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軍的軍長周易,帶着他的警衛排,剛剛下車。
身邊的警衛們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到五六十號明明穿着自己人衣服的軍人就向他們狠狠地撲過來。
特種連的人兩個或三個摁住他們一個,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這些周易帶來的警衛排,所有士兵全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他們一個人就能赤手空拳打倒五六個特種連的士兵,但是現在他們雙腿還有雙手甚至腦袋都被人死死抱住,大家在地上扭來滾去,純粹變成了體力較量。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扭得過兩個甚至是三四個人呢?
而周易本人則被竇筆與李陽摁住,把手扭到身後,同樣活捉了。
這讓周易這位在越戰中,立過數次戰功,殺過無數敵人,只有把別人當俘虜的份,卻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淪爲別人的“俘虜”,所以他大怒道:“你們什麼人?哪個部分的?”
“懶得跟你說,押走!跟我們連長說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他是二三四軍的軍長!你們也敢亂來!”在地上被摁住動彈不得的警衛排排長吼道。
竇筆與李陽對視一眼,然後大笑道:“軍長?我們好怕啊!照抓不誤!走!見我們連長去!”
周易被竇筆李陽兩人押進信息指揮中心。
夏侯一看“俘虜”肩膀上那一顆發着閃閃金光的大星,也不由暗暗吃驚。
少將啊,這玩得有點兒大了。
不過,能惹事,敢惹事,而且敢作敢爲,做了就不會後悔,一向是夏侯的風格。
所以夏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撿起一段繩子,扔給竇筆,道:“給我綁了!”
“你竟然敢綁老子!”周易奮力掙扎,但上了年紀的他,哪裡是年輕力壯的竇筆與李陽兩人的對手,一下子被綁成糉子,這讓周易大怒不已,吼道:“你們哪個部分的?敢如此膽大包天!”
“兄弟們,告訴他,我們是哪個部分的!”
頓時特種連的人,驕傲地高昂着頭,齊聲吼道:“我們是!一三九軍直屬,特種連!”
“聽到沒有?”夏侯道:“我們就是一三九軍的直屬特種連,也就是說我們是藍軍,是你的敵人,所以綁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演習已經結束了,你們還敢綁我?”周易大叫。
“演習結束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知道嗎?”夏侯故作不解的看着旁人,特種連的衆人也配合着搖頭,至於那些參謀們想出聲,但他們嘴巴里早就被夏侯等人用破布給堵住了,原因就是怕他們亂說。
“演習沒有結束,最起碼我們不知道。”夏侯裝傻。
他只能繼續裝傻,因爲只有說軍演沒有結束,紅藍兩軍纔算是敵對關係,只有這樣綁起人來也纔算合情合理。
不然,明知道軍演已經結束了,還繼續綁人,就站不住理了。
正因爲這樣夏侯才裝傻起來。
“你們這些混小子,居然敢綁老子?好大的膽子!”周易被捆個結實,不由罵罵咧咧。
“你一個俘虜還敢嘚嘚沒完?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堵上。”竇筆說着就要拿破布堵周易的嘴。
“夏侯。”李莉拉拉夏侯的衣角輕聲說道,她在提醒別玩的太大,畢竟周易是少將,無論如何說也要留點面子。
“竇筆別用破布,那太髒了,用膠布把嘴堵上。”自己惹得禍比天還大,夏侯豁出去了,不在乎堵軍長的嘴。
周易被竇筆李陽兩人用膠布堵住嘴巴,押到牆角跟那些同樣被堵上嘴巴的參謀們,擠做一堆。
“……”李莉苦笑道:“你夠瘋的,更要命的是我居然還陪着你一塊瘋。”
“因爲你是特種連的軍醫嘛。”夏侯玩味一笑。
“服了。”
“報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負責警戒的特種連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道:“報告連長,外面又來了一個更大的官!他的警衛被我們綁了,但他……我們實在不敢動手。”
“哦?”夏侯驚道:“誰來了?”
“連長你自己出去看看吧。”那個兵說。
“不會是軍區的司令員吧?”夏侯遲疑道,然後他帶着郝棟董酌等人一起出去。
看到那位大官帶來的二十幾號警衛,已經被特種連的人給五花大綁,不過那大官卻沒有人敢動他。
原因就是他的肩膀上扛着三個閃着金光的大星(上將),同時他本人身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來的無形氣勢,也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莫名的敬畏。
夏侯感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真正的鐵血軍人,因爲他面對特種連的突然襲擊,把警衛們都捆綁起來的事情,居然連眼皮甚至連臉色都不變一下。
沒有過經歷無數血與火的考驗和看破生與死的灑脫,絕不可能有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變色,刀斧架於頸而不彎腰的從容。
而這人正是軍區司令員趙凱,他見夏侯等人圍上來,淡淡一笑,道:“恭喜你們,你們已經成功的俘虜了,紅/軍的最高指揮官趙凱。”
“你…不,您就是趙司令員。”面對一位上將與自己最最最高的上級,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侯,也不由有一絲緊張,說話都結巴了。
“呵呵,怎麼我都被你們俘虜了,你卻反而緊張了?”趙凱打趣,道:“身爲你們的俘虜的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哪一支部隊?”
“我們是一三九軍直屬特種連。”夏侯如實道,這位趙司令員給他的壓力有點大,畢竟地對方是上將啊,只比軍委/主/席小那麼一點而已。
“一三九軍直屬特種連。”趙凱念道,突然笑了,道:“我想見見你們的指揮官,夏侯。”
“我就是夏侯。”夏侯道:“我們曾經見過面嗎?怎麼您知道我?”
“我們沒有見過,不過我知道你,因爲安排你去特種連就是我的意思。”趙凱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你爸爸夏淵曾經還提醒過我,說你能闖下一個連我都堵不住的婁子,我當時還不信,但現在徹底相信了。”
“我爸爸跟您說起過我?”
“我算是熟識了,經常通電話的。”趙凱道:“你們不想請我進信息指揮中心裡坐坐嗎?”
“好,您請。”
趙凱一走進信息指揮中心,臉上就突然露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因爲在牆角里,一幫參謀們,被人用繩子或他們自己的皮帶綁得結結實實,嘴裡也都被塞進一塊破布,同時趙凱還看到二三四軍的軍長周易,也被綁了起來用膠布封住嘴巴。
周易一見到趙凱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嘴裡哼哼唧唧起來。
趙凱看到自己部下們,變成了這個樣子,心裡好氣又好笑,跟夏侯道:“你們幹得不懶嘛。”
這句話看似褒獎,但熟悉趙凱的人卻明白,他話裡包涵的意思是多麼的嚴肅。
“您請坐。”夏侯推過一把椅子讓趙凱坐下,而他自己着坐到趙凱對面。
趙凱坐下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着夏侯,而夏侯也毫不掩飾地看着眼前這位給自己帶來無形壓力的軍人。
兩人足足對視了數分鐘,最後趙凱的臉上揚起一絲笑意,道:“真不愧能把一直由少爺兵和二/世祖組成的部隊帶起來,並做出這樣驚天事情的非凡人物。”
“您過獎了。”
“不,我從不愛胡亂誇獎人。”趙凱指着周易那一幫人,道:“他們這一幫人中間,有些人是我十幾年甚至三十好幾年的老部下,在某些領域堪稱天才,但面對我的時候,或多或少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而你。”趙凱指着夏侯道:“卻是少數幾個面對我能夠保持鎮定的軍人之一。”
“我想您可能忘了幾件事。”夏侯道:“第一,我們特種連是藍軍,您是/紅軍,彼此還是敵對關係;第二,我要提醒您一下,您現在算是我們藍軍的俘虜。”
夏侯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我面對自己的俘虜都要感覺害怕或者妥協的話,那豈不成爲大笑話了。”
“呵呵。”趙凱笑了,道:“可是小子,現在軍演結束了,所以我又變成了你們的司令,而不是敵人。”
“不,軍演還沒有結束。”夏侯想繼續裝傻。
“你撒謊了。”趙凱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缺乏時間的沉澱,所以你表面上鎮定,但你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你的內心,你心裡還是有一點害怕,怕我秋後算賬,所以故意說軍演沒有結束,只有這樣你纔好爲自己開脫,搞亂演習的罪名,是不是啊?”
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被人洞穿,再掩飾下去,會被人瞧不起的,所以夏侯乾脆說:“是的,我是害怕了,但不是爲了自己,我是怕兄弟們跟我一起遭罪。”
趙凱不說話,等着夏侯說。
夏侯道:“我們知道自己把天捅了,讓整個軍區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年有餘的軍演弄成現在這般摸樣,就算秋後算賬,無論是槍斃還是坐牢,我們也不冤。不過趙司令員,我請求您,要處罰就處罰我一個吧,因爲就是我挑的頭,兄弟們只是跟着我而已,他們不應該跟着我一起倒黴。”
“連長大哥!你這是什麼話?事情又不是你一個人做的,我們都有份!要死大家一塊死!”在場特種連郝棟董酌劉湘等數十人齊聲吼道。
他們個個一臉決絕,一副哪怕是立馬被人拉去槍斃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摸樣,同時他們在齊聲吼叫的一瞬間,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居然使得見慣生與死的趙凱也不由一愣。
他由衷地說:“真是一羣嗷嗷直叫的好兵。”
“那趙司令,您就看在他們都是一羣好兵的份上,不要牽連他們,什麼罪過都讓我承擔吧。”夏侯趁機說到。
趙凱想了想,道:“放心我會秉公處理的。”
軍演結束了,那麼特種連綁的人也該放了。
周易一放被開,就暴跳如雷,當然比他更激動的就是警衛營的營長張暘與那一干參謀們,他們先前被龐光大打得臉腫如豬頭。
如今一放開,就想先繳了特種連的械,然後暴打他們一頓。
不過趙凱只說了一句了,就沒有人再敢,也沒有人再好意思打人或者罵人了。
趙凱說:“特種連是勝利者,你們這些敗軍之將還好意思打人嗎?”
……
特種連沒有被繳械也沒有被打罵,他們排成一隊準備離開了,先回一三九軍,至於處分?
按照趙凱的意思,以後再說。
叭叭……
誰知特種連剛剛準備離開,遠處就駛來一隊軍車,上面坐着一、二號兩位首長。
他們聽另外幾位軍長的彙報,得知了情況,所以也想來信息指揮中心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搞亂了這場演習。
一、二號兩位首長,在電視上經常露面,所以大家都認識。
特種連夏侯等一干人,一見到一、二號首長都來了,不由暗暗嚥了口口水。
一、二號首長都驚動了,看來我們真的把天給捅下來了。
完了,這下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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