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過去了,響了一聲,馬上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sorry……
我掛了電話,無奈地笑了笑。傻子都能想到,申海蘭對陌生號碼設置了來電防火牆。
想了想,我還是給毛彪打座機電話回去,問他申海蘭住在哪裡。
那時,電話裡已經響起了吼叫聲,估計他們又在開始訓練了。
毛彪這下子倒是自然了一點點,說申海蘭有兩個居住地的,一個在海山半島,另一個在尚層領地,都是屬於市裡相當高檔的居住區了。
我問他跟我一起去見申海蘭不,他丫的直接把電話掛了。
唉,就這樣的血背暴龍,明明喜歡,連電話都不敢打。面也不敢見的樣子,愛情前途堪憂啊!
我確實也想找個人陪同着去見申海蘭,那樣顯得不尷尬。不過,現在大家都在訓練,我也不想打擾,還是打算一個人去。
不過。我再次撥了電話回去,認真給毛彪講:“你小子聽着。愛一個人,就要勇敢表達。老子這是給你說的正事兒,不許跟我結巴!”
毛彪喘着粗氣,顯然也在訓練,無奈道:“雨神啊我的哥啊。我不好意思啊!再說了,我以前跟着申海洋的,現在跟了你,這也算是和申家爲敵了,我真不好意思。而且,唉,海蘭還小,纔剛滿十六歲沒多久,我想……呵呵……等她十八歲之後再說。”
“等她十八歲?尼瑪,張高都要下手了,你還能等?”
毛彪顯然有點慌了,但還是說:“雨神,我相信,有我們小雨點在,張高一定不會得逞的。我會努力訓練,到時候用得着了。就這樣,訓練了,不多聊了,你去見海蘭吧!”
他又把電話掛了。
我只能先開車前往海山半島,把車開到申海蘭家樓下的停車位上,下車上樓。
爲我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手裡拿着梳子,穿着寬大的睡袍,眼神迷離,頭髮凌亂,皮膚紅潤,長得也挺漂亮。
我看到她,立馬就認出來了,她是申海蘭的小姑申明玉。
我很少見過她,但大體模樣還是記得,那時候就很漂亮,回到村子裡的時候,還有一些人暗地裡說她是個騷狐狸呢!現在還是一身熟婦的韻味,保養得好,柳眉大眼的,香氣襲人,中等身材,胸冒得很高,很性感。
她一定是記不得我了,一打量我,便是眉頭一皺,眼光顯得有些冷:“你是誰?”
“哦……我是申海蘭的同學。她在家嗎?我找她有點事。”我馬上就撒謊了。
“同學?”她疑惑了一下,然後直接關門:“她不在這裡住。”
話落,門已砰地關上了,一股風抽在我臉上。門裡傳來一聲:“小窮鬼,穿成那樣,臉都被人打腫了吧。還想來追海蘭麼?我呸!”
艹他大爺的,他們申家人就這德性了。
我剛想轉身離去,門裡隱約有個聲音:“小姑,誰呀?”
擦!申海蘭就在這裡住着呢!
“哎呀,一個小窮鬼,自稱是你同學。讓我打發走了。開始收拾吧海蘭,一會兒他們要過來接我們去機場了……”
我聽着申明玉這樣迴應着,心裡暗道:莫不是申海蘭要出遠門?
想了想,我也不堵人家的家門口了,萬一吵起來了也不好。於是,便下了樓。在跑車裡坐着等。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申海蘭和申明玉還沒有下樓,估計還在收拾行李,倒是等來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
那寶馬車停下後,裡面下來兩個黃大衣男子,長得高大魁梧。他們直接就朝樓裡走去了,也沒注意到我。
我卻注意到他們了,居然是那邊申家秘宅的兩個保鏢。那天晚上老混蛋收帳的時候,他們最後纔出來的,然後很快又被申明舉吼回去了。
沒一會兒,兩個保鏢各提着一個箱子,陪着申明玉和申海蘭出來了。
呵呵。申明玉穿得真是奢侈,皮草短大衣,火紅冬絲襪,穿金戴銀的,顯得又有錢,又**。
申海蘭呢,淺咖色修身大衣,戴了個呢絨黑白格小帽,還是那種清純、文靜的感覺。
我馬上打開車門下來,叫了聲:“申海蘭。”
四個人聞聲扭頭朝我望來,頓時各自表現迥然相異。
兩個保鏢定晴一看我,臉色一變,嚇得箱子都差點掉地上了,這妥妥的是老混蛋後遺症。
申明玉一看我,眼光馬上落在拉風的跑車上,一對**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直接啊了一聲,在我和申海蘭身上掃來掃去:“你……你……你就是海蘭的同學啊?是她的男朋友麼?”
此話出。兩個保鏢驚,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申海蘭,趕緊去後備廂放箱子,實在不敢面對我。
申海蘭明顯神情一震,長睫毛顫了顫。視線一下子移向別處,還是那種斯文淡淡的音質,說:“你來幹什麼?”
我看了兩個保鏢和那個一看就是以貌取人的申明玉,說:“我有點事情跟你私下說。”
“就在這裡說吧,我還要趕航班。”申海蘭依舊不看我,淡淡道。
申明玉呢。一看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女人,居然笑着說:“哎呀海蘭,人家在這裡等你那麼久了,你就去別的地方說說嘛!誤不了事兒的。你看這同學,長得又帥,車又好,就算是你們有點什麼小矛盾呢,說說也就好了嘛!你也是啊,至於把他臉打成那樣嗎?看着都讓人心疼……”
我艹,這女人什麼腦子啊?都不知道她腦補成什麼樣子了,天生這和八卦嗎?申海蘭也會功夫麼?老子這臉明明就是韓平一肘子打的。
申海蘭都聽不下去,俏臉一紅,輕輕地跺腳:“小姑,你說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他是……”
她到底沒說出我的名字來,只是對我接着道:“有什麼事,趕緊說吧,我真趕時間。”
申明玉居然又說:“什麼不是想的那樣啊?去去去,到一邊悄悄說去嘛……”
她居然輕輕地推了推申海蘭。
申海蘭看了我一眼,還是提着精緻的手包,朝那邊小區的花園裡走去。
我見狀,便關了車門跟她過去。臨走時,申明玉還對我微微一笑,風情萬種。兩手前送,似乎說:去吧去吧,聊吧聊吧……
這女人八卦得也夠可以了,我懶得鳥她。
跟在申海蘭的身邊,聞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百合香水味,想起往事和今時。我還是不禁有些感慨。
她確實文靜,步伐輕輕,目不斜視,顯得很有修養的感覺。
沒一會兒,到了花園裡,那邊的保鏢和申明玉都不在我們的視線之內。申海蘭在水池邊停下來。扭頭回望了她小姑一眼,看不見了,纔看着水池裡乾枯的荷葉,說:“什麼事,說吧!”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我想了想,纔看着她,道。
在我心裡,不管怎麼樣吧,當初她不管是同情也好,施捨也罷,到底也是小女孩的一種善良,而我沒有領情,還罵了她,對她也是一種傷害,於是我說聲對不起,也似乎應該吧!
她突然扭頭看着我,眼睛眨巴了兩下,似乎要哭。但又轉回去,冷淡淡道:“現在說對不起,已經晚了七年了,我都快忘記了。林雨,你現在好了,在離塵山莊盛典大廳出盡風頭。多麼榮耀啊!慕容家的準女婿,以後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可我哥揹着通緝令,現在流浪天涯,不知是死是活,都是因爲你。你把我爸打得五天下不了牀。肺都裂了,這樣你就很開心很滿足了是嗎?你出現在我面前,只會讓我更恨你!”
最後,她扭頭看着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卻忍着。並沒有哭出來。
她的神情很悽楚,讓人心裡發軟。
我深呼一口氣,說:“既然記得七年了,那就沒忘記,所以我覺得我差一個道歉。我和申海洋、你父親之間,是男人之間的恩怨,和你沒有關係……”
她打斷了我的話:“可他們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爸!我哥被你一腳踢下去,連生育功能都喪失了。林雨,爲什麼你現在變得那麼兇殘?爲什麼?是仇恨讓你迷失了心靈嗎?”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很憤怒的樣子,淚水跟着也滾落了出來。
我有點懵了:“我……怎麼就讓他沒生育功能了?他怎麼沒說過?”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怎麼說?申家絕後了,你現在很開心是吧?你攀上慕容家了,你很得意是吧?你慢慢開心,慢慢得意,我走了,不陪。”
她抹着淚,轉身欲走,我伸手想拉她,但還是止住這種想法,道:“你要去哪裡?去多久?”
她扭頭看着我,笑了,帶着淚:“呵!呵!你這是什麼意思?關心我嗎?跟別的男生一樣,想追我嗎?還是關心你的慕容冰雨去吧!”
她最後幾乎是尖叫了起來,然後朝來路回奔,速度很快,快得我都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