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巴拉的將邢牧野給擡回了屋裡,林躍和杜九卿面臨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邢牧野的腿動不了了,只能硬生生的給擡上去,這可着實是累壞了杜九卿。
忙活了半天,杜九卿已經處於一種汗流浹背的狀態。本來想開空調,但是想到邢牧野此時的狀況,她一咬牙一跺腳的直接忍了!
“老大的情況看起來比較遭啊!得趕緊請醫生啊。但是現在都……天啊都六點了!”林躍故意把六點說的很大聲。
杜九卿哆嗦了一下,連忙朝着鐘錶看去。原來不知不覺間,邢牧野已經跪了約莫兩個小時了。
難怪腿都動不了了,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那麼長的時辰,杜九卿想想就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邢牧野似乎是瞧出了她的心思,溫柔的拉住了她的手說道:“九卿,我沒事,你別內疚。”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之後杜九卿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她委屈的坐在牀邊看着邢牧野的腿,聲音哽咽:“你這腿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杜九卿可是聽到過很多說截肢的,不會嚴重到那個地步吧!
一想到方纔邢牧野連進來都成了問題的那個樣子,杜九卿從心底裡生出了一股子寒意。
“沒事,你別擔心。”邢牧野伸手摸了摸杜九卿柔順的頭髮,而後者乖巧的靠在了他的懷裡,聽着他強震有力的心跳聲,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林躍趁此機會溜了出去,還不忘記說道:“我先去找個護士來看看吧,醫院現在估計沒有醫生來呢!”
“快去。”杜九卿急忙催促着,要不是她跑的沒有林躍快,早就過去找了。
不過一會,林躍就回來了,還帶來一個長相平平的女護士,一身白衣。她上前兩步二話不說的開始檢查邢牧野的身體,又測量了體溫。
林躍把杜九卿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後者的心是提了起來。她急忙問道:“怎麼了?”
“我……我方纔把這護士叫過來的時候問了問,她說倒是處理過好幾次這樣的例子。現在網上不都是可流行什麼跪方便麪嗎跪鍵盤。可是……”
林躍這欲說不說的糾結樣子可着實是折磨死了杜九卿,她直接伸手擰住了他的耳朵,着急的喊道:“繼續說啊!別跟擠牙膏一樣行嗎!”
“哎哎哎,大嫂你先鬆手,我的耳朵!”林躍嘶啞咧嘴的喊着,等到她鬆手了後才道:“人家說這種對身體沒有任何好處!而且還會容易造成血液不通!”
“你想啊,這方便麪和鍵盤不能壓,所以這膝蓋相當於是懸空的!長時間的彎曲姿勢會對血管造成壓迫。”
林躍這話說的還真挺像那麼回事,杜九卿的小心肝是一揪一揪的。然後她結結巴巴的問着:“那……那大叔他……”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能看這護士怎麼說了。”
正當杜九卿進行心理糾結的時候,那個女護士也算是檢查完畢,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然後她直接對着杜九卿說道:“您是病人的家屬是嗎?”
“是是是!”杜九卿急忙上前走了兩步,小手糾結的擺弄到了一起,心情極爲的不平靜,所有的情愫都寫在了臉上。
她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杜九卿說道:“您跟我出來一下吧,我有點事情告訴您。”
杜九卿一看這樣子心裡就咯噔了一聲,這不是平日裡看的電視劇那樣嗎?一搖頭就會說一句我們已經盡力了。
在邢牧野鼓勵般的眸光下,杜九卿深吸了兩口氣,緊緊的跟了上去。
殊不知在她的身後,林躍差點笑岔氣了。
等杜九卿走出去之後,他對着邢牧野笑道:“怎麼樣,我這方法不錯吧?”
很難得的對着林躍豎起了大拇指,邢牧野淡淡的擡起了自己的腿放在了一個十分舒服的位置,輕輕點頭誇讚:“是不錯,不過看着九卿那擔心我的樣子心裡有點難受。”
“得了吧老大,當時我說這計策的時候你可是滿心歡喜的贊同的。”林躍唏噓了一聲,有些鄙夷的說着。
邢牧野的確是在杜九卿的門口呆了近乎兩個小時,但是並不是用跪的,而是用坐的!
就憑他這體格,哪怕保持一個差不多是懸空的姿勢,邢牧野也是不可能順利的把兩個小時堅持下來的。
但是他這死性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最後硬生生的被林躍給拉了回來。
原來這林躍壓根沒有離開,而是在杜九卿進房間半個小時之後就走到了邢牧野的身邊。當時他就讓邢牧野放棄吧,還不如好好躺在牀上睡一覺,總比這來的舒坦。
但是邢牧野沒有同意,林躍轉念一想,既然是求原諒,不如求的快一點好了。於是就找來了一些化妝品,在他的臉上拍了粉,顯得臉色蒼白一片。
本來邢牧野是不想取用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但是林躍說的實在是有理有據。邢牧野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個辦法。
於是在將近六點鐘的時候,林躍直接把滾燙的熱毛巾朝着他的額頭上貼了半響,這纔在地上弄出了聲音。
之後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進展的十分順利。
“這方法雖然可以……但是你可別折騰九卿啊!”邢牧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即就冷着臉說道。
林躍連連點頭,對着他唏噓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會讓大嫂擔心難過的哈哈!”
邢牧野瞧着他這個樣子,心裡其實有些沒底,畢竟林躍貪玩的這個性子實在是改不了,只是希望他不要把事情太擴大嚴重化就好。
殊不知此時在門外的杜九卿已經被雷的外焦裡嫩,要不是護士扶着她,恐怕早就暈倒在地了!
護士微微嘆了一口氣,面上帶着愁苦之色,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病人的傷勢十分嚴重,由於長時間跪坐,導致血流不通,所以要進行截肢!”