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男聽了我的問題,便把眼睛眯縫了起來。
看樣子,他很不情願迴應我的話。只是片刻,從方纔的那條岔路里面,就又跑出來三、四個人。顯然這些人都是冷麪男的手下。
我看到這些人出現,便把目光隨意地轉動了起來。
這之後,我就微聳起肩膀來說,“平哥,你每天早晨都是這麼有閒情雅緻嗎?難道你擔心我的地盤會受到外人的侵擾,所以才故意帶人幫我巡視的?”
“洋哥,你太會開玩笑了
。我們只是湊巧從這裡經過,而後又到裡面買了點兒早點罷了。”隨着話音,冷麪男的目光看向他手下的手。顯然他希望我能夠留意到他們手上的東西,並且相信他方纔的話。
實際上,我根本就不關心他們在街道上面做什麼。
雖然酒吧街是我的地盤,可我的兄弟都在兩側的夜總會、酒吧裡面,他們又不是昏街面的小痞子,因此他們很少會在酒吧街的道路上亂晃。
不過,冷麪男既然已經這樣做了,要是我不做出點兒迴應來,似乎有點兒對不起他。我的心裡這樣想着,就用調侃的口氣說,“平哥,難道我這條街裡的早點,要比你們店裡的好吃嗎?還有,我記得你的店後面還有家超市吧?喔!它還沒開門,是吧?”
我的話雖然沒說得那麼明白,可冷麪男卻已經聽懂了我的意思。這樣,他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更加僵硬了。
我根本就沒有理會冷麪男的表情變化,而是又把目光轉回到女人的身上,“平哥,我看這個女人很面生啊?難道她是你的女朋友。”
“是又怎麼樣?”冷麪男如此迴應。
“她要真是的話,我當然應該喊一聲嫂子了吧?”我邊說邊向冷麪男的身前又靠近了一些。當我這樣做時,目光依然盯在女人的臉上,“可要是她不是的話,那我是不是應該把她帶回紅太陽去盤問一下啊?”
女人聽我這樣講,臉上當時就換成了膽怯的表情。不僅如此,她還把身軀向冷麪男的背後靠去。或許她覺得冷麪男能夠好好地保護住她。
我看到女人這樣做,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陰冷起來。
這倒不是我當真要對女人做點兒什麼,而是我要給冷麪男施加足夠的壓力。另外,我不記得上次搜查小情調的時候見過這個女人。這樣一來,我當然有理由相信她就是那個包頭巾的女人了。
“那你就別帶她走了,還是喊她嫂子吧。”
我就知道冷麪男一定會選擇這個答案!他知道我不是惡毒的人,不會無故欺負別人的女人
。只是他的回答不錯,卻無法讓我感到滿意。或是說,我依然還想再去試探他一下。畢竟我知道他對陳靜的感情,難道他真能把這些事情都放下嗎?
“平哥,她真得是我的嫂子?那我以前怎麼沒聽你、靜靜和玲玲提起過她呢?對了!我嫂子叫什麼名字?我想這總不是秘密吧?”
冷麪男聽了我的問題,牙關緊緊地咬到了一起。
他發覺自己沒有辦法用簡短的話語把我打發走。或是說,他的心裡已經對我的問題感到了厭煩和緊張。當人着急保護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時,往往就會產生這樣的感覺。畢竟我倆在一起拖得越久,女人身份暴露的可能就越大。
“我、你叫我婷婷吧!洋哥,我想、我應該跟阿平一起回去了。對了,我覺得身上有點兒冷……”
“是嗎?你在平哥的身旁還會感覺到冷?難道他給不了你溫暖嗎?”我邊問邊把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打量得更起勁了些。
冷麪男聽女人主動開口幫她解圍,便把目光向她的身上看去。
這個叫做婷婷的女人頭腦很機靈!她看到冷麪男的目光後,並沒有說話,而是把身子向他的懷抱裡面靠去。當她靠入冷麪男的懷抱時,則把手放到小腹那裡,又把身軀偎依到他的身上。這之後,她就靠在冷麪男的脖頸處低語,“阿平,我們走吧?”
“洋哥,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冷麪男沒有迴應婷婷的話,而是大聲地問我。
“當然!這裡雖然是我的地盤,可我還是很歡迎你到這裡來的。”我邊說邊把身軀從冷麪男的面前讓開。隨着我的舉動,他就懷擁着婷婷很小心得向酒吧街的另一邊走去。
當我目視着冷麪男等人的背影走遠時,有一名年紀稍長的兄弟靠到我的耳邊低語,“洋哥,我感覺這個叫婷婷的女人懷孕了。”
“哦?你怎麼知道?”我邊說邊轉回頭去。
“洋哥,難道你沒留意到她的手嗎?還有她身上的裙子很寬鬆,當她把手放到小腹上的時候,她那裡明顯有些隆起。我想那應該不是她胖的緣故。”
“行啊
!兄弟,你說得蠻有道理的。”我聽到這裡,臉上不由得換成了讚許的表情。隨着話音,我把手拍打到這人的肩膀上,“成啦!你帶兩個人跟到他們的後面。另外,你們經過紅太陽的時候,派一個人回去,讓大山、良子他們給我把小情調盯牢。”
“洋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這名兄弟應承了我的話,隨即就帶了兩名兄弟折返過頭去向紅太陽那邊走去。
當他們走後,我的心裡卻在默唸着那個女人的名字。
婷婷、林俊婷,難道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可我卻覺得她跟照片上的模樣不同。難道一個女人在半年的時間裡長相上的變化會這麼大嗎?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思忖着走去了東宇的地盤。
當我出現在東宇的堂口外面時,他立刻就帶人從裡面迎了出來。當他看到我的身後並沒有帶什麼人來時,方纔壓低了聲音說,“洋哥,請吧!咱們到裡面去談。”
“成啊!你這裡真是越搞越不錯了。”我隨口迴應了東宇的話,並且跟着他進到了堂口的裡面。
如今東宇的堂口已經不在以前的舊倉庫裡了。現在,他把堂口遷到了酒吧街西口附近的一間酒吧裡。這樣一來,他手下的兄弟也可以過上舒適一些的日子。
當我們走入酒吧後,東宇並沒有把我帶入他的辦公室,而是直接領着我去了酒吧後院的庫房。
我剛一走入庫房,就聽到有嗚嗚聲從最裡面的房間裡面傳來。
“洋哥,託你的福!我昨晚的行動很順利。我真沒想到這小子的手下這麼不堪一擊!他們跟我的人只是打了一個照面,就被咱們給打了個落花流水。最後,我連這小子的老媽都抓到了。那個女人要不是歲數太大,我一定帶回來進獻給你。”
我聽了東宇這通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便把手輕輕地捶打到他的身前,“東宇,你還有這愛好嗎?要是有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哈哈!那就不用了。”東宇聽我這樣講,連忙把頭頸搖晃了起來,“我這不是擔心兩位姐姐伺候不好洋哥嘛。再說了,李若桐他媽一定是經驗。”
我聽東宇這樣講,抿起嘴巴來笑笑,並沒有去反駁他的話
。
如今東宇既然願意全心全意地幫我做事,他跟我開個玩笑又能怎樣呢?我跟光頭、韓洋、周世豪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若是東宇真得想要做我的好兄弟,那我當然沒有必要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隨着腳步行進,我進到了庫房最裡面的房間內。
隨着房門打開,李若桐的身形果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當他看到我從外面進來時,身軀當時就向後蜷縮了起來,臉上也換成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桐哥,咱倆有日子沒見了啊?對了,你上次幫我買的鞋子很不錯兒。雪兒和靜靜還說,讓我有機會見到你的話,跟你說聲謝謝。”隨着話音,我在房間裡面的椅子上坐好。
李若桐聽我這樣講,當時就跟狗一樣得向我的面前爬來。
當他到了我的身旁時,立刻就把頭頸點動了起來,臉上也換成了一副乞憐的表情。看這意思,他有話想要對我說,卻因爲嘴裡塞着東西說不出來。
我看到李若桐如今的表現,便把目光轉向東宇。
東宇看到我的眼神,毫不遲疑地上前了一步,並把李若桐嘴裡的東西拉扯了出來。當他這樣做時,還不忘了把手指去李若桐的面前,又衝他大聲訓斥,“姓李的,洋哥跟你說話,你要好好回答!你要敢說謊,我就讓你下油鍋。”
“說!我說啊,洋哥,您別殺我……”
李若桐先是用力喘了口氣,而後就跪在我的面前大聲哭嚎起來。
要是李若桐不是這麼一副表現,我對他的感覺或許還會好一些。在李昌興死的時候,他是何等的威風啊?那時候,他不是信誓旦旦得要跟我對抗,而且還想着要揍我嗎?可現在呢?他怎麼變成這麼一副熊德行了?
我的心裡這麼想着,便把腳踩到了李若桐的肩膀上。
隨着我的腳掌用力,李若桐的身軀直接翻倒在地上。這之後,我沒留給他叫喊的機會,而是直盯着他的面頰冷冷地問,“李若桐,萍萍是你害死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