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秦川！”顧雨薇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秦川的聲音。
媽媽剛提到他，他就打電話來了。
“雨薇，我剛纔打了你的電話，你沒聽，很忙嗎？”秦川問道。
“是，這幾天比較忙。這麼陌生的號碼，我都不知道是誰的！你在哪兒啊？”顧雨薇問道。
大概有兩個月秦川沒和她聯繫了。
“對不起，我們這兩個月在野外訓練，全封閉的，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封存了，不能和外界聯繫，今天剛剛結束回到駐地，吃過晚飯後，我就想給你打個電話--”秦川說道。
“哦--”顧雨薇這才明白秦川爲什麼這麼久沒有和她聯繫，原來是去秘密訓練了！
軍人的職業很特殊，不能用普通的工作來度量他們。
“那一定很辛苦吧？”顧雨薇問道。
“還好，我們都習慣了！野外作戰訓練每年都有，也不覺得苦，你怎麼樣？挺好的吧？”秦川問道。
“老樣子，”顧雨薇說道，“我可能要換一個工作地方了--”
“哦？要去哪兒？”秦川問道。
這兩個月封閉訓練，他們只能看軍中的報紙，其他的報紙都沒看過，更不知道顧雨薇又要榮升了。
“可能要去柳林集團--”顧雨薇說道。
“哦--”秦川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顧雨薇會去當康南的助理，他還以爲是普通的幹部交流呢！
“柳林集團？”他在腦海裡想了想，基本沒什麼概念，只聽說過，大概在什麼地方，但是沒有去過。
“是的，有機會歡迎你到柳林集團做客！”顧雨薇說道。
“呵呵，好！明年我休探親假的時候再去看你！”秦川說道，“本來我還想邀請你到我們南京來看看，沒想到你要換單位了，那肯定是沒有時間過來了！”
“暫時是不可能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顧雨薇笑道，“你不會那麼快就轉業了吧？”
“呵呵，”秦川馬上笑了起來，“我爭取不那麼快吧，要不斷進步纔不會那麼快轉業！”
顧雨薇對隊部的情況一點兒都不瞭解，不知道秦川的具體情況，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聽到秦川這麼說，她才知道自己說得的話很不妥，馬上道歉道：“呵呵，我以爲轉業是自己的選擇--”
“也有主動要求轉業的，”秦川說道，“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部隊，我的理想是將來能夠當個將軍--”
“好啊，我相信你可以的！”顧雨薇笑道。
“我努力吧，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秦川笑道，“不過能當將軍的士兵太少了，因爲將軍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
“你可以的，加油！”顧雨薇說道。
“好！”秦川笑着說。
聽着顧雨薇的聲音，他心裡就覺得很甜蜜。
雖然顧雨薇沒有答應和他做戀人，但是秦川還是對顧雨薇不死心，只要她沒有對象，她沒結婚，他就有機會。
他覺得顧雨薇並不討厭他，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只是因爲時間太短感覺沒到，他想只要顧雨薇和他相處一些時間，他一定會打動她的。
無奈的是距離讓他有點兒無力感，他真希望顧雨薇能夠休息一段時間，到南京來，他一定會讓她喜歡上他的。
看來今年這個希望是沒有了，顧雨薇居然換了地方任職，地方上的領導也這麼頻繁地調動啊！
秦川在部隊，對地方上的事情也不是很瞭解，平時關注也不多。
他們兩個，可謂是跨行業跨地區，不在一個時空裡。
掛了電話，顧雨薇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如今打電話給她的人，個個都知道她高升了，都是向她表示祝賀的。
唯獨秦川是個例外，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問，顧雨薇很喜歡這種感覺。
和秦川交流很輕鬆，很隨意，不會有絲毫的壓力和心裡負擔。
他們不在同一個地方，不在同樣的工作氛圍中，這樣的感覺很自由，很輕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身處集團，總是要處處提防，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她正在風口浪尖上，不能隨便說話，因爲擔心自己言多必失，更不敢和交情一般的人說太多，擔心自己被人抓住話柄。
她本來就是個不會耍心眼的人，很容易落入別人的圈套裡。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和秦川說話，絲毫不用擔心這些。而且秦川似乎對她的身份絲毫不關心，只是單純地談談彼此之間的事情，這樣纔是真正的放鬆。
如果有機會，顧雨薇倒是很想去秦川所在的城集團看看，南京，也是她很想去的一個城集團。
一週後，顧雨薇正式走馬上任康南代助理。
她提前一天來到了柳林集團，住在柳林集團迎賓館。
古麗青也住在這兒。
雖然來柳林集團快半年了，但是柳林集團的房子依然沒有落實好。
集團這些年再也沒有蓋福利房，早些年的福利房早就分完了。
有幾套中轉房，但是很破舊，而且在十分嘈雜的老集團區，這樣的房子就連普通的幹部都不想要。更不能考慮給助理了。
當然，如果古麗青想要房子，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多少地產商等着給她送房子啊！
古麗青沒給那些地產商任何機會。
反正是一個人，古麗青就在柳林集團迎賓館暫時住着，要了一個普通的商務套間。
賓館本來給古麗青安排了一個僅次於總統套的套房，古麗青沒有要，連豪華商務套房都沒有用，而是選擇了一個普通的套房，裡面是臥室，外面是辦公區。
這樣就行了。
古麗青也不想張揚，在她的“代”字沒有去掉之前，她得謹慎行事，並且得做出成績來。當然，就算是代字去掉了，她也依然要謹慎從政，小心使得萬年船。
昨天晚上吃完晚飯後，古麗青請顧雨薇到她房間裡喝茶。
顧雨薇的公示結束後，古麗青早就準備好了在顧雨薇上任前要和顧雨薇好好談談。
古麗青把顧雨薇調到自己身邊來，是爲了替趙牧晨了卻這個心願，好好照顧她。
但是，她更希望顧雨薇能夠在她的身邊經過鍛鍊之後儘快成熟起來，成長起來。
只有她自己掌握了當領導的技巧，領悟了集團的智慧，才能夠讓趙牧晨放心，將來就算是沒有趙牧晨這個大靠山，她依然能夠走得遠，走得穩。
顧雨薇也知道古麗青的心思，更知道今晚古麗青要對她說什麼。
畢竟對於她這樣的集團菜鳥來說，古麗青肯定是要在她上任前做一些特別的交代和指點。
“雨薇，康南的情況你瞭解了多少？”古麗青邊喝茶邊問道。
“目前我只是在網上進行了一些瞭解，對康南有個大概的印象--”顧雨薇說道。
古麗青點點頭，“先通過資料對康南有個整體的印象，接下來你就要進入實際瞭解康南的過程了--”
顧雨薇點點頭，說：“姐，我心裡還是有點兒畏懼，覺得自己撐不起這麼大的一個攤子！”
“這個就不用說了，撐不起也得撐！”古麗青說道，“心裡暗示很重要，你要是總想着自己撐不起，那你就很難撐起來！你得在心裡告訴自己，我能撐得起，而且要撐得好！”
顧雨薇笑了笑，說：“好，我一定這麼想！從這一刻開始，就時刻告誡自己，撐得起，而且必須要撐得好！”
“對！必須這麼想！”古麗青笑道，“我當初從春江到柳林集團，也是壓力山大，心裡也退卻過！但是，當我來到柳林集團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你必須行！你一定要行！你一定能行！半年下來，我對自己整體的表現還算滿意，一切都在朝着我想要的方向發展！”
“姐，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顧雨薇說道。
“你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古麗青說道，“我要是對你沒有信心，我不敢把你放到康南去，這是柳林集團最好的縣級集團！”
“所以我才感覺壓力特別大！”顧雨薇說道，“我沒有任何的集團工作經驗！”
“經驗都是一步步學來的，沒有誰天生就有經驗！”古麗青說道，“康南的集團隆江書記宮梓堔是個老康南人，他在康南可以說是根基深厚，從一個村支部書記成長起來的。這個人是個土包子，人很好爽，但是很霸道。在康南是一霸！你的前任就是被他趕走的！這次宮梓堔本來是想扶持集團隆江副書記王一民上來的，我堅決否定了這個決定。因爲王一民和宮梓堔是穿一條褲子的，如果王一民當了康南的助理，那麼康南就完全被宮梓堔給獨霸了，我想要在康南做任何事情都無法施行！否定了王一民，宮梓堔和王一民心裡對我一定是恨之入骨！”
顧雨薇沒有想到康南的背景居然這麼複雜！
宮梓堔明顯就是要和古麗青對着幹啊！
她這麼個菜鳥怎麼能是宮梓堔的對手呢？
“姐--”顧雨薇剛想說什麼，古麗青馬上揚了揚手，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宮梓堔太強大，你不是他的對手？”
顧雨薇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古麗青。
“別擔心，這也正是我爲什麼要把你調到康南來的原因--”古麗青說道，“宮梓堔是十分霸道的人，他就是康南的地頭蛇，如果我換一個和他一樣強勢的對手去，一定很快就會鬥得不亦樂乎，最終的下場一定是兩敗俱傷！宮梓堔會調動他在康南的所有優勢來打擊對手，所以，強勢的人不能和他合作。所以，你的柔和弱，倒是比較好的優勢。對於你這樣看上去柔弱的小女子，宮梓堔一定是不放在眼裡，他覺得和你鬥，那是不在話下，甚至是不屑於和你鬥，這樣的話，就不會產生矛盾，更不會有衝突--”
顧雨薇聽得一頭霧水，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古麗青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