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漢來到我的身邊,我忍不住擺出防禦心態,一有不對,全力反撲、爆發,能賺一個是一個,當然,這種環境之下,我或許賺的機會也沒有了,但我想拼一拼,
可誰知道,其中一名大漢約是一米八的身高,留着長髮,挺年輕,不超過22歲的樣子,瘦削但顯得強壯有力,他冷冷道:“林雨,把手機拿出來,剛纔你在電梯裡,已經過了一道安檢線了,現在,你的身上只有手機對於高公子是一種威脅,”
媽比的,我已過了安檢線了,無形當中就過了,
電梯上來的速度那麼快,難道這包間裡還有暗藏的人,是張高的手下,這個僞君子,可真夠陰的,
我有些震撼,但更是心頭有了失算感,也纔想起,我的手機是放在右邊的褲包裡的,但張高看到了,當然,監控已經探測到了吧,
我去他奶奶的,居然還不讓老子錄音了嗎,我又如何拿到他是僞君子的證據,
我把右手伸進褲包裡,握着手機,暗暗關掉了錄音,道:“你們這是侵犯**了吧,”
那漢子又道;“在高公子的面前,你的**是蒼白的,或者說透明的,無用的,快一點,把手機拿出來,別讓我動手,我一動手,非死即傷,”
這是強大的威脅,而對面的張高卻對我微笑着點了點頭,顯得好真誠,一派暖男的味道,說:“林雨,配合侍恆吧,他脾氣不好,”
媽的,看着他的臉,真讓人感覺噁心,
我只好將手機拿了出來,交給了那叫做侍恆的漢子,
侍恆劃開了我的手機,直接就找到了錄音片斷,播放起來,頓時,我那破手機裡響起了先前張高的聲音,雖然有些失真,但依舊能聽出來是他的聲音,清亮而溫和,
侍恆馬上關掉了手機,衝着我冷道:“小雜種,你竟然真的想偷錄什麼,是嗎,信不信我現在弄殘你,你他媽膽子真是不小……”
張高卻輕輕一咳嗽,止住了侍恆的話,然後輕輕地對他揮了揮手,
侍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將我手機直接拆了,拔下通話卡來,他把通話卡還給了我,說:“小雜種,你已經很幸運了,”
說完,他將手機遞給隨行而來的同伴,然後離開了,
那同伴接過我的手機,兩隻大手一捏一搓,手機咔咔就爛掉了,媽的,這份力量真是太嚇人了,
然後,那傢伙拿着一把手機爛渣,往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那房間的門頭上寫着:碎化室,
我的手機雖然垃圾,但到底是我的財產,卻就這麼被沒收,然後被毀掉了,一定會被碎化的,幸好,裡面的視頻都沒有,視頻都在老混蛋那裡,可我的自尊受到了強烈的打擊,在這種環境下,任人宰割,尊嚴何在,
那時,張高才對我淡然微笑道:“林雨,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會用偷錄手段的小人,對你,我似乎有點失望了,”
他說着,很紳士地搖搖頭,撇了一下嘴,右小腿架在左膝上,右手撫着右腮邊,自以爲造型很拉風很有味道,
我冷然道:“聲名赫赫的高公子,也是一個胡亂對人使用壓力的人,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也提前近四個月放話出來,要狠狠收拾他,對於你這樣出身不凡的人,我也感覺到很失望,”
“呵呵……”張高居然笑了,一臉的陽光燦爛,“跟我見面,竟然這麼有壓力嗎,難道是我的親和力不夠,”
“虛僞的親和力,不說也罷了,”我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樣的情況,但到了這個份兒上,連手機都被繳了,毀了,我的尊嚴受到了傷害,心中很不爽,
他淡淡一笑,說:“虛僞也罷,實誠也罷,但我能和你坐在這裡聊天,已經是給了你極大的面子了,以前的某些人來到這裡,連我的面也見不到,只能聽到我的聲音,然後不到一分鐘,便已經是昏厥過去了,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或者對我磕頭求饒,也許,你有所耳聞的,因爲我所愛的,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你懂的,”
他溫和清亮的聲音,淡暖的微笑,說出的話是這樣的殘忍、霸道,真讓人噁心他的嘴臉,
我道:“張高你太自私了,你以爲你是帝王嗎,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正常的同學友誼,也不容忍嗎,正常的男女情愛,也不敢進行競爭嗎,”
“不,你說得太多了,其實概括起來,就四個字我爲所欲爲,因爲我有資本,我有能力,而他們,幾乎什麼也沒有,配和冰雨談友誼嗎,配和我競爭嗎,”他搖了搖頭,對我優雅地搖了搖左手食指,依舊不變那種溫和淡淡的語氣,不變那種自以爲很有親和力的笑容,
可他的話,卻是如此的狂妄自大,實在讓人無法忍受,若是我能,我已經抽爛他的臉,撕掉他的嘴,
自大到這種程度的人,已經是見所未見奇葩一朵了,
面對這種人,我幾乎是無話可說了,但還是忍不住道:“你的資本,不過是出身的顯赫,家勢的龐大;你的能力,不過也是仗着出身和家勢,靠着兇殘被虛僞掩藏得很好罷了,這世上的僞君子很多,你已經到了極致,但有一天,你的醜惡嘴臉終將被揭露出來,世人皆知,淪爲笑柄,”
張高又是淡淡一笑,笑得依舊暖意十足,彷彿一點羞恥之感也沒有,
而侍恆已經怒氣朝我這邊來了:“小崽子,你真是夠狂,還沒有人敢這麼在高公子面前說話,我看你現在就是想找死……”
“侍恆,不要激動,林雨是個特殊的存在,我比較喜歡和他聊天、交流,這是很愉快的事情,”張高一擡左手,止住了侍恆,聲音不變,
似乎,這傢伙是個左撇子,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語氣從來不會變,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但舉手投足之間,透着強大的氣場,演秀着他的威勢、高傲與尊貴,
這種感覺,在慕容冰雨身上也有,但她的冰然、傲態,讓人並不太反感,反而透出真的高貴和無形的強勢,如仙之冷,如神之傲,
侍恆冷冷地哼了一聲,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張高溫和笑道:“林雨,侍恆是個粗人,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來吧,讓我們繼續愉快地交流下去,”
我起身道:“似乎我和你這樣有資本有能力的人並沒有交流下去的必要,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分鐘,”
“是嗎,”他淡笑,神情裡透着儒雅,擡左手四處指了指,“你看看這裡,富麗堂皇你未所見過,琴聲幽幽你沒聽過,格調高端你未感受過,和我這麼一個主動與你相約的校友在一起,多待一分鐘,又有什麼不好呢,”
他狂,他傲,但我真心噁心到家了,什麼也不說,
而他又左手向下壓了壓:“林雨,坐下吧,讓我對你敞開我的心扉,談一談我的人生理想,包括如何對待愛情,我想,我的觀點,是你們這些世俗、短淺的人不能理解的,”
媽比的,你自以爲高端無比是吧,萬一哪天,老子幹翻了你,狠狠打你的臉呢,
我心裡暗罵着,但也真是奮鬥的熱望在心中燃燒不止,就這種虛僞的人渣,老子真想完成超越,有一天將他踩在腳下,碾壓到他喘不過氣來,虐得他哭爹叫娘,
我道:“算了吧高公子,二中至尊一樣的高公子,我這些世俗、短淺的人,沒法和你交流的,今天找我來,不是交流這麼簡單吧,”
他搖搖頭:“你錯了,我確實是想和你交流一下的,不過,看起來你是拒絕與我的交流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拒絕我的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你懂嗎,”
我怎麼不懂呢,無非不是拒絕了他,他會狠狠地報復、打壓唄,可我卻道:“我不懂,也不想懂,你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是一個世界的人,懂太多了沒有意義,我只想說一點,我和慕容冰雨之間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友誼也談不上,你想得太多了,這可能是一種偏執,”
他微微一笑,說:“林雨,我就喜歡你這種有自知之明的感覺,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我正想說什麼時,外面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高公子,你要的人已經帶到了,”
我聞聲望去,只見專用電梯門已經打開,兩個黑風衣漢子押着一個亂頭髮的中年男子進來了,
中年男子嘴被堵上,頭髮遮了眼眸,臉瘦瘦的,皮膚白晰,生得普通,但衣着還不錯,就是顯得有些狼狽,他無助地望了大廳裡面,然後低着頭往這邊走來了,
張高頭也不回一下,只是微笑望我,和聲道:“我想讓你看一看,拒絕我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待遇,呵呵……”
他笑得依舊燦爛,長睫毛的眸子如同三月的陽光在閃動,
媽的,你絕想不到這種人的內心竟是如此霸道、狂傲和兇殘,旁邊,那個叫侍恆的傢伙,已經等不及了一樣,一把脫掉了自己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