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死得慘,頭沿小碎路滾到下方山腰上,差點被司機的電瓶車撞着。阿東、阿幽和阿靜呢,只怕已死在別墅裡了。
阿辰抱着慕容冰雨逃出來,摔那麼高的坡下來,我的孩子能保住嗎?我希望奇蹟,但那太渺茫了!
從我與阿辰通話到那時,不過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竟然發生這樣讓人悲憤的事情,讓我完全無法冷靜下來,腦子裡只有殺戮兩個字,不計一切後果的殺戮!
奔跑之時,麒麟爪已上手,順便在支動脈上注射了一針潛能劑,三分鐘就能起效。
當我衝到別墅正門口時,那裡一地的血,全是阿辰的。電子門禁的磁卡鑰匙大門關上了,鋼鐵質的。
我狂吼着,兩腳就將門踹破了,然後衝進去。
過了門廳和衣帽間,裡面的客廳裡血腥濃濃。阿幽倒在廚房門邊,手裡的蔘湯撒掉了,身體被劈開了一半,身下血流成河。
金色的大沙發上,阿靜被人攔腰斬斷,幾乎斷成兩半。
就在客廳的進口處,阿東趴在地上,墨鏡沒有了,他雙目圓睜,而他的雙手緊緊地抓着黑色的布片,背上爛得血肉糊糊。
可以想象,正是阿東抱住了兇手的腳,才讓阿辰有機會帶着慕容冰雨逃走。可惜,阿辰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兇手太過於兇悍,殘忍了。客廳裡幾乎沒有打鬥的痕跡,這隻能說明對手太強,強到似乎我也不能對抗了。
甚至,我衝進去一掃眼之際,那兇手竟然不理我似的,徑自往二樓走,我看到了特製皮靴消失在樓梯上。這王八蛋如此從容!
“你站住!”我狂叫着,迅速衝向二樓。
剛到二樓的樓梯口,目光一掃,媽的,二樓的客廳裡還有三個同樣裝扮的黑色身影,一人手裡提着一柄短叨,尺長,二指寬,寒光閃閃。
斬掉阿辰頭的那個,居然就在樓梯口前方的地板上,回身閃電般地給我一腳:“找死!”
強悍的一腿,空氣破風呼呼尖銳,速度相當之快,快到我只能下意識地伸麒麟右臂一擋。
右臂當場被踹中,發麻,脹痛,回過來打在我自己的胸口上,那上面的刺突擊破了我的胸口衣料,直接傷破皮膚。我身體失衡,一下子後仰栽下樓梯去。
好在我慌亂中兩手一扒,右手扒住扶手欄,左手抓破了包牆木皮,穩住了身形,彈身而起,直接落在二樓客廳地板上。
那傢伙回身轉面,猛地一記腿撩過來,速度奇快,讓我根本連避的動作也做不出來,左臂重重地捱了一腳,側飛出去,飛向旁邊一名黑衣叨手。
那叨手夠狠,一刀朝我脖子劈來。
我在空中舉麒麟右臂一擋。
悶“叮”一聲,擋住了,對方驚訝一聲,我麒麟左爪轟了出去,打了個他措手不及。
鋒利的麒麟爪破肉、斷骨,瞬間抓住心臟,向外狠拖,一捏,爆掉!
對方慘叫一聲,丟叨頓地,捂着胸口破洞,止不住血流如注。
那時,我已失去對重心的控制,落在了地上,但右爪在木地板上撐了一下。
正待起身時,另一名黑衣叨手衝過來,一腳踢在我胸膛上。
我只是下意識雙爪一擋,雖然對方踢在麒麟爪上,但我還是被踢飛起來,“哐”的一聲砸碎了窗戶玻璃,衝出陽臺,往正門下方掉去。
我一回頭,看着正門下方的草皮,空中反身,強行調整身體,雙腳落地,沒什麼大事,就是呼吸有點不暢。
正在那時,一共有六個酒店保安衝了上來,別墅破門裡面衝進去了。
我落在他們身後五米處,差點掉門外的坡上了,連忙大叫道:“不要去!”
我正想跟在他們身後時,二樓陽臺上跳下來第一名叨手。他擋在我面前,右腳底在流血,顯然是剛纔踹我第一腳時,也被我麒麟爪尖刺所傷,他冷沉道:“小子,你這是找死!”
話音落,他一叨劈過來,寒光一閃,速度奇快。
我趕緊揚臂一擋,叮的一聲,震得我右臂發麻。好在麒麟爪果然夠硬,要不然不斷我手臂纔怪。這個傢伙武力值相當爆表。
我也同時反擊,左爪轟出去,他卻一刀砍中之後,馬上回撤,躲開了,不敢與我麒麟爪硬碰。
不過,他在躲開的時候又飛了一腳出來,直接踹在我胸口上,踹得我向後飛了起來。
我落地時,砸在別墅門前光禿禿的坡上,那是阿辰抱着慕容冰雨滾下來之後的那一片,幾乎沒有草皮了。
我被踹得呼吸不暢,一口起提不上來,根本控制不住身形,整個人往坡下骨骨地滾下去,腦子裡轟轟然然地響着。
艹他媽的!這夥人連殺四名慕容家的死士,傷我女人傷我孩子,我就這麼輸了嗎?
不!!!
我一直滾到了崖底,幾乎砸在先前接住阿辰後的相當位置,砸在厚厚的草皮上,仰天躺着,睜眼就能看到那片藍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
我努力地調整着呼吸,強撐着站起來,從碎石小路一步一步往上走。
一身破爛,不少的掛傷在流血,胸口更是血流一大片,十指血流洶涌,無盡的疼痛,無盡的憤怒,我怒視着站在別墅門口的對手,必須走上去,走到潛能針能爆發的時候。
麒麟爪的右臂上,被砍出深深的槽痕,居然沒破掉,果然是利器。
對方站在那裡,提着卷口的叨,還戴着墨鏡,像看可憐蟲一樣看着我,冷道:“不自量力的傢伙,上來找死嗎?”
話音剛落,他的身後多了兩條人影,是他兩個同夥。那兩個傢伙各自右手提着叨,叨尖還在流着血。那六名酒店保安,恐怕已經掛掉了。
這是什麼樣的一夥人,出手如此狠辣?他們前後殺了十個人啊!
更讓我無解的是,酒店方面沒有響起警報聲,沒有更多的人來支援。當然,就算是有保安來支援,也是白搭了。連我的身手加上麒麟爪之利,都被人打成這樣了,更何況保安呢?
就那時,一名同夥道:“他媽的,這小子還敢上來?我去宰了他!”
第一個傢伙冷道:“不用你下去,他自己就會上來找死的。他頂不過我一腳,再上來,我一腳就踢碎他的心臟。”
於是,三個人冷冷地看着我,就等着我上去。
我那時已經感覺到了,老二哥研製的潛能針開始起作用了。全身血流加快,血管像是炸起來一樣,似乎所有的骨節在增粗,肌肉在無限膨脹,無盡的力量在身體裡積蓄,就等着最後的爆發。
我一步一步往上走,近二百米的彎曲碎石小道,一路走,一路滴血,一路是憤怒的燃燒。第一個叨手還冷道:“媽的,匹夫之勇。想拼命,也得看有沒有資本。”
正在那時,在別墅的二樓主臥室陽臺上,伸出一顆頭來,對着下面冷道:“不能殺了他。這個人,我要活的!”
我尋聲一望,頓時腦子裡就炸了。
艹他媽的,是張高!醜陋的破相臉,假髮,我一輩子不會忘記他!
“張高,你這個變態雜種,今天你真的去死吧!”我狂嘯起來,身體最強的潛能爆發了,瘋狂地向上衝去。
我不管他身邊有多少張家的死士,不管死士有多厲害,今天我要宰了他!宰了他!
“程雨生,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了,真是冤家路窄啊!”張高冷笑着,然後吩咐手下:“記住,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