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那還是我第一次和孩子們姥爺通話。
不過,我早已經不緊張了。命運的磨礪確實越狠,越能讓一個人成熟起來,這也是我選擇哲學專業的一個重要原因。哲學需要成熟、思辨和冷靜,才能把握規律和本質。
慕容宏基接到我的電話時,也不是很驚訝,只是淡淡地問我有什麼事。
當我把張家要秘密行動的時候,他很淡定地說:“行,我知道了,老二的實力又要看似被削減了。”
我稍有不解:“爲何只是二當家的勢力削減?還看似?”
他道:“攘外必先安內,我一直在看,看他們要玩出什麼花樣來。”
這話把我給懵逼了,太淡定從容了。傻子都能聽出來,慕容宏基話裡是什麼意思。
可他這個安內,明顯就指的是對二弟慕容宏喜不滿,這是要借張家的手削減他的實力。可……這不是要眼睜睜看着慕容家族損耗嗎?勢力這東西,一旦失去,想撈回來就很難了。
我不禁道:“慕容家主,這樣是不是代價太大了點?所有的損失都白費了嗎?”
他道:“你不用操心這些事情。慕容家族的損失並不是很大。張家要是能再奪走三省,我就高興了。”
我徹底無語了。
而他又接着道:“不要管我這邊,你現在的機會來了,張家必定空虛,一定要抓住,狠狠幹他一票。你的孩子們將爲你驕傲。”
然後,他掛了電話。
好吧,孩子們姥爺這是在慫恿我。而這慕容家主與親二弟之間的矛盾,竟然也上升到這種境地了。先前損失的都是慕容宏喜的勢力範圍,恐怕慕容宏基希望二弟丟失所有的勢力範圍吧?
而慕容宏基說慕容家族的損失並不大,這又意味着什麼呢?難不成……慕容宏喜與張家是有勾結的,佯敗的假象嗎?慕容宏喜又像漢奸一樣引狼入室,引張家滅掉慕容家主,最終扶自己上位家主嗎?
好吧,我承認我想得有點多,但已知道張家秘牢所在地,我必取之,如果情況可能,老子半道上再把張家死士的精銳力量給打爆了算了。
當天晚上,小雨點西征正式開啓。
我知道慕容家主還是支持我的,至少廖雪兵全力配合着我的行動。
雨蘭谷36死亡戰士,個個有合法的身份,在水哥的帶領下,整隊離開雨蘭谷,從周家小漁村坐特科快艇,連夜到達長江下游南岸的臨江市。他們在那裡上了飛機,直飛西寧。
我則帶着小雨點剩下的292名雨點戰士,離開魔鬼訓練基地,坐榮華號前往長江上游的雙慶市。上船是在樑家坳基地外面,別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行動。最主要的,我們要防的是在江城帝宮的張梟,不能讓他的人馬知道我們的動向。當然,夜美人一直盯着他的。
航程近六個小時,第二天凌晨的四點下船,我們到達雙慶市。然後,慕容家航空公司的包機將我們送往西寧,航程只有兩個小時。
小雨點精銳盡出,服裝是不統一的,而是各有打扮,可以個性時尚,可以傳統保守,但我們有同一個特點,旅遊者。
之所以選擇走西寧一線,是因爲祁連山的地理位置——青海東北與甘肅西部之間。而張家秘牢遠離新安市區近兩千裡,在祁連山中的祁連縣域之內,他們對秘牢基地的補給都是從甘肅武威發往祁連縣的。我們大批人馬行動,必須和他們走不同的路線。
雨點戰隊到達西寧,和死亡戰隊順利會師,在慕容家族的西部旅行社定點酒店住了下來。在秘牢那邊,目前只剩下侍恆、柳條、董凱旋在盯梢,實時與我們聯繫,彙報情況。
9月5日夜裡8點,侍恆的消息傳過來。張家秘牢裡的張家死士有二百人出了基地,往武威方向行進,估計是要在金昌機場坐飛機離開,參與張家的大規模行動。
二百張家死士,這聲威也是夠浩大的了。
而在張家秘牢,剩下的死士約百人,後勤服務人員約二百。
這就是最新的情況,讓我和水哥興奮起來,雨點戰士和死亡戰士馬上連夜坐旅行大巴向祁連縣進發。
按情況來說,當張家出征的死士團到達武威的時候,我們也正好撲到祁連縣,離秘牢也不會很遠了。當死士團上了飛機之後,張家秘牢便會被圍攻。
6日凌晨一點,我們7輛旅遊大巴開進了祁連縣城南郊,所有人員全部下車,按着侍恆發來的衛星定位示意圖,一頭扎進了祁連深山之中。
九月的祁連山,天氣已然生寒,路邊生霜,風刀割臉,遠處能看到終年積雪的起伏山尖。全體向西北方向急行軍,一路沒有路,全部靠自己開僻道路,絕壁上爬,深澗飛渡。水哥領着死亡戰隊,在前面探路先行,果然是軍事素養一流,行軍速度相當之快。
我率雨點戰隊墊後跟行,一路順利無阻。
這一年半的艱苦訓練,成果開始漸漸展現了。所有的精英們在崇山峻嶺之間行走如飛,興奮連連,但每個人都是咬着布條前進,除了輕悄悄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沒有別的聲音了。
兩個多小時的急行軍,我們終於到達張家秘牢的背面山谷裡,與侍恆、柳條、董凱旋順利會合。三個人見到我們帶來的隊伍,興奮得不行了。
侍恆拿出地圖來,給我們一一介紹張家秘牢的地型、設施等。
張家秘牢處於一處巨大的絕谷地帶,只有東北邊有一處入口,那裡是重兵把守,但有着青道的規矩:沒有熱器,只有冷兵器,還有張家的護甲。絕谷外面的山尖,雪線以下的地方,有秘崗放哨,一崗兩人,三班輪換。放哨的人,都沿着繩子從谷內的絕壁上下換崗。
東北入口的一座小矮峰上,有秘牢對外聯繫的信號中轉塔,以及外接進來的電力變壓器和隱秘的通信光纜。
爲了死士訓練,張家在這裡的投資也真不小。秘牢絕谷佔地很廣,谷中有樹林、草坪、小溪、土崗子以及訓練場和聚居地。聚居地分爲死士宿舍、後勤宿舍、醫療中心。
水哥是野戰專家了,當下制定了完美的攻擊計劃和方案。
接着,留一部分人上至高點戒嚴放哨,八名死亡戰士摸到了八處張家死士的山尖放哨崗外埋伏,等候進攻命令。剩下的全體人員原地補充食物、水分,然後休整、入眠,等待攻擊時刻的到來。
凌晨七點,太陽在東邊的山前悄悄露了頭。
我用水哥用特製的野戰鷹笛,發出了清越的老鷹鳴叫之音,是爲進攻的信號。
鷹鳴在絕谷上空迴盪,檢驗戰果的時候到了。侍恆和柳條、董凱旋在入口處的山峰上,領着九名死亡戰士,不到三秒鐘,幹掉了信號中轉塔和變壓器、光纜守護死士共六名,切斷了電源,讓張家秘牢成了真正與世隔絕的絕谷地帶。
他們12人迅速下谷,與我、水哥帶領的19名死亡戰士會合,我們共計33人,直接闖入口處的崗卡。
入口之處,24名張家死士輪翻在崗卡前把守,有人居然在吼上面中轉塔崗位的同黨:“怎麼搞的?趕緊看看怎麼沒有電了?”
正那時,我們已從絕壁上下攀落地,一看到我們過去,頓時12名在崗死士的領頭人吼道:“什麼人?”
我和水哥在大家的最前面,我冷聲說一句:“投降還是反抗?”
那傢伙直接咆哮:“外敵入侵,給我上!”
當場,他領頭,拔了一把兩尺長叨,搶先衝出來,朝我撲了過來。他的身後,另11個人全部拔叨,集體從一排大窗戶裡跳了出來;崗卡後面的休息房裡,休息中的死士反應也奇快,一個個跟着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