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幾乎是杜九卿撕心裂肺的尖叫出來的,她沒有想到邢牧野會如此認爲她,竟然以爲她跟卓火……
杜九卿都快要氣炸了!
邢牧野銳利的眸光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在沒有瞧見什麼可疑的痕跡之時才悄然的鬆了一口氣。
而杜九卿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別哭了!”邢牧野冷呵出聲,語氣十分不善。杜九卿抖了一下身子,不但沒有聽他的話,反而哭聲越來越大。
邢牧野直接鬆開了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杜九卿立馬噓了聲,把臉上的眼淚擦掉,立馬鑽進浴室裡換了一件衣服,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身形直接僵硬在原地,杜九卿像是一個擁有着彈射能力的人似得,直接衝了出去。
卓火的房間中滿是血腥味道。
杜九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珠子瞪得很大。平時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此時有些嚇人,她朝後踉蹌了幾步,正好撞到了門板上。
邢牧野的皮鞋死死的踩在了卓火的手上,用的力道十分的大。從杜九卿這個角度來看,還能瞧見他的碾壓。
而此時的卓火和之前那般瀟灑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臉部旁邊也是一灘血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吐的。
邢牧野硬朗的臉上帶着血腥的笑意,他像是沒有瞧見杜九卿一樣,自顧自的說着:“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能把杜九卿從我這裡弄出去嗎?我廢了你的手和腳,我看你還怎麼做!難道是爬着過去?”
卓火表面上看起來事完好無損,但是估計早就被邢牧野給打了個遍。
卓火用另一手拽住了邢牧野的褲腳,艱難的看着杜九卿,焦急的吼道:“杜九卿!快走!走啊!”
殊不知,那一眼,杜九卿這輩子都不會忘。
她連跑的心思都沒有了,她要是走了,卓火肯定得死。
邢牧野森冷的勾起了脣角,戲謔的眸光居高臨下的睨着卓火,語氣輕佻卻無比的寒冷:“走?這別墅外面都是我的人,她能走到哪裡去?”
邢牧野一邊說着,一邊加重了腳下的力道,疼的卓火的額頭上開始涌現汗珠。
“沒想到……你竟然是自己進來的……”卓火氣喘吁吁的說着,彷彿說這麼一句話已經耗盡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一樣。
“你還真以爲那點破手段能攔的住我?”邢牧野毫不猶豫的譏諷出聲,說出來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插在他的心窩:“就憑你那點小手段,在我眼裡連廢物都不如。”
卓火緊緊的咬着牙關,面前站着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邢牧野就是咬死了這點,纔在杜九卿的面前如此貶低他。
同時也可以告訴杜九卿,除了我,你誰也不能依靠,誰也不是你最好的依靠!
杜九卿渾身抖得像是篩子一樣,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似得站在那裡。
而就在這時,邢牧野又朝着他的腰跡狠狠踢了一腳,卓火本能的朝着旁邊一翻,手骨響起了一聲咔嚓的清脆音。
杜九卿聽的真真的。
卓火愣是沒有再吭一聲,擺明了就是死扛着。
其實邢牧野的心裡也不怎麼好受,但是杜九卿竟然和別人男人跑了!這讓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因此今日要是不收拾收拾卓火,他還覺得自己白來了一趟呢!
心中如此作想,邢牧野的腳下沒有絲毫想要放鬆的力度,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踢着他的小腹。
卓火的身子抖了一下,一口血瞬間從口中狂噴而出,濺了一地,刺了杜九卿的眼睛。
杜九卿立馬走了過來,左腳還拌到了右腳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她拉住了邢牧野的衣袖,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聲音幾不可聞:“別打了……”
邢牧野泛紅的眸子盯着她看,口中是一句嘲諷:“怎麼?心疼了?”
杜九卿深吸了兩口氣想要平靜一下,可是瞧着卓火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求求你……別打他了……”杜九卿嗚咽着,肩膀抖啊抖的,還真是一副可憐的樣子。
邢牧野還真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但是血的手掌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手指朝着她的脣上一抹,語氣溫柔卻帶着戾氣:“我看你這是心疼的不得了啊,我這腳都踢疼了呢。”
杜九卿的嘴脣哆嗦兩下,臉色煞白,她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邢牧野涼涼的譏諷着。
杜九卿眼睛一閉,聲音大的出奇,彷彿是用盡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邢牧野我求求你別打了!你要是再打,乾脆把我也打死算了!”
邢牧野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伸手把杜九卿一推,後者直接坐在了地上,痛呼了一聲。
手指叩住了她的下巴,邢牧野強迫性的擡起了她的臉蛋,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他笑,卻寒冷無比:“你越是這樣護着他,我就越不會放過他。”
語畢,他赫然轉身,一腳狠狠的朝着他的門面上踢去。杜九卿心下一驚,這麼一腳過去,卓火不死也得變成傻子啊!
想也沒想的縱身飛撲過去,杜九卿的速度竟然在那一瞬間比邢牧野還要快。後者本能的頓了一下,只是卻並沒有收回自己的力道。
本身就是這麼近的距離,邢牧野就算是想收,也是來不急了。
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杜九卿的肩頭,杜九卿悶哼了一聲,只覺得被踢到的部分都已經麻的厲害,疼痛感分外鮮明。
邢牧野的心如同她的肩膀一樣,瞬間被揪了起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感讓他有些慌亂。
但是他仍然強撐着自己臉上的面具,把哆嗦的雙手背在了身後,冷冷的說道:“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若是杜九卿仔細聽的話,肯定是可以聽見那尾音中的顫抖。只是她現在滿心都充斥着怒火,哪裡有心思去琢磨什麼話音啊!
哆嗦的站起身來,杜九卿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疼痛,不過她並沒有怎麼在意,而是對着邢牧野冷聲說道:“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