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和星哥哈哈的笑了起來,強哥將煙按在菸灰缸裡清了清嗓子,然後看着我說道:“大晨!明天的比賽對手是張越,你決定怎麼打?”
“打唄,盡全力去贏了比賽纔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在乎對手是誰!”我勉強的笑了笑,指尖玩轉着打火機看着強哥。
宏宇冷哼了一聲對強哥說道:“強哥,張越那小子就是欠收拾,明天讓晨哥在擂臺上好好的收拾他一次,看這個小子還怎麼得瑟,他還覺得自己現在了不起似的。”
我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向外面看了看,夕陽西下,橘紅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我嘆了口氣轉過身看了一眼強哥,“我決定了,明天的比賽盡全力發揮,給自己一個交代,儘快處理完這些事情,然後離開這裡。”
“你決定了就好,只是鐵手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強哥再次點了根菸問我。
我知道總會有離開的那一天,如果我贏了比賽,震天俱樂部的招生也肯定會得心應手的,選擇這時候離開我覺得最合適不過了,只是我突然沒有勇氣對鐵手哥開口,一個月前我還苦苦的爲混在j市找工作,現在工作穩定了,離開必定會引起鐵手的猜測。
強哥看着我有些犯難,他笑了起來,“怎麼?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吧!”
“是啊,我有些爲難了,當初我是答應鐵手好好的幹下去,而且震天的王老闆對我還是比較看好的,我這麼一走,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苦笑着坐到強哥的旁邊,拿起他的一根菸點着,“你說我該怎麼辦?幫我出個主意,既不讓我難堪,又能讓鐵手哥接受的理由。”
強哥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理由,鐵手哥是個明白人,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看人也比較準,你啊,就去給他實話實說吧!他回諒解的!”
“對,坦誠一些,事情總是好解決的!”星哥伸手點了點我,接着說道,“現在說還來得,因爲你纔剛剛開始,爲了比賽緊張的訓練一個月,等以後你工作時間長了,震天的生意紅火了,你那時候走,我覺得更不適合了。”
宏宇笑了起來,伸手夾着香菸彈了一下菸灰,“晨哥!到時候咱們回z市也開一個散打俱樂部怎麼樣?”
我白了宏宇一眼,“滾犢子吧,現在不是考慮賺錢的時候,等以後再說吧!”
宏宇撇了下嘴,然後走到電視跟前打開電視,“喂!晨哥,你看你的比賽!”
看着電視上重播着今天的比賽,已經播到我和吳明水的那一場,強哥眯着眼睛盯着電視看着,“大晨,你反關節技擊,做的還是不到位,其實你打吳明水的那一下,普通人看來是一記很普通的重拳打在吳明水的肘關節,只要有點這方面訓練的人都能看出來,你第二拳就是純心將對方打殘,裁判沒有追究此事,看來對你也是網開一面了。”
我點了點頭,看着電視上的畫面,突然在畫面的左上方,也就是龍虎堂所在的位置,我看到了一個人影,“大炮?”我不禁的叫出了聲。然後畫面快速的一閃,成了吳明水倒在地上痛哭掙扎的畫面。
“怎麼了?”強哥轉過頭看着我。
我理了理思緒,朝強哥笑了笑,“沒事!強哥,有時間好好教教我反關節格鬥吧!”
“呵呵!這個嘛?”強哥笑了笑,轉過頭看着坐在一邊的星哥,然後小聲的對我說道:“這個你要找星哥,他纔是真正的格鬥高手,反關節格鬥之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亮出來的!”
“真的假的?”我探過身子看了一眼星哥,他朝我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繼續看着電視。我相信星哥打架夠猛,但是要說反關節近身格鬥致殘對手,星哥如果真的是高手的話,肯定有過不一般的過去。
我試探着朝他笑了笑,“星哥,你以前是幹什麼工作的?”
星哥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啊?我從十二歲輟學就一直出來流浪了,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
“說說唄!你功夫是跟誰學的?”我好奇的問道,不管他說不說,我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問着他。
星哥嘴角輕輕地一撇,看着我笑道:“你知道一個十二歲離開家獨自在社會上生活,靠的是什麼嗎?”
“膽量和腦子!”
星哥點了點了頭,“是啊,這個是必須的,對於那時十二歲的我來說,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過下去,我學會了搶奪,偷竊,我無惡不作,甚至夜晚去卸人家的輪胎,那時也是被逼無奈才做了那麼多壞事,後來進了少管所,在裡面呆了3年出來了,出來的時候裡面的工作人員給了我100塊錢……”
星哥說着說着,伸手摸了下鼻子,然後笑了笑繼續說道:“100快錢,對我已經十五歲的我來說,有過最多的一次錢,我小心的轉進口袋,離開了少管所。本來我是要呆五年了,估計是他們覺得我好吃懶做,就把我放了出來吧!”
“後來呢?你怎麼學的功夫?”我好奇的問着,宏宇也起了好奇心,將電視關上了,難得一次星哥暢所欲言的講着自己的過去,要好好聽聽。
星哥點了支菸,輕輕地抽了一口,“後來,我拿着那一百快錢就去找地方吃飯,走了過多地方,我都沒捨得買,因爲我怕只要花了這一百元,就等於還會捱餓,如果不花吧,那和沒有錢有什麼區別?乾脆我買了一瓶啤酒一包煙,又買了一根火腿和兩袋麪包,當時只剩下七十元了,天突然就陰沉了下來,我在安徽火車站呆了一個晚上,最後腦子一熱,打算離開這裡,我偷偷的爬上了一輛去廣東的貨運列車,忘記在車上呆了過久了,最後火車到了站,聽見有人開門。我快速的從車廂裡衝了出來,頭一熱不敢回的沿着火車道往前跑,到了晚上了,也不知道去哪裡,摸摸口袋裡的七十塊錢,想去找個地方吃頓熱湯麪,卻遇上了幾個小混混,最後錢被人家搶走了……”
“啥?剩的那七十元被人搶走了?靠,你還能活嗎?”宏宇大吃一驚的叫道。
強哥跟着哈哈的笑了起來,“怎麼不能活了,你眼前的星哥難道是鬼啊?”
“呵呵,接着講唄?後來呢?”宏宇追問着。講到現在我已經不太在意星哥的功夫了,而是對他的經歷十分的好奇。
星哥摸了摸嘴脣,“後來,我被打幾個混混打了一頓,把我的七十塊錢也搶走了,我摸起身邊的一塊石頭,朝着那幾個小子就砸了過去,砸中了其中一個小子的腦袋,那小子當場就倒在了地上。另外幾個小子,看見我繼續拿着石頭,撒腿就跑!我真慶幸我身邊有兩塊石頭。我拿着手裡的那一塊石頭朝着被我砸倒在地上的那個小子走了過去,看着他頭上的血不斷的流了出來,我當時心裡就害怕了,我第一放映就是我殺人了。”
“那小子死了?”宏宇吃驚的問道。
星哥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當時我就一個念頭,快速的離開這裡,因爲當時已經有人停下來向我這邊看着了,甚至我看見有人拿出手機在報警,我想快速的逃跑,快速的看着周圍,發現不遠處一個小衚衕,剛想跑過去,發現倒下的這個小子褲兜裡有一個錢包,我絲毫沒有猶豫拿起來就跑,當時還一個大老爺衝上來想要攔住我,最後被我撞翻了,聽見他的一聲痛苦的喊叫聲,我頭也沒回就一直往前跑,手裡緊緊地握着那個小子的錢包。”
星哥停下來抽了口煙接着說道,“我就這麼跑了半夜,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廣東的什麼位置,就知道周圍全是拉貨的火車,我找到一個沒人的偏僻地方,坐在路邊抽着煙,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我拿出那個小子的錢包打開看了看,裡面有五百二十塊錢,還有銀行卡身份證,身份證我留下了,因爲我發現那個小子的臉型和我有點像,或許能有用處!”
“靠,星哥,那時候你腦子就這麼靈活了?那人呢,最後死了沒有?”宏宇十分興奮的說着。
星哥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那個小子的死活,每次走在大街上聽見警車的聲音,我自己心裡都會有些後怕,我甚至做夢的時候都能夢到自己進了局子,慢慢的我就習慣了,做過餐廳的服務員,也幹過ktv的酒水服務生,但是乾的時間都不是很長。在遇到強子前的最後一次工作我做的時間最長,幹了十四年……”
“十四年?什麼工作能讓你幹那麼久?”我好奇的問着,十四年幹一個工作,不是一般人都能習慣的。
星哥嘆了口氣說道:“因爲在酒吧裡的一次大家,幾個社會上的混混來找那個酒吧的女老闆麻煩,我當時二話沒說,敲碎酒瓶捅了一個小子,事後,那個女老闆關了那件酒吧,讓我跟着她幹,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老闆的老公是做毒品生意的,我考了駕照,給那個女老闆開了十四年的車!”
“給女老闆開了十四年的車?”宏宇大叫道,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聽着星哥這麼說着,心裡有些激動,“星哥,那你最後怎麼和強哥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