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瑜因爲抹了牛眼淚的緣故都能看到這隻女鬼和聽到女鬼的話,但是郝建他們三個卻不能聽到。
當女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一股陰霾不妙之感涌上心頭。
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情看起來並非如同表面那般簡單。
起初我以爲這只是一次簡單的生意往來,方瑜接了張老闆的殯葬單子,然後方瑜人手不夠又找來了我們四人。
但如今看來,情況好像並非如此。這其中又究竟有什麼隱情呢?爲什麼這隻出現的女鬼怨靈會向方瑜索命呢?還說什麼是方瑜害死她的?
如今的事情極爲複雜,我也不管郝建他們三人究竟怎麼想了,畢竟在對付這隻女鬼怨靈的時候,若是看不到她,基本和瞎子沒什麼兩樣,到時候怎麼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我強行將牛眼淚拋給了他們三人,並極爲嚴厲的呵斥他們讓他們必須抹上牛眼淚這才作罷。
可能是我如此強硬的態度真的起到了作用,郝建他們三人果然聽從我的話,將牛眼淚不情不願的抹到了眼睛之上。
然後,我便看到了他們三人一臉驚愕的表情,隨後又從驚愕變成了呆滯,再到極度的恐懼。
這期間的眼神變化僅僅不過數息的時間,隨後他們三人的世界觀好像都已經整個崩潰了。
他們親眼見到鬼之後,那心中的複雜我雖然不知道,但我卻能體會得出來。
畢竟以前我也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在親眼見到貞子,又親身經歷過這麼多的靈異事件之後,我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其實鬼怪怨靈之類的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只不過是一種人類尚未發現的能量體結構罷了。
“這……這些……都是鬼?”原本最不相信鬼怪怨靈這種東西的瘋子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面色極爲蒼白,幾乎毫無血色,整個人全身僵直,神經都好似繃成了一股繩,隨時都有可能斷開。
想來這種事情對他的打擊更爲巨大吧。
至於郝建與胖子,尚且還好,但也僅僅只是比瘋子略微好上了一些而已。此時也是全身緊繃,面色驚懼到了極點。
他們三人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了,倶是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顯然在他們心中已經將我當成了世外高人,其實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丫也是僅僅比他們知道的東西多一些而已!遇見這種鬼怪之類的靈異事件,我除了能用後腰的匕首割自己一刀之外,再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我也想過現在就用匕首割自己一刀,然後讓自己流出極陽之血,這樣便有可能會帶着他們逃出生天。
但隨後又想到這女鬼與方瑜之間那莫名的恩怨關係,我隨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身上流淌的極陽之血僅僅只是讓鬼魂怨靈感覺到忌憚而已,並非是什麼太過重視的東西。
但此刻的形勢表明這方瑜與這隻女鬼怨靈之間幾乎已經達到了不可化解的生死仇敵的地步。
我若是敢插手救方瑜,這隻女鬼也一定會把我當做她的敵人。
這種事情也並不能說我寡情,畢竟我和方瑜也只不過纔是剛認識而已,她雖然長的確實漂亮,但我也並非是什麼見到美女就頭昏腦熱的主兒。
相比起美女,我更加在意自己的小命。
“張慧!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方瑜面色也是極爲慘白,但依舊強自保持鎮定,極力辯解道。
在我面前的那團紅霧急速的扭曲,緩緩便形成了一個穿着一件紅色衣袍的年輕女子。
女子面色慘白,整個人好似都沒有重量一般,輕輕漂浮在半空之中,她頭髮也彷彿如同浸泡了鮮血一樣,紅的滲人無比!
她目光陰冷,怨毒無比地盯着方瑜,彷彿根本就沒有把方瑜的解釋聽到心裡,而是伸出一雙血淋淋的手,那十隻手指上竟是緩緩探出了一指來長的鋒利指甲!
她極快的衝到我的面前,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眼眶之內那隱約都要溢出來的鮮血!
而就在此時,正當她距離我不足一丈的時候,她整個人驀然間一頓,彷彿好像觸碰到了無形的屏障,鋒利的指甲竟是快速消融,猶如淋上了火油一般,蒸騰起了大量的血霧。
而在我面前一丈之遠的空氣之中,則好似猶如湖面漣漪盪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波紋迴盪間,我已然看清楚,我們五人似乎被一股看不見的能量壁障保護了起來。
“張慧,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既然敢來見你,自然做足了準備,你如今身爲怨靈戾鬼,是根本不敢靠近我爲你準備的聚陽大陣的。”方瑜苦笑道。
原來她給我們四人一人一張聚陽符,又讓我們四人分四個方向站立,竟真如她所說,無形之中便構建出了一座聚陽大陣。
難怪方瑜這麼有恃無恐,敢在張慧頭七的晚上來見她。
這方瑜究竟認識的是什麼樣的道家玄門大師?竟然會擁有這般神通?簡直和趙一陽不相上下啊!
我心中頓時對方瑜口中的那個神秘的大師充滿了興趣。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騙我去那裡!如果不是因爲你騙我去那個地方,我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事情!”張慧所化的戾鬼淒厲嘶吼道,兩隻眼眶卻好似睜裂了一般,殷紅的鮮血溢出,畫面看起來恐怖到了極點。
“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他會在那裡!我沒有騙你!我那天喊你出來真的是因爲我要帶你去圖書館!”方瑜極力解釋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心中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個方瑜與張慧顯然是認識,而且關係似乎是閨蜜?
她倆人莫非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
我心中不斷臆想着,似乎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一步。
她們這整個事件之中,似乎還有一個第三者,正是那個第三者殺了張慧。
這個第三者究竟是誰?
“不!是你和他,是你和他串通起來,想要殺我!”
此時的張慧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身上紅色的衣袍似乎更加殷紅豔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