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正要問些什麼時,披風哥卻是面色低沉的緩緩出聲:踏馬的,竟然跟東哥我玩這種小戲法,這次我就跟你們玩個夠!
披風哥說完然後把披風一展而開,從中飛快取出一大堆東西,一一擺在他的面前,看得我都有些眼花繚亂。
在他面前分別擺着一隻裝着白米的碗,一個長明燈和一柄深色木劍。晚上插着一根香,長明燈已經點燃,木劍上面似乎雕刻的着特異的花紋,看起來有着幾分奇異的味道。
披風哥豎起左手食指與中指,拇指與其餘兩隻合在一塊,捏出這個手決之後,他呢喃着吟出急促的咒語,數秒後他將手指放入口中,狠狠咬了一口,殷紅的血液頓時流淌而出,他面上沒有絲毫痛色,把血抹在桃木劍上,從地上一躍而起!
彭家的垃圾,可敢出來一戰?!
披風哥把身上披風一個倒轉,反穿過來,頓時變作身着道袍,背印太極八卦陣,一派宗師模樣,看起來好不威風!
黑暗中沒有一個人應聲,披風哥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道寫滿鬼畫符的墨符,按在桃木劍之上後,他的手臂頓時微微一沉,似乎桃木劍憑空變得沉重了一分。
接着披風哥讓我守住長明燈不要讓燈熄滅了,要是碰上來偷襲的彭家人,就用糯米潑他!
我還沒有反映過來,披風哥就揮舞着手中桃木劍跳到一旁草叢中,身形很是敏捷,轉眼間就是消失不見,甚至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當時就是愣在了原地,本來想追上去,但是看到黑暗中一點聲響都沒有傳出,心上明白追上去也是白追,還不如乖乖呆在原地等他回來。
我想到披風哥的囑託,頓時呆在長明燈旁,保護着長明燈不滅。
這披風哥也太自我了,不管做什麼事都喜歡自己上,根本不考慮自己的感受。或許是他嫌棄我的身手差勁,給他拖後腿吧,我也只能這麼無奈的想着。
披風哥走了以後,周遭便是變得詭異的寂靜起來,甚至連風吹草動的聲響都消失了,彷彿我陷入一個真空的世界中,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我感到這境地有些詭異,不安的挪動兩下身子,同時輕咳一聲想要緩解壓力。但我這個咳嗽沒有注意,方向沒有把握住,一口風直接向着長明燈上面颳去,差點把長明燈給吹滅了。
我看燈火搖曳不斷,彷彿雖是會熄滅,心上頓時緊張起來。好在長明燈的燃料比較充足,這點波動還不足以將長明燈給弄熄滅了。
好不容易等得長明燈有些穩定了,空氣中憑空刮過來一道微風,吹動得長明燈的燈火微微拂動不已,我連忙伸出手掌,擋在燈火旁,不斷的抵禦着周遭不斷刮來的微風。
這風來得真不是時候,我心上暗罵一聲,只能老老實實的守在長明燈旁,一動不敢動。這時候周遭黑漆漆的,月亮徹底被雲朵遮擋住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彷彿是沒有開燈的廁所,能見度不超過始五十米,更遠處就更是黑暗一片
,啥都看不清。
這天氣這是有些滲人,我獨自一人守在這裡,不由得感到心上發毛,總覺得在黑暗中有着一隻眼睛在盯着我,盯得我的脊樑骨涼颼颼的,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土道兩端,一眼看過去什麼人影都沒有,兩側樹叢更是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平靜得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長明燈燒了有一段時間,燈芯因爲受熱漸漸向着裡面縮進去,我一看不對,火苗越來越小了,心上頓時有些着急了。我想找個小鑷子把燈芯夾出來一些,但是苦於附近沒有這東西,徒手夾也是不可能,一時間我竟然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燈芯一縮回去,周遭的光線就暗了許多,我知道再這也下去,這火苗不是被風吹滅就是自己給滅了。
我想了想還是跑到一旁樹叢中撿了兩根還算合適的樹枝,將他們整理成筷子的模樣,然後輕輕的夾住燈芯將它往上一提。果然,燈芯一提起來後,周圍光線就亮了許多,我纔是鬆了一口氣,擡起頭時卻看到身前走過來一道模糊的黑影。
在火苗的搖曳下,身前的黑影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難以看清楚他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出他的身體有些健碩,似乎不太好熱。我想到披風哥說的話,頓時把糯米袋子緊握在手中,隨時準備着潑出去!
黑影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了過來,沒有一絲退避,正面向我走過來。等到黑影走近時,藉着不算微弱的光線,我纔是看清了黑影的面容,我心上也是不由得一驚!
是猥瑣大叔!
猥瑣大叔這個時候身着一身中山裝,滿臉的絡腮鬍早是颳得一乾二淨,頭髮也是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很是嚴肅認真。
我一看這架勢,知道萎縮大叔恐怕是主動找我來了。不過這還沒有到一個星期,猥瑣大叔來找我做什麼?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猥瑣大叔走到我的面前,沉着面龐對我說:你被騙了!
猥瑣大叔一番話頓時把我驚得不行,當即愣住了,不知道他的意思。
猥瑣大叔不跟我墨跡,一腳把我保護的長明燈踹飛,我還沒有來得反應過來,長明燈頓止摔在一旁,燈油灑了一地,火苗更是一下子滅了。
我心上隱隱有些慍怒,問猥瑣大叔想要幹什麼。但是猥瑣大叔直接把我拉起來,沉聲說道:剛纔那個小道士是彭家的人,他們做了這麼多事情,就是爲了把你騙到這裡來!
我腦子一下子打結,沒有反應過來,問猥瑣大叔什麼意思。
黑暗中我看不清猥瑣大叔的面容,只能聽出他的聲音很是低沉,他甩了我一巴掌,怒斥道:你這個混小子,我都叫你等我回來,不要相信任何人,現在弄到這般田地,還傻愣愣的做別人的槍手!
猥瑣大叔的手勁恰到好處,確實是把我拍醒了許多,雖然臉龐有些微疼痛,但我腦子卻是清醒了許多。
我來不及思考爲什麼披風哥會騙我,我連忙問猥瑣大叔現在應該怎麼辦。猥瑣大叔毫不猶豫的帶着
我向着原路返回,一直向着背離村子的方向行去,我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
這時候周圍黑漆漆的,我想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但是被猥瑣大叔喝止了,說這樣反而會引來更多的麻煩。他讓我不要再惹麻煩,只要今晚平安的離開這個地方,那麼我們就會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我點點頭,也只能跟着猥瑣大叔走下去。
但隨着我們繼續走着,我忽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不管我們怎麼向前走,我們彷彿都沒有走出之前離開的那個地方,村口的那一處篝火仍是燃燒着,我們並沒有遠離村子,反而是離村子更近了。
我當時就蒙了,問他現在應該怎麼辦。猥瑣大叔也察覺到不對勁,他讓我在原地等他,千萬不要動彈,我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仍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猥瑣大叔看我情緒不對,他嘆口氣跟我解釋說:我試試還能不能出去,你現在腳下踩的地方,就是這處空間的基點,你要是亂走動,那麼我也是找不到出入口的。
我半知半解的點點頭,猥瑣大叔頓時以百米衝刺的架勢跑了出去。真別說,猥瑣大叔的速度真是不錯,纔是短短几秒鐘就是消失在視線中,向着黑暗中跑去。
漸漸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空氣中,給我的感覺彷彿是他跑掉了。過了兩分鐘這樣,猥瑣大叔仍是沒有出現,我守在原地,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飛快的向着我逼近,我彷彿能聽到身後之人大口喘息的聲音。
我豁然轉過身子,緊張兮兮的向着身後跑過來的人看過去,眼睛頓時直了。
向我跑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猥瑣大叔!
臥槽!
我當時就驚得說不出話來。猥瑣大叔明明就是向着道路的一側跑了出去,怎麼可能會在道路的另一邊跑出來?難道他故意從樹叢中繞到道路的另一端,然後跑回來嚇我?
我在胡思亂想時,猥瑣大叔也跑到了我跟前,他大口的喘着幾口氣,卻是一言不發,似乎心情很是低沉。
我看着猥瑣大叔這樣,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張口問出聲,猥瑣大叔呼吸平復下來後,身子一動直接向着道路的一旁走去,走到剛纔他踢散一地東西的那地方。
他沒有說一句話,俯下身子,把長明燈扶起來,然後將其點燃,最後將一切東西都是歸於原樣。
做好這些後,猥瑣大叔就盤膝坐在長明燈前,面沉入水,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量着什麼。微微搖曳的火苗將我的影子投射在猥瑣大叔的面龐上,顯得有些妖異。
我嚥了口唾沫上前問他怎麼辦,猥瑣大叔搖搖頭說:村子入口關閉了,現在我們出不去了,只能在這裡乾等到黎明之前,入口再開的時候。或許……運氣好我們就能撐到天亮。
我很少看到猥瑣大叔有這麼悲觀的時刻,不由得感到有些怪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