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霍天剛正在跟我說話,可他畢竟是習武之人。
這樣那個男病人想要偷襲他談何容易?他感受到身後有風聲傳來,身軀立刻就轉向到一旁。伴隨着這樣的舉動,他的一條腿也向外蹬出,並且直踢到男病人的肚子上。在他把男病人踢到的同時,身前的女護士則向地面倒去。
我看到如此的情形,連忙就邁動腳步向前追了出去。
霍天剛看我追來,則轉身就向病區外面逃去。當我追到女護士的身旁時,卻發現那根鋼針還扎刺在她的脖頸上。如今鮮血正順着鋼針的空心管向外汩汩地流出。
我看到這副情景,只向霍天剛的背影瞥了一眼,就飛快地蹲下身去把手向女護士的脖頸上面放去。與此同時,我衝着病區裡面大聲叫嚷,“快來人!這裡有人受傷了。”
受傷的女護士很快就被醫護人員帶走接受治療去了,而我也就趁着這個機會去了班主任的病房。
驚魂未定的班主任看到我進來,嘴裡立刻就發出了嗚嗚的聲響。
我聽到這些聲音,目光自然向她的臉上望去。我發現她的臉已經被人劃花了,而且雙脣還有被刀具割傷的痕跡。顯然傷害她的人把事情做得很徹底,只怕她的舌頭、還有身前、下面的地方也都保不住了。
不等我開口詢問,就有醫護人員衝到了病房裡面。
顯然他們在救護受傷女護士的同時,並沒有忘記來檢查班主任的情況。
我看到醫護人員靠在班主任的身前忙活,便把身形坐到了陪護牀上。直到醫護人員爲班主任更換了輸液的藥水,又確認她沒有問題時,我纔開口向主治醫生詢問,“醫生,老師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的傷蠻特別的,不過不會危急到她的生命。”主治醫生這樣迴應。
“哦,是嗎?很特別?”我雖然不是愛八卦的人,可還是想具體瞭解一下班主任受傷的情況。
就在主治醫生張口準備回答時,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從房門那邊傳來,“她現在可以算是中性人了。”
我聽了這話,目光不由得向身後看去。
結果,我發現張曉琳就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
顯然班主任的這起案子是由她負責來辦的。方纔出事後,一定是醫院裡面的人打電話把她叫了過來。
“張警官,怎麼巧?我在這裡也能碰到你。”我的表情雖然有幾分尷尬,可還是很禮貌地跟張曉琳打過了招呼。
“是啊!於洋,我辦的案子怎麼都與你有關呢?你說,咱倆是不是真得很有緣啊?”張曉琳半譏半諷地回了我一句,便把目光落到主治醫生的臉上,“醫生,受害人的情況還好嗎?”
“她沒什麼問題,只是受了一點兒驚嚇!我剛剛給她打過鎮定針了,可能她需要先睡一會兒。”主治醫生說到這裡,便把目光轉向我這邊,“張警官,你認識這個小夥子啊?剛纔多虧他了。要不是他及時發現了那個假醫生,我們醫院今天的損失就大了。”
我聽主治醫生幫我說話,自然衝他禮貌得一笑。
張曉琳聽了這話,卻是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看這意思,我還得給你寫封表揚信了?那你說,我是給你直接寄到青會比較好一些,而是寄去兄弟盟比較好一些呢?”
主治醫生聽張曉琳這麼一說,臉上立刻就換成了驚錯的表情。
這之後,他咧着嘴巴衝我乾笑了幾下,而後就轉動身軀飛快得從病房裡面走開了。顯然他並不願意跟幫會裡面的人打交道。在很多人的眼裡,幫會裡面就沒有好人。至少在我小的時候,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我沒去理會主治醫生的表情,依舊把目光落到張曉琳的臉上。
當我見她沒話要說時,便把嘴努向病牀上的班主任,而後又試探着問,“張警官,如果你不忙的話,能跟我說一下有關她的情況嗎?她曾經是我的班主任,我對這起傷害案很關心。要是你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去問別人。”
雖然我沒說出唐景宇的名字,可張曉琳很明白我嘴裡的別人一定是他了。
這樣,她倒沒跟我隱瞞,而是很爽快地回答,“她的傷並不致命,可侵犯她的人卻切去了她身前的兩處地方,又在下面給她動了手腳,並且在不同的位置一共插了三根管子。除此之外,她的舌尖也被人割掉了。”
我聽到這裡,眉頭緊皺到一起,拳頭也攥得緊緊的。
張曉琳看到我氣惱的表現,便把目光看向房門外面。方纔隨着主治醫生離開,病房裡面的醫護人員也全都撤離了出去。當她確認房門外面沒人時,這才眯縫着眼睛低聲問,“於洋,你認爲這起案子是誰做的?”
“霍天剛。”我的回答很輕快,而且很直接。
方纔我已經看到霍天剛出現在醫院的病房裡面了,難道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還能是其他人做的嗎?不僅如此,按着張曉琳的介紹,我覺得兇犯所採用的犯罪手法跟殺死張曉玲的那人很象,這就更加堅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張曉琳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迴應。難道她不相信我的話?
張曉琳沒有對她的反應做出解釋,我也不好去問。
既然班主任已經被主治醫生打了鎮定針暫時睡去了,那我當然不好在病房裡面跟張曉琳磨時間了。畢竟人家是警察,而我呢?再怎麼說也是道上的人吧。這樣,我便又詢問了幾句張曉玲的案情,就開口跟張曉琳告辭了。
從班主任的病房裡面出來,我先去了老歡的病房一趟。
這次,我可沒能碰到肖茹。顯然她按着我的要求,去張羅鳳堂的事情去了。當然,如今老歡身上的傷也沒有大礙了。這樣一來,他也不需要肖茹天天守在身旁了。
我跟老歡隨意地聊了幾句後,就把事情說回到霍天剛的身上。
老歡聽說霍天剛在醫院裡面出現,而且還傷害了我以前的班主任,氣得牙根兒直癢。我看到他如今的表情,卻微笑着跟他調侃,“老歡,要不是霍天剛,恐怕你都不在了吧?所以說,在這件事情上,你應該感謝他纔對!”
“可我本來就應該去死的!這樣,我纔對得起我那些死去的兄弟。”老歡邊說邊把身軀挺坐了起來。顯然他並沒有因爲自己活下來就感到開心。甚至說,他還感到自己愧對了那些死去的人。
我看到老歡這樣做,不由得有了肅然起敬的感覺。
甚至我的心裡還在想,當兄弟盟裡的兄弟碰到那晚的事情時,我會怎麼做?我能不能做得跟老歡一樣?
老歡看我不說話了,連忙就把話題拉了回來。
他一邊拍打着身上的被單,一邊又滿臉無奈地說,“洋哥,你說我的身子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好呢?要是我的身子能夠好起來的話,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把霍天剛抓回來。可現在,我卻跟個廢人似的天天躺在這裡,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我聽老歡這樣講,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老歡,彆着急嘛!就算你不去抓霍天剛,也會有人去抓他的。另外,你現在留在醫院裡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吶。”
“更重要的事情?”老歡聽了這話,眨巴着眼睛望向我的臉。
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一個住院的半殘病人,還能夠幫我做上什麼事情呢?我看到他不解的表情,便微笑着講,“你再過幾天就可以下地了吧?我想讓你幫我照顧住院的楊潔兒和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