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算是徹底把我整蒙圈了。姬文君拉着行李,風塵僕僕,分明就是剛剛到了村裡。她在外面和花白鬍子老者在說話,說了幾句過後,花白鬍子老者就把姬文君帶了出去。竟然把我給晾了起來,我就坐在這裡等,心說是不是很快就談完了啊。
談完了之後,花白鬍子老者應該會回來叫我的吧。就這麼坐着,我竟然睡着了。
這一睡就睡了很長的時間,我是被電話吵醒的。
我醒了的時候,這電話瘋了一樣的響,我慢慢伸出手抓起來問了句:“誰,誰呀?”
“二叔,是我啊!”
“你是誰啊?”我說。
接着,那邊說道:“我是小靜啊!姬老七的媳婦兒。”
接下來,電話那頭連珠炮一樣的和我解釋了起來。
我怎麼聽着這話這麼熟悉呢?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突然就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接着,車靜問我村裡是不是來了個漂亮的姑娘。
我說:“還真的有,昨天來的,開着一輛小轎車,穿的也好看。來了就要租村裡的房子,問她哪裡人,她也不說,就是說想來這裡靜靜。”
車靜在那邊喜出望外,說那是姬家的姑娘。
接下來的談話,簡直就是昨天晚上我聽到的翻版,但是問題來了。既然這電話是打給我的,那麼電話那頭的車靜身邊,還站着一個我嗎?
這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我,我此刻就坐在這姬家的大院裡啊!我就在這張桌子旁邊抓着手裡的這個電話。很快,電話掛斷了,而我也陷入了迷茫當中。
時空錯亂,一定是時空錯亂了。但是這一切是怎麼造成的呢?
此時已經是凌晨了,我出去走到了村頭,看到我的車還在。這就表明,根本就不會再有一個我開着車來這裡了。因爲如果再來一個,那麼這裡就會有兩臺英菲尼迪,按照這個邏輯下去,那麼就會有無數的我來到這裡,那麼英菲尼迪將會停滿姬家村,姬家村就找到了一種新的致富手段。
這簡直就是扯淡。我看看時間,日期和時間都是正確的,我實在是無法明白爲什麼車靜打過來的詢問電話爲什麼是我接到的。這真的是他媽的鬧鬼了。
我在車上一直抽菸到了雞叫的時候,結果雞一叫,周圍似乎一下就亮了起來一樣。
我手裡拿着一支香菸剛要點,結果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昨天傍晚一直到了晚上我所看到的村子突然變了個樣子,變得破敗不堪,似乎已經有一百年沒有住人了。我跳下車來,點了煙朝着村子裡走去,心說媽的,我昨晚是被鬼給迷了嗎?
我再次走進了姬家大院,進去後進了祠堂,祠堂裡還是那麼多的牌位和畫像,在一旁還是整整齊齊擺了六個骨灰罈,在骨灰罈上貼着白色的紙條,上面寫着一個個的名字。從姬老大到姬老六排列着。
我從祠堂出來去了大廳裡,這大廳裡滿是灰塵,但是傢俱齊全,甚至在桌子上,還擺着一個電話機。這電話機上也滿是灰塵,我抓起來聽了下,沒有一點聲音了。別說是電話機沒有了聲音,這個村子分明就失去了生機。
那麼我昨晚見到的那些人又是誰呢?昨晚我在這裡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嗎?
那麼,姬文君到底來了沒有呢?
正當我在大廳裡疑惑的時候,外面的大門吱嘎一聲開了,我看到姬文君風塵僕僕地拽着行李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手裡拽着個箱子,身後揹着一個揹包。進來院子後就開始四下張望,一下就看到了大廳。接着,她開始朝着大廳一步步走來。
到了大廳門口後,她自言自語道:“終於到了!新生活開始了。”
我就站在窗戶裡面,靜靜地看着她,她卻渾然不知。
隨後,她推開了大廳的門,一步走進來,一轉頭就看到了驚愕的我。她也驚呆了,看着我說道:“你,你怎麼來了?你又是來羞辱我的嗎?”
她用手一指說道:“我請你離開我家!”
我呼出一口氣說道:“文君,也許並不是那麼簡單。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到來這個地方的呢?”
姬文君瞪圓了眼睛,隨後變得眼淚汪汪。她說:“你這個混蛋,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滾!滾!”
我說:“請你冷靜一下!”
“滾!”她說。
她放下了揹包,之後從揹包裡拿出來一個骨灰罈。接着打開了皮箱,皮箱裡還有兩個骨灰罈。不用說,這是她的爺爺和父親母親。她把骨灰罈放到了桌子上,沒有再看我一眼,而是找了一個掃把,開始打掃房間。
我說道:“文君,你先放一下,你還沒回答我是怎麼想到來這裡的呢。”
“滾!”她還是這一個字。
我知道她挺膈應我的,但是這件事不弄明白了,我寢食難安。我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就先到了院子裡。院子裡有一口井,我去看看,井水離着井口也就是一米。這裡應該是個泉水井,我左看右看,就在一間屋子前面看到了一個水桶,過去拎過來打了一桶水,喝了一口挺甘甜的。
姬文君這時候走了出來,看着我說:“你怎麼還不滾?給我滾!”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滾!”她用手指着大門口說。
我也是無奈了,看着她一笑道:“妹子,滾牀單嗎?”
“滾!”她剛說完就覺得不對勁了,隨即改口道:“不,不滾。我的意思是,你給我滾!”
但是隨後,她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心說,女人啊!
本來我和這個姬文君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過節,一直都是她在傷害我。而我最多就是沒有親近她而已。
不過這時候我想起了孔子的一句話: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不是在貶低女性,這只是女性處事的一種方式吧!
女人就是這樣,你要是離着她太近了,那麼她就會不尊重你,要是離着她太遠了,她還會怨恨你不理她。所以和女人相處,也是一門學問。
我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來這裡的呢。”
姬文君看着我說道:“你呢?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我來找你的啊,所以就來了。”我說道。我沒敢說那些詭異的事情,我怕她被嚇到。
要是我告訴她,昨晚我看到一個一樣的她來到了這個村子裡,她一定會疑心重重的。這對事情沒有一點好處。
姬文君這時候說道:“我做夢接到了一個電話,在夢裡二爺給我來電話,要我將家人的骨灰都帶回來。我甚至記住了家裡的電話號碼。醒來之後,我就試着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還真的就通了,還有人接。這大半夜的,裡面的人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還說是我的二祖爺爺,我嚇得趕忙就掛斷了,但是怎麼想都覺得整件事蹊蹺,天亮後再打電話就打不通了,所以我打算過來看看。”
她將手裡的掃把往地上一扔,說道:“結果到了一看,這村子早就荒廢了,也不知道那個電話我是打到了哪裡去了。”
我說:“你跟我來。”
我帶着她進了祠堂,指着牆上的一幅畫像說道:“這就是你的二祖爺,早死了。”
“我知道二祖爺早就死了。”她說。
我這時候就覺得渾身發冷,看着她說道:“但我可是親口聽到你奶奶和二祖爺通電話的。既然你二祖爺死了,爲什麼你奶奶還會和你二祖爺通電話呢?這件事你奶奶是清楚的。”
接着,我告訴她,我昨晚的事情。我說了昨晚我已經見過一個她來到了這裡,村裡乾淨整潔,生機盎然。結果我被晾在了這姬家大院,一直到了凌晨我纔去了村頭,結果在雞叫的時候,整個的村子都變得破敗不堪了,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全變了。
這時候,姬文君跑回了大廳裡,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張很舊的照片,指着上面的一個人說道:“你見到的是不是這個人?”
我一看正是花白鬍子老者,我說道:“是啊,就是他!”
“這就是二祖爺!”
我這時候擡起了頭來,看向了二祖爺的畫像,再對照這幅照片,再回想我昨晚見到的老頭。頓時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我說道:“沒錯,我昨晚見到的就是二祖爺!但是,我確定那不是鬼啊,我還是能認識鬼的啊!”
“你的意思是,二祖爺還活着嗎?”
我點點頭說道:“不僅活着,而且昨晚還迷了我的心智,我跟在他的身邊茫然不知,以爲自己見到的都是真實的存在。”
姬文君喃喃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裡面一定有問題的。要是二祖爺還活着,他把我們叫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我也有些想不通了。接下來,姬文君將三個骨灰罈都擺好了,她這纔看着我說道:“你幹嘛來找我?我的死活和你有關係嗎?”
我看着她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和好!”
她白了我一眼說道:“誰要和你和好,要不是師父囑咐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纔不會死乞白咧的去纏着你呢。我不是那種會對男人死纏爛打的女人,我也是沒有辦法。師父交代我說,我必須和你在一起,不然……”
“不然怎麼樣?”
“她也沒有具體的說,只是說我會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像有些事不想讓我知道。”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道:“現在寶寶在我的肚子裡,我必須對寶寶負責,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現在我反正當這是我的寶寶了。”
我現在想的可不是寶寶的事情,而是二祖爺的事情。
姬文君突然說道:“先收拾下房間吧,下午我們去白龍溝,讓爺爺兄弟七個入土爲安吧,還有我爸爸媽媽,這麼多年了,也該下葬了。”
我突然瞪圓了眼睛說道:“你剛纔說的什麼?你說白龍溝?白龍溝是什麼地方?”
“你怎麼了?白龍溝是姬家的墳場啊,有問題嗎?”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屑地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