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偉拿着地圖不停地看,但是沒有座標怎麼可能看得懂啊!我指了下一個高地,對她說我要上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家,問一下就知道了。
於是我朝着高地跑去,上去一看,在不遠處還真的有一片建築,建築物中間還有一縷青煙生起,看來是有人在生火做飯。
我在高地上指着前面喊道:“那邊有人家。”
本來是讓愛偉看着馬車的,結果我這麼一喊,她放開了繮繩也跑過來看。結果她剛上來,這馬拉着車就跑了。
我和愛偉直接就衝下了這個高地,去追馬車,追上馬車之後,怎麼拉,這馬也不停下,直接就奔着那冒着青煙的建築羣就去了。
到了建築羣前面,我們才發現,這裡不是村鎮,竟然是一個門派。山門已經破敗,只有一扇門還在風中吱嘎作響,另一扇門不知道哪裡去了。
愛偉擡頭看着門旁邊的豎匾,喃喃道:“王八淡風清。”
我說:“你不覺得很彆扭嗎?”
“難道我錯了嗎?本來就是王八蛋風清,我想這裡有個叫風清的人,得罪人了,被人掛了匾,結果這個掛匾的人沒文化,把蛋寫成了淡。我小時候討厭誰就會把罵誰的話寫在牆上的。這簡直就是和我們小時候的行爲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啊!”
我說:“這塊匾可是上好的木材,歷經風雨沒有開裂,依然保持光澤,還有上這面的字,可是用金粉寫出來的,沒看出金光閃閃的嗎?你覺得小孩子有這個財力嗎?最關鍵的是,你沒看到王八倆字離得有些近嗎?”
“是啊,是有些近!”
我說:“那不是王八,是天。古文裡面,王八合在一起就是天,所以,這裡是天淡風清。”
“是嗎?秦大叔,你太有文化了。”
“其實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秦爺爺的。”
她給了我一個大白眼。雖然看看在一旁的那輛馬車,竟然不走了,不僅不走了,自己就掙脫了車套,邁着步子就進了這山門。我說道:“這匹馬有點意思,都說是老馬識途,這匹馬把我們拉來這裡不是偶然啊!最關鍵的是,它會自己上套卸套,你說這馬是不是太聰明點了。”
“秦大叔,我們進去看看吧,你在前面,我給你殿後!”
我說:“殿後什麼?又不是逃跑,你就跟在我後面就行了。我也看出來了,你這語文沒有學好啊!我告訴你,語文沒有學好就不要亂用成語啥的,你就用白話文就行了,懂嗎?免得出醜!在我的老家就有這麼一位黨派的主席,整天想着分裂國家自己分一座島去立國,被國人稱之爲奸賊,他的黨派被稱之爲奸賊黨。她就沒有什麼文化,經常自己造成語,比如自自由由她看錯了就寫成了自自冉冉,還有,他去視察軍隊,本來想說士兵兢兢業業,結果說成了戰戰兢兢。被人家成親,她的人送去的賀帖,落款寫着敬輓。”
“什麼是敬輓啊?”
“敬輓是參加葬禮寫輓聯的時候用的詞啊!”我說道,“於是,網友們就發明了一個短對練,上聯,自自冉冉,下聯,戰戰兢兢,橫批,敬輓!”
“好工整啊!”
“所以,千千萬萬的記住,沒有文化就不要裝逼。摸不準的詞就不要用。動了嗎?免得弄出王八淡風清的事情了。”
她點點頭說道:“言之有理啊!不過大叔我可要提醒你啊,我們是來這邊學藝的,不是來泡妞的,你要是在這邊見到什麼漂亮的女人,可要摟着點,千萬別沾花惹草的,知道嗎?”
我說:“拈花惹草,拈,用手指捏住搓,拈花就很好理解了。這沾花怎麼解釋呢?這個字讀蔫,記住了嗎?我算是服了你了,我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你一下,你真的有點傻大黑粗,不過我不喜歡你這樣的類型的,我喜歡有文化的女人。”
“好吧,我不和你們這些老古董一般見識,我告訴你,現在鬥魂大陸百分之九十九都說是沾花惹草,並且成語詞典都收錄了。”
我說:“估計是你爺爺說錯了,被人指出來了,於是文化部和教育部就乾脆收錄了這個所謂的解釋不通的成語了吧,你給我解釋一下,沾花到底怎麼解釋?”
“不要較真嘛,差不多就行了唄。我們走吧,那匹馬已經走遠了,我們進去問個路,問清了我們就趕路,快點到凌雲宗。”
我們隨着這匹馬一直前行,最後這匹馬穿過了一座大殿直接進了後院。到了大殿前面,這就是橫匾了,橫匾就不容易讀錯了,愛偉指着讀道:“兲淡大殿,王八蛋大殿!”
我用手捏捏下巴,然後繼續往前走,隨着那匹馬過了大殿之後,就是一個後廣場,穿過了這個後面的小廣場就是後院了,這匹馬沒有進後院,而是在兩扇破門前嘶吼。
很快,一個髒兮兮的老頭從裡面跑了出來,見到這匹馬就抱住了這匹馬的頭,喊道:“大寶啊,我的張大寶啊,你這些天去了哪裡啊!”
我這才明白,這匹馬叫張大寶,是這個老頭養的馬。看來是這匹馬被人偷了,幾經輾轉賣給了那個地主,結果我們從地主手裡買回來了這匹馬,這匹馬又帶着我們來到了這兲淡風清的地方。
這老頭子抱着張大寶哭了一陣,這才擦擦眼淚看看我倆,說道:“你倆來我兲淡神宗所爲何事?我算算日子,對了,今天是八月十五啊,是我開山收徒的日子啊,你們是來這裡拜山學藝的嗎?來來來,快進來。我在這裡等了五百年了,終於有識貨的來了,太好了!”
愛偉要開口說話,結果這老人家已經抱着馬喜笑顏開起來,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了,那種笑就像是出自一個孩子。他說道;“太好了,今天這是雙喜臨門啊!我兲淡神宗算是有救了!”
我說:“愛偉,你說過一個凌雲宗,據我所知在無極世界還有一個很利好的宗門,叫光明神教。現在我又看到了一個兲淡神宗,我想知道,這麼氣派的名字背後,會不會都是這幅破敗的景象啊!”
“這位大爺,我想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是兲淡神宗啊,你這丫頭,怎麼竟說胡話啊!”這位大爺朝着我們一擺手,說道:“來啊,我們進去說話,裡面有月餅吃。”
我們隨着這位大爺進了後院,他一直帶着我們進了屋子,在屋子裡的桌子上擺着一盆水煮蘿蔔條,幾個硬饅頭,他笑着一指說道:“你們隨便吃吧。”
愛偉說:“看來真的是瘋了。”
我說道:“這位老哥,我想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去凌雲宗怎麼走啊?”
“你去凌雲宗做什麼?爲師兄報仇嗎?不要去凌雲宗,那裡的人很兇的。”這老頭顯得有些驚恐,腦袋上已經出了汗,他擦了一把汗說道:“走,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我和愛偉互相看看,然後再看這老頭子,他已經朝着後面走去了。
我倆就跟着他一直往後走,到了後面的一個書房之後,他一伸手就去擰一個花瓶,本來以爲會有什麼暗室,結果這花瓶倒是轉了,但是並沒有任何的暗室的門打開。
這老頭子也懵了,到了牆邊指着說道:“這裡有一扇門的,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了。裡面有個人,他就是我的師兄天青子,是無極世界第一高手,可惜的是,被凌雲宗的人害死了。”
愛偉說道:“不要吹牛了,無極世界第一高手怎麼會死呢?”
“你懂什麼?凌雲宗的凌雲七劍聯手,組成七星劍陣,和師兄打了三個月,最後還派人抓了師兄的女兒,將師兄的女兒小蝶帶到了決鬥現場,師兄亂了心神,被一劍穿心。結果兲淡神宗就這樣只剩下我了,只剩下我了。可是這裡明明就有一道門的啊,師兄就住在裡面的,怎麼就沒有了呢!”
我過去敲敲那面牆,又查探了一番,這面牆的後面就是臥室,怎麼可能有密室呢?這面牆的厚度只有三十釐米,也不可能有什麼暗室。
我說:“沒有暗室,也沒有什麼天青子,老哥啊,我覺得你是太累了,你應該休息下了!”
“張大寶就是師兄的坐騎,他能給我作證啊,師兄就在這牆裡面啊!”老人家有些胡言亂語了,他低下頭後又猛地擡起頭,看着我們說道:“不用說,你們都是凌雲宗派來的人,你們都是壞人,給我滾!”
愛偉說道:“我的大爺啊,我們可不是什麼壞人,我們只是被這匹馬帶來的,想問問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去凌雲宗又怎麼走。”
“我和你說過,這裡是兲淡神宗啊,我師兄是天青子,天下第一高手,就住在這面牆裡。我沒有撒謊,怎麼就沒有人相信呢?”他喃喃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餓了,我要去吃飯了。”
說完,他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