶端水之時,拜見過羅道長。”
青荷抓過曹髦的寶劍,驚叫一聲:“咦,這不是青釭寶劍嗎?”
曹髦讚道:“你這小丫頭片子見識倒也廣,竟然認得先祖的寶劍,這可是羅道長從那刺客手中奪回來的。我都不認識。”
青素嘟着嘴說:“這不是奴婢見識廣,而是寶劍有金鉗兩字‘青釭’。看來,刺客是西蜀的人。”但聽曹髦當衆贊她,她還是芳心竊喜。
曹髦點了點頭,低頭望向青素手中的寶劍,果然劍柄上有金鉗“青釭”二字,不由暗叫慚愧:
朕還是不細心,不認真呀!小丫頭片子都能注意細枝末節,朕身爲帝王,竟然如此粗心,真是不該。
青素連忙握着青釭寶劍,俯身握劍,在死屍的衣衫上抹乾淨。
曹髦又側身問:“羅道長,你還有沒有什麼武藝高強的親朋好友?請引薦過來,朕必定重用。哦,對了,今夜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青素撿起一把劍鞘,收劍入鞘,將寶劍託着,遞與曹髦。曹髦抓過寶劍,又側身望向羅靖。
他知道,只要自己抓在手裡的東西,別人是不敢要的,除非司馬師。因爲曹髦是皇帝。
現在,這把青釭寶劍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曹髦忽然又心想:假如我有一天穿越回現代社會,有此寶劍,是不是能賣一個好價錢?現在房地產可是不景氣,很多樓盤賣不出去,不知道老爸虧多少個幾百億,我有此劍,至少一輩子生活不用愁了。
最重要的是,有此寶劍,削鐵如泥,至少保護我自己不成問題吧?咦,我是不是可以在古代投資房地產?賺大錢?哈哈!
還真的要做點生意,賺點錢。
……
曹髦心想至此,又差點笑出聲來。
羅靖躬身說道:“不點破,報案處理吧。這也叫冷處理,看看此後司馬氏有什麼反應?最重要的是,皇上可以借這個機會,將微臣留在身邊護衛皇上,偶爾也可以爲皇上出出主意。”
曹髦點了點頭,感覺羅靖不錯,很有智慧,竟然懂得冷處理,不禁心道:難道羅靖也是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不然,怎會這麼牛?
羅靖便握劍出去召來兵甲,吩咐他們報案處置現場。外圍的兵甲這才進來,他們俱是嚇得渾身冷汗。
因爲剛纔太爲難了,是司馬炎要進來行刺新皇的,沒辦法,身爲司馬師的兵,只能閃遠些了。現在,他們趕緊處理現場,打掃衛生,清理死屍。
曹髦忽然想起羅靖的話:最重要的是,皇上可以借這個機會,將微臣留在身邊護衛皇上。
於是,曹髦便吩咐一名兵甲首領,轉告司馬昭或是他們兵甲的大首領,他要留今夜的救命恩人、終南山道士羅靖當貼身護衛。
那人唯唯諾諾而去。
青素和青荷又叫人去燒水,服侍曹髦沐浴更衣,羅靖握劍在房門外警戒。
青素髮現曹髦的褲子是尿溼的,不由一怔,拿起褲子一聞。她那表情,難受死了。
她望向浴桶裡的曹髦,曹髦向她尷尬一笑,舉起手來,擺了擺,示意她別傳出去,別亂說。
青素也是尷尬一笑,點了點頭。
也有人偷偷跑去向司馬師稟報情況。
因爲此事涉及到司馬炎啊!剛纔,司馬炎進來的時候,可是取下蒙面巾給衆甲士看過的。
司馬府。
司馬師得報,氣壞了,下令馬上召來司馬昭、司馬炎父子,質問何故如此行刺新君?爲何不顧司馬氏顏面?司馬師此時還真沒有弒君之心,因爲新君是他所立,他豈能自己派人行刺新君?
司馬昭氣得老臉鐵青,卻不得不護着他的愛子司馬炎,真怕司馬師盛怒之下,會軍法從事。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兄長,雖說今晚有人行刺曹髦小兒,但是,何以見得就是我炎兒行刺曹髦小兒?小弟可聽說那是兩位漂亮的蒙面女刺客在行刺曹髦。炎兒是去保駕,屬於有功之臣。”
司馬師罵道:“放屁!你什麼心思?難道我不知道嗎?保衛玄武館的甲士有我的人,都已經向我稟告司馬炎前往玄武館行刺之事。
再不如實招來,老子先剁了你。哼!你這是想毀掉父親在天下人面前的形象!司馬懿可是聞名天下的謀略家,清官!好人!曹魏重臣,首輔!你如此作爲,父親大人在天之靈何安?”
司馬昭嚇得急急跪倒在地上,再也不敢吭聲了。
而司馬炎則是直言相告,不想其伯父扶植明君名君。他倒是理直氣壯地說道:“伯父大人,雖說小侄今夜違反了您的軍令,但是,經過今夜的行刺事件,小侄也有重大發現,曹髦小兒不簡單。他文武兼收,而且,私藏高手,他那蒙面人高人,武功不弱,獨自一人,殺退兩批刺客。
此人將來必是伯父大人的勁敵!伯父大人,趁現在曹髦小兒剛到京都,立足未穩,殺了他。不然,此人一旦強權起來,就很有可能會禍殃我們家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